“不會吧!”
“輸了後我一直在臺下觀看,發現他的每個對手都是跟他打的手段盡出後,因各種各樣原因,靈氣耗盡、法寶故障、符籙失效了等,看起來都像是隻差一點就能獲勝,之後卻一不小心熟了的樣子,直到最後第十個人劍宗的齊師兄上臺挑戰後,一招就被打下擂臺,我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這可真是……如果是故意的話,每次都差一點,大家也不是那些築基、金丹期的小鬼,應該能夠發覺吧!”
“太過逼真了,戰鬥時的氣氛又緊張到旁觀者都十分投入,所以完全沒想到其他方面,哎!就這麼上當了。”
“這個傢伙大概非常厲害,十場比試的前九場他都在控制戰鬥節奏,使大家都身如其境,投入戰鬥之中,等到滿足十人挑戰的規則後,才顯露出其真正的手段。”
“是啊!可惜大家都是在他打敗齊師兄的時候才察覺到,那時,大家已經給他湊夠十人名額了,哎~~~!”
“咦!那閻師兄豈不是危險了!!!”
…………
就在衆人說着守擂賽的問題時,分神期臺上已經開始了,古月這時候已經完全把不能去想於宗、不能去關注於宗等想法拋之腦後,神識忽略其他,集中關注在分神期比試臺上……
只見臺上於宗的對手面色無奈的一拱手道:“在下崑崙派閻政呴,一會兒還請尊駕手下留情。”
這麼客氣,肯定有鬼,宗兒要小心,不要被這個看起來就陰險的傢伙暗算呀!古月在心裡這麼嘀咕着,神識不肯放鬆的盯緊閻政呴,深恐一不小心,愛徒就會吃虧上當。
臺上於宗卻一臉和氣,拱手還禮道:“古月宗於宗,閻道友太謙虛了,我小時候可就聽說過你的威名了。”
“於道友請!” 這個小鬼……諷刺了自己還毫無破綻啊!混蛋……閻政呴假笑着說完,手上卻毫不留情,掐動手訣的速度到了肉眼不可分辨的程度,神識都有些難以分辨,衆人只見在他掐動手訣後不到一秒,一頭偌大雷虎自他眼前成型,張口撲向於宗。
法鬥,是隻能使用法術戰鬥,不可用其他手段的比賽,這個閻政呴使出的法訣是雷屬性,看來他是雷靈根,不知道宗兒會用什麼手段回擊呢?說起來,自修煉以來,自己可是很少看到宗兒使用法術,不會是宗兒並不擅長法術吧?想到這古月的心裡又緊張起來。
“雷屬性啊!真巧。”面對這十幾米高大的巨型雷虎,於宗從容不迫的說完,卻是手一擡,沒有其他任何舉動,一隻百米大的巨大雷虎就突然出現在他的手前,一張口就把閻政呴那隻雷虎吞下,然後在下一秒,這隻百米雷虎就長高了一些。
古月在感知到於宗說真巧的時候,也不由在心裡感嘆一聲確實挺巧,宗兒可是在進階分神期後纔剛孕育出一條雷靈根出來,沒想到這輪對手竟然就是雷靈根,真是太巧了,宗兒運氣不錯呀!雷屬性法力攻擊威力確實強大。
但那是指對異屬性而言,對同屬性則就沒那麼強大了,宗兒的運氣真讓人羨慕啊!不愧是男主角……就在她這麼感嘆着,看到於宗隨手招出一隻同樣的雷虎,卻高達百米後,沒用任何手訣、口訣,憑空招出,深知九轉系列功法特性的她,簡直要目瞪口呆了。
九轉系功法靈氣特殊,不用手訣、口訣輔助的法術,只能有法術威力本來的三層多,只有手訣、口訣、靈氣齊用,纔會發揮出法術的全部威力,宗兒這隻百米雷虎只是本來威力的三層嗎?不!以他的性格、和靈氣儲備量,這一招恐怕是連一層威力都沒有。
而且還改造了法術的未能,給雷虎增加了吞噬同屬性法術爲己方戰力的能力,果然是年幼即可推演功法的天才,一點都沒變呢!進階分神期纔多久,就把雷屬性法術都推延到更強大,宗兒真是……很厲害啊!自己是怎麼也比不上他呢!
嗯!看來效果不錯,跟自己推演出的結果一樣,這個人還能不能拿出更強大的法術給自己看呢!進階分神期後太忙了,除了秘術,其他法術都沒來時間學習、熟練,像本來就有的金木說火土冰磁風還好說,剛新長出的雷靈根可是除了秘術,其它一個法術都沒來得練呢!
正好趁此機會練好吧!完全不知道自己師傅剛剛正腦洞大開,以爲他是來參賽之前就推演改造了雷系法術的於宗微微一笑,心念一動竟然令一百多米高的法術雷虎老實的趴到一邊,然後道:“這雷虎確實挺有趣的,閻道友還有更厲害的嗎?”
雖然在第一輪比試和守擂之戰中閻政呴就看出了眼前少年的深不可測,卻沒想到會高深到如此地步,只一招憑他的眼力就看出自己和對方差距太大了,不可能會贏,但就這麼認輸,他也不願意,當即神色更加凝重,手訣口訣一起,全力發揮,幾息後竟召喚出一隻巨大的雷龍出來:“這一招如何,雷龍降世!”
“就這重程度還叫雷龍?我還是讓閻道友你看看真正的雷龍是何等姿態吧!”比起師傅天劫時降落的雷龍而言,無論體積還是上面蘊含的雷力都差太遠了,於宗感覺很失望,也不笑了,薄脣動了幾下,說話的同時,一條由金色雷力凝聚的,有數百米長度。
龍頭龍鬚龍角龍鱗龍爪俱全的金色雷龍自他頭頂上空飛出,同樣是一張口就把那條可憐的小雷龍吞下,只是雷虎吞下去,稍微還長了點,雷龍這一口下去,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不知是這一招沒有吞噬威能,還是對方雷龍的雷力等級不夠,無法使於宗的雷龍成長。
“咳咳!”看到這一幕,古月不由乾咳兩聲,覺得爲他擔心的自己真是太蠢了,那傢伙連自己渡劫時的雷龍都能搞出來,還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哎……在自以爲自己的成長有了很大進步時,宗兒真是越來越強了。
師傅咳嗽了!哪裡不舒服嗎?即使比賽中,神識也沒有一刻離開師傅身邊的於宗擔憂的想,這會兒他一着急,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在這裡了,當即腦中把這兩個雷系法術的靈氣靈絡組合無數次,下一秒嘴角輕輕一揚。
隨着他的舉動,只見在他身後,一隻只由金色雷力組成的百米巨大體型的鳳凰、玄龜、麒麟、孔雀、大鵬……等,衆多神獸、仙獸、妖獸等戰鬥力逆天的形態顯像,一個個雷吼陣陣、栩栩如生,彷彿它們真的降臨在衆人面前一樣。
所有人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呼吸都停頓了,席位上的人有不少在揉眼睛,九龍臺上的人們也匆忙站起,面樓不敢置信之色,劍一心嘴角抽動着道:“古宗主,您的徒弟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嗯!宗兒他是個天才,論悟性我沒見過比他更強的存在。”古月也感知到了這一幕,深深爲愛徒的能力所震撼,這一招比自己的劍訣第九式可一點都不弱,甚至可能更強,感知到各處衆人震撼的表現,她與有榮焉的道。
古月這句話讓時刻感知牽掛她的於宗,把到嘴邊的刻薄話語嚥了回去,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笑意,看着目瞪口呆的閻政呴道:“閻道友,還請指教。”
“不用了,於道友,在下認輸了。”還指教個屁啊!就算不禁止法術以外的手段,光那條雷龍估計就該讓自己手段盡出了,更別說上空還有那麼一大羣,把整個比試臺都擠滿了,這要怎麼打?閻政呴拱拱手,假笑着說完,立刻下臺,頭都不帶回的……真是的……這個人太討厭了。
在閻政呴宣佈認輸的同時,裁判長老宣佈:“比賽結束,六號獲勝,下面繼續隨機匹配。”
“師傅!”於宗卻是在賽臺上直接挪移到古月身邊,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一臉期待的表情問:“我贏啦!”
看着於宗如此生動的表情,古月瞬間覺得也許那天是自己會錯意了,愛徒只是一時情緒激動,用錯表達方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或許是這張舉世無雙的俊美容顏,讓她被親到後產生了錯覺,看宗兒喊師傅喊得這麼順口,嗯!一定是這樣……
這樣的話豈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麼一想,古月羞愧的不行,當即不敢再看於宗,移開視線,做眺望遠方狀,一本正經的道:“嗯!辛苦你啦。”
“一點也不辛苦!”(*^-^*)師傅跟自己說話啦!是不是原諒自己了,還是也喜歡自己、接受自己了……一想到這些可能性,於宗心裡就美的開花,全身輕飄飄的,即使站在那裡動也沒動,全身也散發着強烈的愉悅盪漾氣息,引得周圍衆人注意。
心沉沉浸在自己竟然因愛徒一個冒失舉動胡思亂想的羞恥感中,古月根本沒察覺到於宗的氣息變化,練場中比試都忽略了,只是一言不發的坐在玉座上,做觀望模樣,反而是於宗十分活躍,禮數周到的回答各宗宗主的話語。
還時不時說一些其他古月宗弟子們戰鬥的表現,就算古月用嗯、哦……等一字應付也不介意,全程是一副愉快過頭的模樣。
其他人看了於宗這番表現,古月對他如此冷淡,他還這般熱切親近,再考慮到於宗的年齡、悟性等,無不羨慕古月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恨不得把他拐回自己宗裡,因此這羣年齡至少是於宗幾十倍的宗主們對他更是和藹可親了。
卻不知於宗的心裡狀態是這樣:師傅的睫毛好長哦!——那個老頭子好吵、師傅的側臉簡直完美,——那邊那個老太太真嘮叨、師傅的脣是粉紅色,——那邊那個巨熊男聲音太大了、師傅皺眉的樣子太惹人憐惜了、——那邊那個長鬍子老頭語速太考驗人的性子了……
幸好他們不會某個和尚的讀心術,要不然肯定會被氣爆,就這樣一天時間眼看就要過去,只剩下分神期最後一組比賽還未結束,正你來我往的打得熱鬧,所有人都在等待這場比賽結束……卻不知他們的上空,一位娃娃臉修士正在雲上無聊的打滾。
“啊……真無聊……就不能來點有趣的……激動人心的……緊張到讓人喘不過氣來得……事嗎?激烈一些也無所謂,只要夠刺激就行啊!”從沒過過這麼無聊生活的令狐桂,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就算爲了寶貝孫女也快忍不下去,這種沒架打、沒雌性玩、沒……很多樂趣的時間。
就在他說完這些話後一會兒,比試臺上結果已經出來,由裁判長老宣佈獲勝者之後,劍一心起身宣佈第二輪比賽結束,明天開始守擂賽,三天後開始第三輪比賽的同時,天上令狐桂見令狐藍一臉沉重的飛過來,笑嘻嘻的問:“你這幅表情,是看到了那個吧?”
“嗯!沒想到此界竟然會有……大膽壞我族秘境的小賊,終於找到你了。”令狐藍說着說着,忽然一頓,滿臉怒意的冷喝一聲,瞬間飛向下方分神期比試臺中一個披着斗篷之人的身邊,極快的速度讓暴風把斗篷人固定很牢固的帽子都掀掉了。
露出一張巴掌大,純美聖潔卻即使處於□□,卻依舊冰冷的臉,這人正是古玉,令狐藍纔不管這張臉多麼有打動人心的魅力,滿心怒意,和族中重地被毀的火氣讓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要扭斷,卻不想一用力,斗篷破碎了。
古玉卻出現在比試場的另一邊,在艱難的咳嗽幾聲的時間,腦中亂七八糟的,一瞬間想了很多,極品靈寶級別的斗篷竟然被這人一手捏爆,如果剛剛中招的是自己的脖子,那個畫面太美,古玉卻是想都不敢想,暗自慶幸。
幸好這件斗篷靈寶本就是集隱藏容貌、神識、快速移動、瞬移……等逃命類型靈寶,纔在這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不過,一次就報廢,可見眼前這個敵人的強大,大概是自己有記憶至今,最強大的一個也說不定,他爲何攻擊自己呢?
想到這個疑問,古玉艱難擡頭看向令狐藍,銀髮銀瞳?看到這個標誌性的髮色瞳色,她瞳孔一縮,立刻想到在秘境中遇到的那幾個令狐族人,再想到這人出現前那聲冷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吐字困難的道:“咳咳……不是我…我也是被陷害的…您找錯人……咳咳…了。”
參加乾陽大比,無論臺上、臺下、席位、九龍臺上的人們卻都是在聽到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冷喝後,見到一銀髮銀瞳,面如白玉,其容美到男女不分程度的修士自天上落下,一把掐住帽子被吹掉的仙道宗弟子古玉,要扭斷她的勃頸。
古月卻忽然瞬移到比試臺另一邊,逃過一劫後說的話,顯然是和這位大能之間有什麼誤會的樣子,九龍臺上,於宗看着這一幕薄脣一揚,低聲自言自語道:“還是那麼天真啊!這一次該給你個怎樣的教訓呢?吶!我要殺了這個女主角,你會如何?”
“轟隆!!!”於宗話音剛落,幾聲炸雷立刻響起,同時大顆雨點子不停落下,將整個乾陽大比會場籠罩在雨幕中。
見狀於宗笑意更濃,天道果然在關注着自己和古玉、也許還有那個叫不予的,看着反應快的,他底底冷笑一聲:“不願意啊!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你就好好看着吧!”
…………天空再沒反應。
真可疑啊!殺死不行,說折磨她就不在意了?這叫什麼天命之女?想想師傅所說的那本書裡,古玉雖然名爲女主,但她的人生經歷,簡直叫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劫難折磨使還差不多,那個叫不予的書裡也是差不多的調調,就算李欣棋說沒看到結尾。
可前面那些內容裡,幼年家族毀滅、流浪過程的苦頭、打劫時的生死搏殺、換身軀時一波三折……等,就算沒有詳細說、沒有看到那本書,他都可以想象經歷過何種痛苦的人生,這種悲慘的經歷,還叫主角嗎?難道只有在折磨中成長起來,才叫主角?
那爲何自己並非如此,自己的人生順順利利、渡劫時那傢伙可是連一點劫雷都捨不得落下,都是天道之子的話,爲何自己跟他們兩個不同……咦!不對,不是這樣,於宗忽然想到謝流星誤以爲他是被同樣的穿書者所救,爲了表現誠意。
揮退了暗衛謝一、謝二、謝三後,將以自己爲主角寫的那本書內容大概都告訴了他,他那時說過,在那個小巷子裡,本來救自己不該是師傅,反而是一個姓常的修士安葬了帶着定顏珠的他,使他身體時間凝固、神魂不滅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創造出毀滅創生道才得以復活。
在那之後經歷過太多痛苦絕望磨難背叛……直至對這個世界感到厭惡絕望,纔開始走向毀滅一個小千界、創造新的世界之路,如果是這樣的就說得通了,師傅是異世之魂,在她不存在的未來裡,自己跟古玉、不予她們沒什麼兩樣。
無論最後取得什麼成就,都是在天道安排的痛苦折磨中,成長爲它期待的模樣,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自己比她們幸運,自己幸運的遇到了師傅,被師傅所救,從此在師傅的維護下,再沒有如她們那般飽受殘酷的人生劫難,歷經無數折磨走到最後。
師傅果然是自己的……沒有師傅存在的人生,自己一定會成爲天道的棋子,成爲一塊會走路、會說話、會滅世、會創世的行屍走肉,那樣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天道,你孕育這樣的命運之子,究竟想得到什麼呢?不過,不管你想做什麼?
他想到那個師傅被鎮壓的預知夢裡的情景,一雙純黑眼瞳,立刻一片陰雲密佈:“不管如何,但只要對師傅有任何不利的地方,不管是誰,就算是天道,我也絕不會放過。”
“宗兒!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天道怎麼了?”令狐藍的突然出現,使古月從自我厭棄中回過神來,沒想到一回神就聽愛徒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天道之類,聲音太過含糊,完全聽不清楚,但是裡面有天道兩個字,她很在意,因此才用神識問道。
見她如此問,於宗看着雷轟鳴的更歡快,雨點子都趕上蜜棗大小了,臉色變都沒變,一臉無辜樣忽悠用神識道;“我只是想到師傅說她是天命之女,所以想在這種大能的手中,天道該怎麼護住她呢?”
“哦!這樣啊!嚇我一大跳,你就看着吧!我跟你說哦!書裡像這樣的狀況有很多次,修爲比她高很多的人要殺她時,就會因各種各樣的原因中斷,或逃跑掉了、或被人救了、或者有比那人更強大的對頭趕來了……總之狀況百出,各種樣的都有,就是死不了。”古月聽他這麼說。
立刻熱切的給他科普小說中的天命之子定論,深恐愛徒一個想不開,去試試女主的逃生能力,於宗樂的跟古月親近,哪裡願意去想古玉的事情,一邊應和古月的科普,一邊挨近她,眼中都是他的身影。
就在於宗自言自語後粘着古月不放的時候,仙道宗宗主站起來,飛到古玉身前,小心謹慎,和和氣氣的望着盛怒的令狐藍道:“前輩,還請手下留情,有話慢說,聽起來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誤會呢!”
這時見突發這種狀況,仙道宗宗主氣得幾乎要吐血,自家宗門弟子在眼前差點被殺,自己卻連句重話都不能說,還要小心斟酌着語氣,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使仙道宗根基被損,祖師呦!咱們仙道宗上界的弟子怎麼就不能像他們一樣隨意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