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是一個熱帶國度,氣溫氣候跟國內有大大的不同。由於受熱帶季風影響,泰國全年可明顯分爲三季:
3月~5月氣溫最高,平均32℃~38℃,稱爲“熱季”,空氣乾燥。
6月-10月下旬,此爲“雨季”,全年有85%的雨量集中在雨季,月平均溫度維持27、8℃左右,但是泰國的雨季又有它獨特的一面,也就是一天的下雨會較集中在某一個時段,過了這場雨後,今天一天將是非常涼爽的。
雨季過後,泰國迎來一年之中最佳的季節——“涼季”,此爲11月至次年2月,平均氣溫爲19℃~26℃。雖稱“涼季”,溫度並不低。
所以,暹羅士兵的軍服跟國防軍的大不一樣,他們沒有冬裝,其中也只有少量的高級軍官的禮服纔是用毛料做的,更多的士兵和中下級軍官的軍服是廉價可又透氣的棉麻布。
這不僅是因爲暹羅地處熱帶,氣候炎熱,更因爲暹羅財力有限,做任何開銷都始終在精打細算着。一名士兵一年下來至少要三四套禮服吧?這個數字自然不大,可要再乘以了十幾萬之後,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而且暹羅軍隊的軍服其實還是沒能擺脫了舊式軍裝的束縛。一身的土黃色並不能在四季常@ 青的熱帶雨林中起到過多的掩護作用,頭上戴的也是老式的藤帽,就像清兵的涼帽,毫無一丁點的防護力。整個暹羅軍隊裡。只有曼谷的少量精銳又可靠地部隊才配備了鐵質的頭盔戴。腳上是布鞋,也不打綁腿。穿梭雨林當中的時候,光是毒蟲蚊蠅叮咬。就夠暹羅軍受的了。一樣是隻有曼谷的少量部隊才奢侈的配備了長筒皮靴。
而太平軍呢?軍裝是標準的短裝,料子產自兩廣的細部,顏色爲青綠色,腳上是草布鞋,但打的有綁腿。頭上的涼帽裡面包着自產的桐油布,再見每人都斜挎着一個油布包,裡面裝的是火柴、藥品、行軍乾糧,以及人手一套的短裝雨衣。太平軍沒有肩章,軍種識別標誌位於衣領處。附加在它旁邊是部隊的序號。軍帽是土八路式的軟布帽,領章底面的顏色表示軍種。步兵紅色,炮兵黃色、工程兵黑色、信號兵紫色、騎兵藍色、憲兵紅色、醫療兵綠色、後勤兵白色。
暹羅軍隊還沒有完成全軍範圍的換裝,他們中相當一部分軍隊還依舊拿着單打一。而太平軍是跟隨着兩廣的部隊一起換裝了小口徑無煙步槍,並且多次參與了西南軍區的演習。所以在上次與暹羅的衝突當中,太平軍繼續保持着戰鬥力上的絕對壓制。
此次石達開在清邁召集全軍高級軍官開會,在會議上第一開始就亮出了北京的指示。瞬間,本來平和如溫水的氣氛就變得滾燙熱烈起來。與會所有軍官們的眼睛裡都冒出了沖天的戰意!
多少年了?他們這些漂泊在外,苟延殘喘的太平軍餘脈們。終於又看到再立天國的希望了。這真不是一個欣喜、激動就可以形容的了得。
人在吃喝不愁之後,總會看向下一個目標。所以說人性貪婪!
太平軍當年在秦軍的兵鋒之下危如累卵的時候,所有人都只期望着自己可以有一塊落腳之地。所以當幾十萬太平軍拖家帶口的進入金三角地帶後,全軍上下都非常滿意。
這裡雖然是一片荒蠻。可雨林之中有的是能開荒立足之地。尤其是秦軍還允許他們南下攻伐暹羅,更讓百萬太平軍軍民有了立根之基石。那個時候的太平軍上下,就算是石達開都沒想過能再立天國。只是打算當秦軍的一把刀,他要自己怎麼幹。那就怎麼幹。好歹爲後人留一條活路!
結果太平軍在這雨林當中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們攻取了暹羅的西北。拿下了整個清邁府,現在更看到了再建萬世之基業的機會,也就是說——不僅他們的身後事有了指望,就是子孫後代都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激發在座人的鬥志和心氣的呢?
石達開劃開了地圖一佈置,那所有軍官都是無不從命。各部軍將返回到部隊之後,立刻就開始了整軍備戰。石達開這邊的一有動靜,曼谷當然就接到了消息。清邁府的泰族人還是很多的,太平軍就算知道其中有細作和姦細,也查不勝查,防不勝防。
朱拉隆功一陣緊張,同時也感覺爲時早了些。按照之前的規律,太平軍最早明年下半年纔會跟自家開打。之前不都是兩到三年間隔嗎?現在可才兩年不到。
朱拉隆功迅速的開始佈置兵力增援西北,任命自己的弟弟洛羅那帕萊爲總司令,統一指揮西北戰線的部隊,而部隊的實際指揮權則掌握在國防部顧問德國人凱特爾手中。因爲洛羅那帕萊雖然是暹羅軍隊的上將,但並不通曉軍事。而讓外國顧問執掌部門實權,甚至是指揮新軍作戰,在暹羅那是習以爲常的事情。
當然,全部的軍隊實權也不可能唯凱特爾一人執掌,朱拉隆功的親信將軍披汶.頌堪中將當然西北暹羅軍隊的前線指揮官。
同時,朱拉隆功向北京派出特使,他希望北京能夠對太平軍約束一二。但這只是應付了事,朱拉隆功很清楚這些年自己實際上已經站到了英國人的一邊,而現在英國人正跟北京在頂牛!派人去北京根本屁用沒有,但暹羅說到底還是中國的屬國之一。面子功夫不費錢,朱拉隆功做起來很得心應手。
只是讓朱拉隆功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一次的戰爭根本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石達開乃是存了滅國之戰的決意。
比如那披汶.頌堪,前一刻還在爲在彭世洛防禦工事的堅固和衆多而感到自豪,在看到對面田野裡升起的一大堆儀仗大旗後,瞬間就從幸福的頂峰一下滑落到絕望的深淵。
“那…那…,那是石……,石賊親征麼?”
彭世洛防線對面的野外,看着遠處田野裡升起的一堆儀仗大旗,還有一些明黃、色的如寶蓋般的東西,披汶.頌堪的腿肚子軟了,說話也哆嗦不定了。處在中華大文化圈裡的人,誰都知道明黃、色代表的是什麼。
那意味着石達開親到了!
由披汶.頌堪不腿軟。他是個什麼東西?暹羅與太平軍接戰多年,他都沒打過一場勝仗。只是一水兒的敗仗當中,他的損失最小罷了,由此爲朱拉隆功看重。
披汶.頌堪往昔連太平軍的普通小將都打不過,現在面對石達開這個在暹羅威名鼎盛的中國反王,心裡面先就是怯了。
之前以爲依然足夠堅固的彭世洛防線,這一刻披汶.頌堪也感覺不牢靠了。
歷史上跟着老爹一塊如清軍大營,在石達開被凌遲而死之後,也一樣被清軍用石灰捂死的石定忠,現年三十二歲,正是正當年。
這些年他領軍跟暹羅交手不止一次,本人更在大陸的軍校中學了五年,換了三個地方,騎步炮都有涉獵。上次戰爭中,用一個旅四千人正面突破了三個暹羅師的防禦,打出了他在軍中的威望。現在石達開把一個整編師交給了他。石定忠要面對的就是彭世洛防線!
太平軍的建制中已經沒旅了,一個師中三個大團,然後是一系列的配備軍隊,比如炮兵、後勤兵、工兵、醫療兵,人數在8500人到9000人之間。
同樣,這一次作戰石定忠也正是打起了自己幼翼王的旗號,他被石達開正式確立爲繼承人了。不在戰爭後看戰功如何再確立,而在戰爭前就早早立下了,石達開的做法給了他很大壓力。
石定忠手中兵力有限,他可不會把珍貴的兵力耗費在彭世洛的攻堅戰上。這太平軍與暹羅的整個戰場也不是隻有他這一部——石定忠準備把彭世洛圍起來,切斷這個點與外圍的一切聯繫。以彭世洛爲誘餌,引誘暹羅的其他部隊前來支援。即使不能順利的打一場伏擊戰,只要能調動其他部隊,就也給其餘各部的作戰創造了有利機會。
石定忠在軍校上學時最喜歡玩兵棋推演,還翻閱過大量的實戰報告,那凡是涉及到了攻堅戰的時候,進攻方的損失往往是重大的。
太平軍現在實力有限,真的在這方面耗不起。如果暹羅國面對太平軍的時候能一直堅持這麼防守策略,就像西南軍區參謀部總結的那樣——以防守爲主,在暹羅西北建立一條三百里寬的防禦線。等着太平軍自己往堅固的防禦陣地上撞,這纔是暹羅對付太平軍的最好辦法。
但很顯然,朱拉隆功面對太平軍的態度一直是力求消滅,反攻西北,收復失地!
石定忠分出一個團的兵力,大張旗鼓的渡過了難河,然後一路向南,去兜彭世洛的屁股。這彭世洛城在難河的右岸。是暹羅國內的一座歷史古城,舊稱“二河城”,爲大城王朝時改今名,曾建爲其陪都。
城裡面的披汶.頌堪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對面的是幼翼王石定忠,而不是翼王石達開。見到太平軍分兵了,又因爲那一個團的太平軍大張旗鼓,看起來至少有一個師的兵力,是連忙往後方求援和報警。
讓坐鎮披集的凱特爾都一陣緊張,趕緊調了一個師的暹羅兵趕去邦加統增援,就此拉來了南天國立國之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