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因爲天都黑了,對面來了個人,他也沒看清,便想繞開對方,往家走。
可是那個人卻不想放過他,攔住了他的去路。
“喬陽,我有話跟你說。”吳春琳此刻的聲音,軟的有點不像她自己,大晚上的,真有點嚇人。
“幹……幹什麼?”喬陽退後一步,不想跟她離的那麼近,他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是一個人的好與壞,他還是分得清。
“你那麼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吳春琳有點激動了,聲音都帶着顫抖。
她不說還好,一說喬陽更害怕了,又後退了兩步,簡直避她如蛇蠍。
吳春琳本來是想好好跟他談一談,好不容易壓住了性子,又躲開了喬月,看到喬陽一個人出來,她覺得機不可失,不能再放過,便匆匆忙忙跑出來,連家裡鬧的雞飛狗跳都不管了。
可誰成想,她一見到喬陽這副慫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深吸了幾口氣,吳春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穩住,千萬要穩住。
憋着緩和的語氣,開了口。
“喬陽,咱倆從小一塊長大,我知道很多時候,我性格不好,可是我這個人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之前有很多事,是我做的不對,你可不可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咱們倆再相處看看,要是再不合適,我一定不會再找你,成嗎?”
喬陽此刻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他對吳春琳本來也沒有什麼喜歡的感覺,又哪來的再一次機會。
吳春琳見他不說話,心裡着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要說什麼?大晚上的,你要逼喬陽娶你嗎?”範大柱兩隻手揣在口袋裡,搖着腦袋,走到吳春琳身後。
然後當着喬陽的面,一隻手臂搭上吳春琳的肩膀,挑釁的看向喬陽,“兄弟,好久沒見,你怎麼還是這副慫樣,跟你妹妹相比,可是差太多了。”
喬陽神色一凜,眉頭皺了起來,“你見過我妹妹了?”
範大柱壞笑着,“當然見了,你們家是進村的必經之路,怎麼可能見不到,說實話,你該管管她了,我這眼睛就是她打的,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手那麼欠,就算嫁了人也指定過不到一塊去。”
喬陽握緊了拳頭,咬着牙問:“你對她做什麼了?”
喬陽瞭解妹妹,她從不主動惹事,都是事情找上她。
這個範大柱肯定惹了她生氣,她纔會動手打了他,可到底是什麼事呢?
吳春琳妒忌死了,看看喬陽護妹的臉,再回想他之前對自己的無視,怎麼能讓她不妒忌,“還能做什麼,你妹妹看到人家穿的好,又有錢,說不定是她主動的呢!”
“主動?吳春琳,你親眼看見了嗎?”喬月見哥哥總也不回來,不放心,便打開門出來看看,卻沒成想,看到這兩個爛人,把哥哥堵在路上。
聽到喬月的聲音,吳春琳忍不住全身顫抖了好幾下。
對喬月,她是又恨又怕,仔細琢磨一下,怕,絕對比恨多。
範大柱卻跟她的想法不同,他用食指摩挲着嘴角,臉上盡是陰險狡詐。
喬陽握緊的拳頭,始終沒有鬆開,緊繃的手臂,像是隨時都會朝範大柱揮過去。
喬月有時覺得吳春琳真的無藥可救,一個小姑娘,心思壞成這樣,她是真的壞到骨子裡,往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可是在她沒有犯事之前,又不能將她弄死,真是傷腦筋。
吳春琳將自己冰涼的身子,朝範大柱靠了靠,試圖從他身上汲取一些溫暖。
但是她忘了,身旁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個冷血動物,哪裡有溫暖給她。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纔的話不是很多嗎?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是要爛嘴巴的,哦……我明白了,你豈止是嘴巴爛,你整個人都是爛的,看來我的警告,你倆都沒有放在心上,舔着臉,來找我哥的麻煩,皮癢還是欠抽?”喬月感覺手心癢癢的,真想抽他倆一個大嘴巴子。
範大柱有城府多了,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忽然討好的笑了,“喬月妹妹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們就是在路上遇見你哥了,跟他打個招呼,你總不能說在一個村裡住着,見了面還得當做不認識吧?”
“是嗎?但是你說的話,我不相信,還有你,吳春琳,不管你跟我哥說了什麼,你的那些廢話,以後都別再說了,雖然你是女的,但要是把我惹毛了,我照樣會收拾你!”
吳春琳滿臉都是屈辱,“喬月!你太過份了,你……你簡直不把我當人看,你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打我,我就去報警!”
範大柱很是嫌棄的瞥了吳春琳一眼,真是無可救藥的蠢女人。
還報警呢!人家有空管兩個小姑娘的打架鬥毆嗎?
再說了,要是報警管用,他還能站在這兒?
但是喬月卻笑了,“你做的事,的確需要報警,比如買通鎮上的小混混,試圖對我不利,對吧?”
吳春琳一震,連忙矢口否認,“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又不是什麼有錢人,也不認識什麼小混混,你別想無誣陷人!”
“不承認?那我要不要把孫曉那幫人找來?他們被我打怕了,肯定願意出來做證,說出是誰給他們的錢,讓他們在我回學校的路上,意圖對我不利,”本來她也只是猜測,隨便這麼一詐,吳春琳就不打自招,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差了啊!
孫曉的事,喬陽肯定不知道,這會聽到了,他突然衝上去,扇了吳春琳一巴掌。
這是他第一次打一個女人,不對,在他眼裡,吳春琳根本就算不得女人。
男人的手勁,跟女人還是不同的,所以喬陽的這一巴掌下去,吳春琳的臉立馬腫了一大塊。
喬月默默的替她默哀,把老實人逼急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範大柱始終不動聲色,也沒有要替吳春琳出頭的意思,靜觀其變。
他忽然發現,喬家這對兄妹,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吳春琳捂着臉,眼淚嘩嘩的流,哭的好不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