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軍的臉色驟變,壓下心慌,儘量不讓人看出他的異樣,清了清嗓子,才沉聲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她殺人的事,警局已經立案,消息也第一時間報到我這兒,我知道沒什麼奇怪的,倒是你,帶着這麼多人,闖進總統府,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要幹什麼?”
蘇微寒一直低着頭,像是什麼都沒聽,又像是什麼都聽進去了。
韓應欽就坐在旁邊,他只在喬月進來時,擡頭看了眼,接下來的時間就跟蘇微寒一樣,靜靜聽着他們的爭執。
“我今天是來跟盧副總討論一下,關於我們剛剛抓到的人,今天晚上七點的飛機,他要離開京都,身上帶着機密資料,盧副總要看現場照片嗎?”
要說剛纔封瑾的一番話,只會讓盧軍緊張,那麼現在,他已經手腳冰涼,腦門冒汗了。
幾個小時之前,盧軍剛剛把他兒子送走,親眼看着他上了飛機,至於兒子攜帶的東西,他並不清楚,也不相信他會是什麼間諜特工。
封瑾這麼說,無疑是在威脅他。
“你不用試圖給我下套,即便你們抓了我兒子,也證明不了什麼!”
“是嗎?看來盧副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封瑾對外面打了響指。
鄭宏宇捧着一疊資料進來,放在封瑾面前。
韓應欽終於說話了,“盧副總看看吧!這是你兒子最近一兩年跟外界的聯繫,還有他的銀行帳戶,我想從這一點,足夠可以看出來,您的兒子一直從事着間諜工作,而從你要送兒子出國這一點,我們也能推測出,你在有意包庇!”
“胡說八道!”盧軍飛憤的站起來,“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些照片的真實性,還有待考察,你們怎麼就能憑着一點捕風捉影的消息,說我在包庇?簡直是荒謬!”
封瑾冷冷的看向了蘇微寒,“程局長不也就是憑着自己的判斷,毫無憑據的把我未婚妻抓到了這裡,秘密關押,秘密審訊,期間還用了刑,既然如此,我想盧副總應該不介意,也用同樣的方法,審訊你的兒子!”
蘇微寒垂下的眼睛,多了些耐人尋味的神色,卻始終閉口不言。
盧軍有點明白過來,看來他是被報復了。
韓應欽真是可怕,抓捕喬月的時候,他自認將消息捂的很嚴實,而且前後差了不到一個小時,竟然就被他們抓住了把柄。
再看一看在座的人,竟然都選擇了沉默。
好,很好,既然有些人還想要明哲保身,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總統先生應該還有話要說,韓局長,封少將,別那麼急着下定論,她不是還開槍殺人了嗎?”
蘇微寒輕輕笑了下,擡手虛着壓了壓,“都消消火,這麼多年的同僚,幹嘛要鬧的這麼僵,應欽啊!你的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改,我們今天坐在這裡,就要討論,把問題搞搞清楚,又沒到要定罪的時候,大家都放輕鬆一點,沒事的。”
封瑾的眸光在漸漸收攏,他在桌下,再次握緊喬月的手。
韓應欽給封瑾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
但是……
喬月抽出被封瑾握着的手,緩緩站了起來,“總統先生,看來我需要跟你形容一下,剛纔在地牢裡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我有能力逃出來,現在可能已經被他們烤成人幹了,您知道人幹是什麼嗎?哦,就跟風乾的臘味是一樣的,脫了水,整個人乾枯而死!”
“再有一點,程局長似乎只針對我一個人,逼着讓我認罪,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跟那些要殺我的人,是一夥的,您同意這個觀點嗎?否則我真的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他那麼想置我於死地!”
程敬的傷口,經過簡單包紮,子彈還卡在裡面沒有取出來。
嚴清扶着他,在辦公室外面等着裡面長官的接見。
會議室的門厚重,他根本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
但是他有預感,肯定是對他不利的事情。
會議室內,聽完了喬月說的話,蘇微寒臉上的淡然就快繃不住了,“喬月啊!我們在討論正事,在這裡,你似乎還沒有發言的資格,當然了,也不是不讓你說話,但是得等我們提問纔可以,咱們繼續!”
蘇微寒是在故意弱化她的存在,也是直接打她的臉,讓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蘇微寒的話一出,會議室內,靜的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爲他們能感覺得到,氣氛不對了,非常的不對。
韓應欽跟封瑾的臉色,自然差到了極點。
還有兩個人,臉色也很不對。
蘇微寒的眼睛掃了一圈,心涼了大半截。
竟然沒有人附和他的話,更可悲的是,就連盧軍也不說話了。
蘇微寒看了眼自己的雙手,他開始盤算自己能用的人。
最後還是坐在蘇微寒另一邊的人,打破了沉默。
“關於程敬的情況,我們會派人去核實,小姑娘,你還是坐下吧,這裡是總統府的會議室,不適合大吵大鬧。”此人說的話,倒是沒問題,但是語氣就讓人很不爽了。
喬月挑眉,笑的邪魅,“閣下認爲我在耍小孩子脾氣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有十六還是十五歲?雖然破格被國安局錄用,不過……誰知道呢!”
喬月怒極反笑,“你說的不錯,誰知道呢!實力不用擺在明面上,等着被人嘲笑,但是……我記住你了,對了,你叫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