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現在還有鐵甲護身,我直接就是一拳砸向小黑貓。
即將擊中小黑貓之際,小黑貓在空中變幻了一下身形,前爪在我手臂上一點,小小的身體往上一彈,瞬間,五道鋒利的鉤子就已經到了我面前。
就在此時,呼的一聲,旁邊有一個拳頭砸向小黑貓的腦袋,卻是莫寶兒出手。
小黑貓喵了一聲,好似被一根看不見的繩索給扯着,竟然鬼魅般的後退了三米多遠,落在地上冷聲道:“喵了個咪的,你們這是要逼我出絕招啊。”
絕你妹,我衝着它大吼了一聲:“僵硬!”跟着就是一個火球砸了過去。
我就不信被定住以後你還能躲開火球。
讓我駭然的是,僵硬術竟然對它完全沒作用,小黑貓隨隨便便就躲開了火球。
草,這是怎麼回事?
我發誓,這次僵硬術絕對施放成功了,可它爲什麼還能動?難道這僵硬術對畜生沒用?不可能,我在秦朝的時候用它打過獵,什麼兔子野雞之類的都是有效,而且,我這次穿越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在湖邊跟幾個匈奴人打架,當時也是施放了僵硬技能,那兩匹馬當時都給定住了呢……
突然想起那個烈空說的話,如果兩人境界不超過三層,控制技能無效。靠,該不會這隻小黑貓也會道術吧?
心念電轉之際,小黑貓卻是冷哼了一聲:“狂化!”闔上了貓眼,全身的毛突然暴漲,原本最多隻有一寸來長的貓毛,突然就長到了一尺多長,如同海草一般的在空中飄舞起伏,詭異無比。
旁邊的美女尖叫聲更爲尖利,咕咚數聲,有三四名女子暈倒在地。
突然睜開眼睛,小黑貓的雙眼變得一片紫紅,就好像有一團紫色的火焰在它眼中熊熊燃燒,緩步走向我們,冷冷道:“愚蠢的人類,準備受死吧。”
罵了一句,我抽出身上的佩刀,直接甩了過去,隨即又是一個火球砸向它。
小黑貓右爪隨隨便便的一揮,貓爪劃過佩刀,嚓的一聲,佩刀竟然被貓爪凌空劃成兩截。我還來不及駭然,小黑貓卻是抓住了刀尖一甩,刀尖直接砸中火球,嗤的一聲響,火球驟然熄滅。
這他嗎的沒法活了。
論武力,它可以空手將大刀砍成兩截,論法力,我的僵硬術對它不起作用,而且狂化以後的它,更是隨手戳破了火球。
小黑貓越走越近,就在它距離我只有兩米遠的時候,它緩緩的舉起了右爪,蹭蹭蹭的,從貓爪中彈出了五根半尺多長的鉤子。
這是要戳死我的節奏啊。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狗叫,聽到這聲音,小黑貓頓時就罵了一聲:“草,這廝陰魂不散。”隨即貓爪衝我一舉:“算你們命大,下次別碰到我手中。”
說完,小黑貓喵了一聲,身形一閃衝出了大帳。
外面一陣喧譁,不管是誰,看到這麼一個怪物都會忍不住驚呼。
喧譁聲還沒止歇,數聲叱喝由遠而近,似乎有東西在快速的接近,就在大帳外的衛兵厲聲呼喝之際,嗤啦一聲,大帳頂部破開一道口子,一道黃影從天而降。
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又是白羊山見到的那隻小黃狗吧?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就是那條在白羊山追殺小黑貓的小黃狗。
小黃狗目光掃過我,汪了一聲,訝然道:“咦,竟然是你?”
我頓時目瞪口呆,這畜生怎麼能認出我來?呃,莫非它是輪迴塔中的那條小黃狗?當即不是很確定的回答:“你是小三?”
“對啊。”小三汪汪一笑:“想不到一百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沒死!”
聞言,莫寶兒駭然看着我,那兩名能聽懂漢語的女子,終於暈了過去。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我心中也是極爲駭然。靠,這麼說來,這條小黃狗還真是輪迴塔那隻,同時,一個更爲荒誕的念頭涌現了出來,如果一條狗能活一百多年的話,那它也有可能活上兩千多年,既然這樣,那我在星城遇到的小黃狗也極有可能就眼下我所遇到的小三。
呃,應該也不可能,如果它能在一百多年以後的漢朝認出我來,那在幾千年以後的現代也一定能認出我來,而且,我在星城所接觸的小黑貓跟小黃狗可都不會說人話,或許是他們的後代也不一定。
“看上去你對於我們的這次重逢很是不以爲然啊。”小三冷哼了一聲。
外頭匈奴戰士兀自在鼓譟,莫寶兒看了我小三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說道:“這是熟人……呃,這是熟狗。”
莫寶兒大聲的吼了兩句,外面的喧鬧逐漸止歇。
我笑着衝小三伸出了手:“見到你很是激動,失禮失禮。”
小三很有領導範的跟我握了個爪:“你們剛纔跟小七交手了?”
“小七?你說那隻小黑貓?”我楞了一下。
“沒錯,它就叫小七,我追捕它好多年了。”小三汪了一聲:“恩,好了,不跟你聊了,要不它又跑遠了。”
說完,衝我揮了揮狗爪,身形一閃,從大帳門口衝了出去。
看了看晃動的門簾,又看了看帳篷頂部的口子,以及帳篷裡面的被火球引燃兀自燃燒的獸皮,媽的,要不是有這些,我會以爲自己在做夢。
莫寶兒也是楞了好一會,才遲疑着問我:“剛纔這條會說話的狗,你認識?”
我點了點頭。
“它說,你們一百多年沒見了?”莫寶兒費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差不多是這麼回事吧。”我笑道:“這個都不重要,我們還是來討論下投降的事情吧,你剛纔說,只要我把那隻小黑貓……”
話沒落音,莫寶兒就大聲說道:“我投降!我投降!”
……
大軍再次開拔。
前方再無大部落,而那些小部落基本上都是聞風而降,九天以後,我們在焉支山跟霍去病的大軍會合。
這一次霍去病出徵,總共帶了萬餘騎兵,分成前後左右中五路,我所在的田無忌部屬於大軍左路,如果說左右兩翼是大軍的翅膀,那田無忌所部就是左翅的翅尖。
焉支山是匈奴的一個重要據點,這裡不僅僅有聚集了兩萬餘名匈奴騎兵,更有渾邪王、休屠王、盧侯王、折蘭王等兇名遠揚的大頭目雲集於此。
霍去病召開了高層幹部會議,田無忌參加會議回來後又給中層幹部們傳達霍去病的作戰意圖,最後纔是隊長馬騰給我們傳達了會議精神,主要有三個方面的戰略目標。
第一,儘可能砸殲滅對方有生力量;第二,儘可能的擊殺對方的頭目;第三,儘可能減少自己兵員的損失。
至於最後一點,聽馬騰的口氣,這應該是田無忌的意思。霍去病雖然驚才絕豔,行軍打仗極爲厲害,但並不體恤下屬,爲了達成戰略目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可沒少幹過。
在他眼中,戰爭如下棋,只要能贏取最後的勝利,是不是慘勝他並不在乎。
不過,眼下情形霍去病來說卻是有些麻煩。因爲他擅長閃電戰,講究來去如風,這種兩軍對陣的攻防,根本不能發揮他的特長,而且,對方更是佔有人數優勢。
這些都是我跟成昆聊天的時候得知的,由於我在這兩次勸降中表現突出,已經被升爲什長,手下有十個人,專門負責談判,隸屬於馬騰這個小隊。所以,成昆見到我還得管我叫長官,問起事情來方便了許多。
在對峙了兩天以後,雙方開始試探進攻,儘管這還不是正式交鋒,但幾場試探下來,雙方就已經各自折損了數百名戰士,野豬五人組中,也折損了童雄等兩名成員。
戰爭,真他嗎的殘酷,我耳畔中似乎還響着童雄那鄙夷的聲音:“我不跟身上藏着女人衣服的變態佬說話。”
雙方試探的進攻了數次以後,在第六天開始了正式交鋒,一場大戰下來,雖然我方射殺了匈奴千餘人,但同時也折損了六百多戰士,隊長馬騰在此次戰役中被射殺,野豬五人組更是隻剩下了成昆一個人。
當夜,田無忌把我叫進了他的帳篷。
燭火搖曳,照得田無忌臉上明滅不已,能看到他鬍子拉碴,竟似已經蒼老了十歲。案几上擺有一瓶酒兩個酒杯,除了我們倆,帳篷裡面再無他人。
“來,坐下喝酒。”田無忌招呼我坐下,笑道:“軍營中,除了衝鋒的死士以外,其餘人都不能喝酒,但我是長官,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我笑着坐了下來,也不客氣,一口將杯中酒乾掉,直接問他叫我來有何事。
田無忌替我將酒杯滿上,嘆息了一聲,苦笑道:“文西,目前情形,想必你也所瞭解,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大軍恐怕會全部拼光在這,大丈夫爲國捐軀倒也沒所謂,但是完不成當今聖上的宏圖,卻是讓我等九泉之下愧對列祖列宗。”
我有些納悶,這話你跟霍去病說啊,跟我說有個毛用。當即呵呵一笑:“長官,你想我怎麼做?”
田無忌臉上現出一抹沉重:“文西,我想把你調到先鋒營。”
先鋒營?
先鋒營不就是衝鋒死士營?打仗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一般由囚犯或者犯了事的士兵組成,上繳一定數量的人頭後方能脫離先鋒營。據說只有少數衝鋒死士能夠活下來成爲正規軍,其他的人,卻都是永遠的躺在了戰場上。
聽田無忌這一說,我忍不住心頭大罵,媽的,這不是要老子去送死嗎?急道:“長官,我所擅長的只是勸降,派我去先鋒營又是個什麼說法?”
“因爲現在對方根本不接受談判,所以我們只能是另出奇兵,派你去先鋒營,找個機會假裝被他們俘虜,進入對方營地以後,再找機會去勸降對方頭目。據我所知,對方雖然人多勢衆,但分屬四個部落,各自防範,這其中大有機會。”
“萬一我被敵人射殺了呢?”我皮笑肉不笑的問。
“那就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我再派其他人去。”田無忌看了看我,眼中似乎有愧疚也有無奈,隨即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再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堅定無比。
“我能不去麼?”我小心翼翼的問。
“不行!”田無忌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