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的話讓丹尼斯心裡有些雀躍,現在加利福尼亞的鋼鐵生產,機械製造,石油軍火發展的紅紅火火的,富國銀行看着心癢,不參與其中分一杯羹未免太可惜了。
想想好像跟司徒南合作這也不違背富國銀行穩健的做法,只是業務重心稍稍偏向現在更加賺錢的行業罷了。
不過丹尼斯·法戈心裡還有些顧慮,富國銀行掌握在他手裡,他自然可以控制富國銀行的投資的方向跟力度,但一旦賣給了司徒南之後,就不好說了。
長長地噴出一口煙霧,連同心底的煩惱也一塊飄散出去,丹尼斯·法戈嚴肅地說道:“威廉先生,我承認你的看法不錯,你剛剛描繪了一副美好的前景,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如何能保證說道做到呢?
據我所知,你做的生意大多數都是一本萬利的大生意啊!我可不想看到富國銀行最後變成紐約那幫吸血鬼一樣啊!”
丹尼斯·法戈凝神屏息,想從司徒南那雙深邃的黑瞳裡看透這個年輕人內心。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丹尼斯·法戈想知道對方是否值得信任。
對於司徒南的情況,丹尼斯·法戈自認爲比大多數人都瞭解得多,早在1912年司徒南在加州開出一個大油田的時候,丹尼斯·法戈就聽說過史東尼·威廉這個年輕人了。
西方石油公司的前身加州石油公司就是從洛杉磯一片規模不小的油田基礎開始不斷地擴張,後來又發展到德克薩斯,現在已經成爲美國石油業的一大巨頭。
還有剛剛不久前搭上了軍火巨頭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還有其他的一些投機項目,這個年輕人就像是魔術師一樣,他好像具有一種天賦,能變出令人炫目的魔術。
但在丹尼斯看來這些事例的成功,背後都具有超乎人們想象的風險,不是每個人都想司徒南一樣幸運的,富國銀行是不能僅僅依靠一個人的運氣上面。哪怕它贏了九十九次,但如果最後一次失敗的話,那損失絕對不是丹尼斯·法戈願意看到的事。
他很擔心如果把富國銀行交給司徒南的話,年輕氣盛的司徒南會不會讓富國銀行變得冒險衝動呢?如果那樣的話,就違背了富國銀行一向穩健的經營策略。對於爲富國耗盡了兩代人心血的法戈家族來說,丹尼斯·法戈不得不考慮清楚。
司徒南感覺到對方心裡的防線要開始瓦解了,只要自己一個承諾就可以得到富國銀行了。
他腦子一轉,臉上裝作有些遺憾地說道:“我不能保證,誰也不能保證未來的事,我只能說我會盡量考慮這個問題的。畢竟資本有它逐利的本質,銀行傾向那些賺錢的行業和顧客也很正常,這不是人爲可以決定的。”
司徒南聳聳肩,看着着丹尼斯·法戈有些失望的眼神,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法戈先生有此擔心,爲什麼不自己把風險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呢?
嗯,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把富國銀行賣給我的話,富國銀行的總裁依舊由法戈先生擔任,具體經營的事我不大插手。這樣不就可以保持它的經營策略不變了嗎?
其實我只是希望通過富國銀行把我的一些產業整合起來。僅次而已。而且,通過和我的合作,你不覺得富國銀行將會迎來一次難得的機會嗎?
言盡於此,再不行的話,我只能放棄這次和法戈家族的合作了。”
司徒南不忘最後給丹尼斯·法戈施加壓力。
如果對方還是不肯點頭的話,自己只好從別的股東那裡爭取富國銀行了,只要有好的價錢,他還不相信別人也會想法戈家族這樣抱着不放?
除非對方比自己有錢,不然大不了多出點血,多費功夫罷了。到時候對法戈家族就不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了,說不好還把他們從富國銀行裡清理出去。
實在不行還可以選擇別的銀行,富國銀行雖說在加州享有盛名,但也不會超過其他銀行太多,而且自己已經買下了舊金山的加州聯合銀行,相信憑這點就能讓丹尼斯·法戈背如芒刺。
丹尼斯·法戈左想右想,發現優勢都不在自己這邊,司徒南言外之意他也聽出來了。威脅,**裸地威脅!
形勢比人強啊,法戈家族比錢是比不過財大氣粗的司徒南了,他不禁不有些埋怨威爾斯家族,如果對方把股份賣給自己的話,就不像現在這樣受制於人了。
丹尼斯·法戈心裡有些發苦,但臉色依舊鎮定地說道:“威廉先生,把富國銀行賣給你不是不能,但我有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司徒南有些雀躍,說了半天,終於聽到這個鬍鬚中年男鬆口了。
“最多轉讓15%股權,分十年內完成,這事可以寫進合同裡。”丹尼斯·法戈說完目光堅定地盯着司徒南。說實在他認爲這個條件有些過分了,但是他還是希望司徒南能答應下來。
司徒南沒有說話,有些生氣地看着丹尼斯·法戈,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誰也沒有退讓。
沉默·····
“沒必要那麼麻煩,我只需要法戈家族轉讓10%的富國銀行股份,到時候我會最大股東的身份在董事會提出引入別的投資人對富國銀行進行注資,讓它資產翻一翻。”
司徒南斬釘截鐵地說道,“作爲補償,我可以把價錢提高10%,或者用我名下的一些產業交換。”
既然你不想完全轉讓富國銀行股份的話,那我注資稀釋你的股份總可以了吧?司徒南想道,他要擺明車馬,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富國銀行的野心。
奪人家產有些殘酷,但做生意就是這樣,容不得自己做濫好人。再說法戈家族也沒有任何損失,司徒南已經言明丹尼斯·法戈繼續擔任富國銀行的總裁了,他們只不過損失的是富國銀行法律上的控制權而已。
也許是司徒南做出了足夠的補償,也許是無奈,也許是安慰自己富國銀行有了司徒南這樣一個強大的合作人之後,必將發展得更大,總之丹尼斯·法戈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把心一橫,攤開手,有些解脫地說道:“好吧!年輕人,你贏了!”
“謝謝。法戈先生,相信我們的合作是持久而卓有成效的。”司徒南激動地握着丹尼斯·法戈的手。
“對了,現在我們兩家合作後,威爾斯——富國可以改名爲威廉——富國了吧?”司徒南開玩笑地說道。
美國人一向有把姓氏當做公司的名稱,這次司徒南代替了威爾斯家族,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的話,威廉——富國合併起來就是法戈家族的上一代領軍人物威廉·法戈的名字。
從名字上看,對法戈家族來說也有些虛榮的安慰。
威廉這個姓很少啊,倒是威廉姆斯一大把人姓,丹尼斯·法戈看着眼前這個叫史東尼·威廉的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有些感慨,不過他對威爾斯家族的“吃裡扒外”,沒義氣心裡有些介懷,所以司徒南一說把公司小小地改名,他點點頭,隨即同意了。
司徒南也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對方一下子就同意了。不過能把自己的姓氏貼在富國銀行上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謝謝!新的銀行就叫威廉——富國銀行!法戈先生,相信這是我們兩家友誼的見證!”司徒南緊緊地握着丹尼斯·法戈的手,他更加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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