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隊員怎樣了?”飯局的時候,司徒南想起他在美國組織的籃球隊。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我把他們安排在學校附近,那裡正好有籃球場供他們訓練。”張邦先道。
巴黎奧運會主體育館在伊芙莊園奧林匹克體育場,以伊芙莊園奧林匹克體育場爲中心,法國人建起了容納10萬人的體育建築羣,和可供2000名運動員使用的體育村。
他們是捨得花錢的,巴黎政府財政幾乎破產,不過爲了不出現1900年那屆巴黎奧運會法國人在全世界人面前丟臉的一幕,他們還是硬着頭皮把奧運會體育館等設施建了起來。
就算如此,來法國參加比賽的人數超過三千,包括四十四個國家的運動員將在世人面前展露他們的風采。
“這政績工程做得不過關啊!連三千人都沒法安排好。”司徒南道,法國人還是比較摳門的,一點也像某些國家那麼在乎臉面。
“政績工程?”張邦先一怔,然後煥然一笑,這奧運會的確是面子工程,關於國家臉面,再窮也要勒緊褲袋上了。
“什麼時候南華也能舉行奧運會就好了?”張邦先隨口嘆道。奧運會雖然是面子工程,但能掙到那塊臉面也是巨大的榮耀,表明一國在世界的影響力。
“三十年後吧!”司徒南笑道。二戰前,奧運會只是歐洲人的玩意,亞洲經濟騰飛後纔有錢從歐洲人手中購買這張昂貴的臉面。
“三十年?”張邦先眼前一亮,有些驚喜地看着司徒南。
“中國的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是嗎?”司徒南開玩笑道,若是三十年後南華真的可以舉辦奧運會,他一定要把奧運會這張虛榮的面子拿去賺錢,1984年的洛杉磯奧運會不是幹得挺漂亮的嗎?
吃晚飯,張邦先急急忙忙地回去了,不知道是張羅奧運會代表團的事,還是準備接任駐法大使。
司徒南說道做到,張邦先離開不久,就給司徒美登拍電報,提出讓張邦先兩個月後接任駐法大使。
從房間裡出來,司徒南隨手拿起電話,撥通美國代表團下他的酒店。
“喂!道格拉斯,你這混蛋!我來到巴黎了。”司徒南不客氣道。
“該死的,你這個傢伙,把我弄到巴黎來,現在終於想起我了。”電話那頭一個粗狂的聲音罵道。
“哈!過來打球吧!最好帶着你的美國牛仔過來,讓我們教教法國人打籃球。”司徒南笑道,“我在巴黎大學等你。”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走!”司徒南拍了拍戴傳新的肩膀,一臉興奮地往外跑。
“去哪?”戴傳新問道。
“巴黎大學。約了一位美國牛仔,待會介紹你認識。”司徒南笑道。戴傳新在威廉號上曾經受過司徒南的那幫保鏢虐待的,對籃球也不陌生,不知道幾年過去了,球技進步了沒有?
對了,他現在好像是南華足球隊長,萬一上了賽場,看到足球就用手那怎麼辦?
司徒南有些擔心地看着戴傳新。
“怎麼?”戴傳新見司徒南的表情古怪,不由得問道。
“你平時打足球用手嗎?”
“有時候!”
“他們怎麼派你當隊長的?真正比賽的時候,可別犯糊塗了,我會到場給你們加油的。”
司徒南的話讓戴傳新有些迷惑,他一臉茫然地看着司徒南,但司徒南閉上上,靠在車廂內,不再理他了。
直到下車的時候,看到露天的籃球場,他才明白過來。
“我是守門員!”戴傳新突然道。
“守門員?”司徒南訝然一笑。看了看虎背熊腰的戴傳新,點點頭。
“無論是籃筐還是門框,我最喜歡的就是把別人的球拍出去。”戴傳新得意一笑。無論在特戰隊還是軍校,他都是球場上讓人討厭的角色。
“那好!看見那個高高的洋人了沒有?待會你放他,給我狠狠滴賞他火鍋!”看着麥克阿瑟過來,司徒南小聲對戴傳新道。
“好嘞!”戴傳新暗地裡握緊拳頭,打算對那個驕傲的菸斗男好看。
“能在巴黎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威廉。”麥克阿瑟叼着他玉米菸斗出現在司徒南面前,有些輕慢地伸出右手,樣子驕傲而優雅。
不得不說,作爲美國軍界最閃耀的新星,道格拉斯?麥克阿瑟這個傢伙有驕傲的本錢。
“我對軍人粗糙的右手沒有興趣!”司徒南拍開麥克阿瑟的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然後又變戲法般掏出一支雪茄,插進麥克阿瑟的菸斗裡點燃。
“古巴的菸草的味道實在讓人陶醉。”司徒南享受道。
“我這菸斗也是古巴的。”麥克阿瑟有些挑釁道。
兩人相視一會兒,馬上就笑了。他們都是驕傲的人,司徒南對麥克阿瑟的觀感不錯,把他當做朋友,麥克阿瑟也覺得司徒南夠意思,不同於那些市儈的商人紳士,不愛派頭。
代表團的駐地離球場比較近,接到電話後,麥克阿瑟就出來了。
“這是道格拉斯?麥克阿瑟,美國奧運會代表團團長,這位是南華代表團足球隊隊長,戴傳新。”司徒南介紹道。
“軍人?”
他看了一眼司徒南身邊的戴傳新,對於司徒南身邊出現的中國老鄉,麥克阿瑟習以爲常了。
“是的。先生。”戴傳新用略帶生硬的英語回答道。心裡暗暗驚訝,原來司徒南的朋友不是別人,而是美軍駐菲律賓的23旅旅長道格拉斯?麥克阿瑟。
對於這位美軍軍界新星,戴傳新在學校裡有了解過。
南華軍和美軍舉行過兩次次軍事交流,麥克阿瑟都有出息,所以對於南華軍中的有前途軍官來說,麥克阿瑟這個名字他們一點也陌生。
“你好!不錯的小子!”麥克阿瑟看着幾乎跟自己同高的戴傳新,在他認識的華人中,能有如此高大身材的人很少,而且對方身上的那股堅定利落的軍人氣質正合他胃口。
“你好!戴先生。”麥克阿瑟難得出動伸出右手道。於是乎,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了,從雙方暗暗咬緊的牙關來看,似乎他們的手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司徒南暗笑不已,彎下腰,綁緊鞋帶,優雅地船上全套籃球裝備。
“走吧!希望美國隊別讓我失望哦!”司徒南自信一笑,不遠處何永元正在帶領他的籃球隊員們過來,而球場的一側,一隊高壯的美國白人小夥子也在熱身了。
“道格拉斯,我們要賭一把麼?讓你5個球怎麼樣?”司徒南笑道。
“不用。希望你待會還能笑得那麼開心!”麥克阿瑟把臉一別,叼起菸斗回去吩咐手下的美國牛仔們了。
他還會過頭來,對戴傳新微微一笑。他已經知道,那位華人青年應該是南華重點培養的軍官,戴傳新的堅定意志、身上若隱若現的殺氣給麥克阿瑟留下深刻的印象。畢竟他也是從歐洲戰場的死人堆裡過來的。
當然,百年後,美國籃球隊清一色的黑人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出現的。而司徒南這邊,除了一位黑人保鏢,其餘的也是清一色的黃。
司徒南一方出場的隊員還有控球后衛舒鴻,小前鋒(三分手)沈嗣良,大前鋒戴傳新,中鋒姚明(姚大牛)。司徒南本人自然擔任得分後衛了,那是比較耍帥的角色。
“??????舒鴻你要發揮你的組織能力,其他人積極跑動起來,注意配合,我會注意給你們傳球的,沈嗣良用你的三分投死他們。還有,不要讓他們在內線爲所欲爲,主要搶籃板。”
司徒南特意看了姚明和戴傳新一眼,有這兩個大傢伙在場,在身體上也不會輸給那些美國人太多。
“看到沒有,人家總說我們是東亞病夫。現在的黃白大戰就是你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司徒南大聲喝道。
“必勝!”
“必勝!”??????
一開場,司徒南就像猛虎一般,連投戴射,連得7分,給麥克阿瑟他們一個下馬威。
“道格拉斯,要不要下去抽回煙在上來!”司徒南經過麥克阿瑟身邊的時候,有些諷刺地看着對方。
心裡卻在暗暗讚歎,雖然麥克阿瑟成了中年大叔了,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身體比別人健朗得多。
幾圈下來,氣也不怎麼喘息。
“該死的混蛋,給我打起精神,狠狠滴踢他們的屁股!輸了你們統統游回美國。”麥克阿瑟朝他的隊員們喝道。
被他一頓臭罵,美國隊不得不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勁,他們都是專業的籃球手,怎麼能輸給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南華隊。
在這場非正式比賽中,雙方逐漸打出真火,成功挑起美國隊的怒火後,司徒南開始悠着起來了,更多地把精力配合隊友。一時之間,司徒南的突破分球,沈嗣良的三分球,姚明的內線單打,連連得分,一直保持對美國的領先。
美國隊員的強壯身體,紮實基本功逐漸體現出來,在麥克阿瑟的指揮下,如同一支軍隊一樣,嚴密運轉,漸漸地把比分追了上來。
“好球!幹得漂亮!”司徒南向戴傳新豎起拇指,剛纔麥克阿瑟幾乎得逞的投射被突然出現的戴傳新高高躍起,一巴掌扇出場外。
“狗屎!”麥克阿瑟罵道,拳頭在空中揮舞一下,不忿地看着站在面前,笑道有些奸詐的戴傳新,就是這個傢伙破壞自己追平比分的希望。
“你是故意的?”
“兵不厭詐!”戴傳新聳聳肩,走下場——半場結束了。
經過司徒南的改進,籃球運動發展遠遠超出歷史軌跡,可惜籃球不是本屆奧運會的正式比賽,只是作爲表演賽出現在賽場上,如果順利的話,下一屆有可能就會成爲正式比賽了。
法國人在籃球運動方面玩得還算可以,在巴黎大學也有不少青年喜歡籃球,不過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精彩的籃球比賽,於是場外的觀衆漸漸多了。
眼尖的司徒南還看見,有幾位打扮時尚的美女在觀戰,從衣着打扮來看,應該是巴黎本地的名媛,或者外國留學生。
“看見沒有!人家誇我們打得好呢!”司徒南笑道,“剛纔的表現不錯,再接再厲。美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是麼?”
“巴黎是個好地方,適合溫情的地方。”司徒南自言自語道,那大汗淋漓的感覺真好,一時感到年輕不少,不用揹負沉重的壓力。
挽了挽臉上的汗水,在這個環境裡,心情非常輕鬆,一時得意忘形,對不遠處的幾位美女輕佻地吹口哨,沒想到真的引起幾位“浪女”的熱情迴應,可惜法語司徒南聽不懂。
據說是外交通用語,全世界最優雅的語言。
“小新,她們在說什麼呢?”司徒南問道。
戴傳新臉色有些尷尬:“她們問我們是不是日本人?”
“操!日本人豬玀一般,長得有我們這麼帥,這麼高大麼?真沒水準,什麼眼光啊?”
司徒南搖搖頭,一臉可惜,問戴傳新他們:“籃球是日本人玩的運動麼?”
“哈哈!”衆人齊點頭,轉怒爲笑。
被人誤會的感覺是不好的,特別是被人污衊爲日本人。
“小新,你去跟她們說,嘿,妹子,你是墨西哥來的麼?”
司徒南拉起戴傳新往那幾個無知的女人走出。
“爲什麼?”
“意思就是沒見識!”司徒南白了戴傳新一眼,“你不知道墨西哥什麼狀況麼?”
“有好戲看了!”麥克阿瑟坐在一旁,意味深長地叼着菸斗。剛纔司徒南他們說話的時候,用英語交談,(原因很簡單,這幫人傢伙拼音不過關,咋帶着山東話、浙江話,閩南語,粵語好幾種方言,但願南華的新一代通用新版拼音簡體字。)大概意思被麥克阿瑟聽了過去。
“難道伊蓮教你的法語也有不同種類?”司徒南疑惑地看着戴傳新。剛纔戴傳新對那幾個妹子說了一句,對方沒有反應,一臉愕然看着司徒南兩個。
咦,有個妹子很水嫩啊!看起來才十多歲,不過出落的亭亭,繁育得很好。一雙寶藍的眼睛清澈透明,突然對司徒南笑了一下:“先生,你剛纔打球很棒。我叫海蒂?伊娃。”
說完,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他說的是英語,司徒南聽懂了。
“你好!伊娃!告訴你的同伴,我們是中國人或者南華人”
“中國?南華?”
伊娃一臉茫然。
不僅是她,估計這世界上包括司徒南在內也分不清這個問題。
“總之,日本人是不能長得像我們這樣帥的。知道嗎?”
司徒南朝伊娃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