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至於吧?相對於鹽來說,化肥能夠產生的收益更高,”孫文彬話說到一半,忽然話鋒一轉,“你自己不就是整鹽的,再搞一個鹽場不就得了?另外咱們還有鹽礦吧?”
“沒有鹽礦,”石力搖了搖頭,“另外鹽場也不是隨便啥地方都能造的,對於地形什麼的有要求的。現在我們所處區域內暫時還真沒有適合的區域,就算是強行建立起來,產量也會大打折扣,反而划不來。”
“這個到時候再去考慮吧,反正我們執委會裡面我會去幫你打招呼遊說下,辜晴倩那裡應該也會考慮你這邊的情況吧。”孫文彬說着擺了擺手,“別說這個了,你這化工廠已經可以投產了嗎?”
“投產其實已經問題不大了,只是一些設備的調試工作正在進行,基本上六月中旬就能正式投產。等到可以投產了,化工口就要發威了。”
“怎麼講?”一旁就有元老好奇地問了起來。
“你猜啊……”石力故作神秘地說了一聲,不過又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也用不着猜,你想啊,我們生活中需要大量的化工原料,等到化工廠開始生產,就能擴大產品範圍,相比較起來這種化肥廠簡直就是最低級的產業了,染料、煤化工、石油化工什麼的都是後面跟着就要來的事情。想要量產橡膠嗎?咱們可以造人工橡膠,還有塑料什麼的,都是可以在很快時間裡能夠實現的,幾年之內就能搞定。”
“那麼在登州之亂前可以搞定橡膠嗎?我們總不可能在大陸行動的時候真的用騎兵或者自行車吧?而且就算是自行車,也最好是橡膠輪胎。”孫文彬倒是眼睛亮了,“參聯會最近經常會要時不常地給我發個消息,詢問下橡膠的生產情況,搞得老子欲哭無淚。橡膠這東西成熟可是以年來計算的,這隔個幾天就問一次有啥意義,無非就是想要催我嘛,可是催我又有什麼用?又不是我長出來的,就算是我長出來的,也得有時間長啊,催幾次就能長得更快嗎?”
“搞汽車工業這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很多年時間的發展和經營才能搞定,參聯會總不至於想在登州之亂的時候投入摩托化部隊吧?”石力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咱們現在連船用蒸汽機都沒搞定呢,而且那幾個船塢現在也纔是剛剛挖完土方沒多久,還有擋水門什麼的麻煩着呢。”
“擋水門倒不是大問題,”肖競在一旁淡然說道,“咱們一登陸的時候可是直接用木頭箍出來的抗壓管道,現在還在正常使用,以前段時間檢查得到的結果,應該再用個十年都沒問題。所以擋水門的話可以直接使用鋼鐵框架木製大門。”
“海水腐蝕性不是很大嗎?會不會直接腐蝕了鋼鐵框架?到時候萬一出現了事故不是麻煩大了?”旁邊冒出了聲音,衆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化工口的一個元老,孫文彬聳了聳肩,他想不起這個元老叫什麼名字。肖競也想不起,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解釋鋼鐵的問題。“事實上我們想了些辦法,首先用鉚釘鉚接成框架,然後釘上木板,接着再整體塗上一層煤焦油,這東西我們後勤倉庫裡多得是,煤焦油這東西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就算是一開始就塗上了焦油防腐蝕,那麼木板和木板之間的空隙怎麼處理?”
“這跟之前箍出來的管道是一樣的解決辦法,就是在水的浸泡下,這些木板會開始膨脹,逐漸填滿木板之間的空隙。”肖競笑了笑,“這問題無論是木桶還是海船,都是一樣的,事實上像那些大型的木製大船在下水的時候往往都是到處漏水的,需要有抽水機不停地往外抽水才能保證不至於進水過多,甚至於有的船隻需要24小時輪班抽水才能保證正常浮在水上。因此用木製防水門擋水還是足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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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一個邁德諾軍官不由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官員,如果不是他出示了自己的官印,他根本就不相信面前這個人會是安南委派到占城港的官員,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樹枝掛得到處都是一個個的破洞,腳上的布鞋也大多穿了底。阮明方身後是一支車隊,這車隊裡的牛馬什麼的幾乎沒有,基本上全是人在拖動着行進,並且這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支撤離的軍隊。因爲身後那些拖車的人裡面只有少數的一些人穿着戰袍,更多的是已經光着膀子在拖車,他們倒是有刀槍一類的武器,可是這些武器要不就是殘缺不全,要不就是根本赤手空拳。他們在占城港和文山港交界處遇到了一支六百多人的土匪,激戰了一天之後死傷一百多人,不得不趁夜逃離,沿路損失了差不多一半的兵士和六成的財物,可謂是狼狽至極。
隨行來迎接占城港軍隊的安南官員此時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這裡哪裡是安南軍隊啊?分明就是一大羣叫花子。而且這支車隊上堆放着的也不是糧草一類的行軍打仗必備的物資,而是各種各樣的東方港商品,後面的車上還有幾個大箱子,一看就知道里面都是銀兩。“阮大人,”這官員也是一臉鬱悶地衝着阮明方拱了拱手道,“在下特地帶人來迎接阮大人帶領……”說着還頓了頓,看了看後面那羣叫花子一樣的人羣,“此般強軍前來增援文山港。”
這話就算是傻子都能聽懂,這來的如同叫花子一般的軍隊,根本就毫無意義。這個官員早就得到了消息,占城港在前幾天的攻城戰中僅僅一個上午就被徹底攻陷,本地廂軍戰鬥到最後一刻,全軍覆沒,而原本應該作爲戰鬥主力的禁軍卻是在阮明方的帶領下聞風而逃,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中國人的軍隊戰鬥力之強讓安南人爲止震撼,後來跟着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們震驚,攻城的部隊竟然還是在遭受了重大傷亡甚至於死了一個元老的情況下,在完全沒有元老指揮的情況下取得的全面勝利,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些軍隊是在中**隊中最近組建的外籍軍團。以外籍二字就可看出,這些軍隊的組成必然就是安南人和邁德諾人。這些爲中國人賣命的士兵竟然能夠發揮出這樣強悍的戰鬥力,這讓安南和邁德諾參謀們都覺得甚是不可思議。中國人武器強悍自然是有所助力,但是能夠在近百人同時傷亡的時候還能一鼓作氣進攻,別說是安南人,就算是邁德諾人的精銳陸戰隊怕是也不一定做得到。中國人到底是怎麼樣洗腦把他們變成如此英勇的戰士的?這讓邁德諾人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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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這幫子叫花子一般的“禁軍”此時所表現出對戰鬥的“業餘”也同時讓邁德諾軍官覺得不可思議,一支這樣的軍隊,心思都在撈錢上,對於國家民族全然沒有概念,遇到敵人就想逃,遇到錢就要撈,這樣的軍隊根本就是豬隊友,跟他們一起打仗,只怕是原本穩操勝券的戰鬥也是要變成敗仗的吧。
“來人!把所有的人都送到軍營去,”邁德諾軍官衝着身邊的邁德諾陸戰隊員們下達了命令,“每一個!”
“這位兄臺,你這是何意?”阮明方不由得一呆,“我乃安南朝廷命官,你安敢……”話音未落,臉上就被那個邁德諾軍官扇了一個絕對響亮的耳光,“你身爲占城港最高軍事長官,大敵當前不以身作則,竟然身先士卒帶兵逃跑,以至占城港陷落,如此罪責自然要你來扛。並且州府失陷這種事情,殺頭也是理應之事吧?”
阮明方臉色煞白,呼吸都不順暢起來,的確是如此,占城港如果不是他急於逃跑,以至於沒有撤出所有的部隊,怕是損失也不至於這麼大。假如說當時不是被中國人的大規模行動嚇破了膽,能夠帶着全部占城港的軍隊撤出來,在路上也不至於區區五百人左右的土匪也敢打劫他們,更不至於貨物損失如此慘重。
但是這已經是既成事實了,他現在後悔也沒有用,只是徒勞地念叨道,“我的貨,我的貨。”
“就當成是占城港陷落的賠償吧。”那個安南官員說着衝身邊的一衆穿着淡青色戰袍的安南兵揮了揮手,一大羣安南兵就衝了上去,作勢就要搶車。
“這是我們的!”禁軍校尉刷的一下抽出了刀,“這些貨物按照協定是屬於我等的,還有這些銀兩中的大半,是我等用命換來的,怎可由爾等奪走?”身邊的士兵們也頓時醒悟過來,這是自己的東西啊!如果就這麼被搶走了,不僅自己白忙活一場,就連死了的戰友也算是白死了,連忙紛紛抽出武器做好了戰鬥準備。
“好!好!”邁德諾軍官忽然鼓起掌來,“不錯,不錯,倒是還有戰意!很不錯!就是要如此,對於敵人敢戰,纔有軍魂,有了軍魂,才能得勝。”說着走到安南官員身邊,耳語了幾句,安南官員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過了一會兒還是點頭決定了,衝身邊的校尉耳語了幾句,那名校尉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不過還是大聲命令道,“把人帶走,他們可以保有自己的財產,但是要等到奪回占城港之後才能發還。”
阮明方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又聽得那個邁德諾軍官說道,“至於這個官,他的財產全部沒收,關到軍營裡去當兵。”
“大膽!”阮明方不由得喝出聲來,“我乃安南朝廷命官,如何處置我乃是要由皇上下達旨意,再由吏部下文處理,豈可由你一個外人越俎代庖?”
話音未落,就被那邁德諾軍官走上前來啪的一個嘴巴抽在臉上,打得他頭暈目眩東倒西歪好一陣才站穩,“第一,你們的皇帝已經通過右相下達了旨意,讓我們邁德諾陸戰軍團來全權管轄占城港戰區事務,你若是帶着全部占城港之兵來此,倒是好說,只是你現在連兵都沒有了,自然就不是官了。”說着手一揮,身旁一個捧着一卷黃色帛布的士兵甩手就打開了一份聖旨,上面果然寫着由邁德諾陸戰軍團代爲訓練並且全權管轄占城港與文山港防務。“第二,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親叔叔已經倒臺了,現在正在接受刑部調查貪污受賄之事,自身尚且難保,哪裡還能保住你?”
阮明方此時心中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爲了感謝他的尚書叔叔,他把送回去的資財中的大部分都送給了叔叔家,只是一小部分留給了家裡,叔叔這一倒臺,自己這不就是樹倒猢猻散中的猢猻了?他連忙轉頭吼道,“我們快走!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中,不然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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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那幫禁軍此時臉上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對於他們而言,自己的財物已經得到了保存,根本就用不着操心這些,但是如果自己傻兮兮地跟着阮明方殺出去,這些財物可不一定能保全,沒準還要死在衝突中。
與此同時,隨着那個軍官一揮手,身旁的傳令兵拿起一個哨子拼命地吹響了起來,路兩旁的樹林中大批的邁德諾陸戰士兵端着各自的武器衝出了樹林,誰也沒有發現剛纔這段時間樹林裡竟然藏着如此之多的軍隊,這些陸戰士兵訓練有素可見一斑。前面的士兵端着長槍,走在中間的士兵拿着盾牌和短刀,後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火槍,幾乎是立刻就形成了一個戰鬥隊形。
禁軍中的官兵雖然說當酒囊飯袋也當了很長時間,但是好歹也算是打過仗的,兩下一對比,自己根本就沒可能有任何勝算,慌忙地把手中的武器拋到了地上高喊道,“阮明方此賊一直以來只會慫恿我等送死,對於撫卹又只知剋扣,我等斷然不會與其同流合污!”少數幾個還在猶豫的士兵也連忙把手中的武器拋下,全部投降。
阮明方此時如同落入冰窖一般瑟瑟發抖起來,現在什麼把握占城港,坐擁大筆財富,手握精兵對抗朝廷的想法早就蕩然無存,很快幾個牛高馬大的陸戰士兵衝了上來,像捏雞仔一般把他按倒在地捆了起來。邁德諾軍官笑了一聲,“帶走!”
於是,走在前面的士兵牽着站立不穩的阮明方,後面的士兵押送着那些禁軍士兵推着大車運送着財物往文山港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