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雷鈞掣,一場戲,待定
太陽西沉,簡默一行人在樹林之中穿行着,誰也沒有再開口的心思,各自沉默着,只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一路安靜,只餘下樹葉簌簌的摩擦聲。
走出了樹林子,雷戰野轉過身來,看向簡默道:“表哥,今天很抱歉。”
黑夜掩住了人一切表情,簡默料想眼前黑乎乎的面容理應是一臉歉疚,無所謂地笑笑,隨口答道:“沒事兒,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我也是的,表哥。”邱素素也輕聲應道。
回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燈火通明的雷宅,遠遠就能看到邱素素雙手圈圈住雷戰野,嬌俏的少女好似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柔軟的身體極其挨近少年的身體,不時發出幾聲銀鈴般的笑聲。待到走近,邱素素看着眼前的陣勢連忙放開,像是做錯了壞事而被抓包的孩子有些不自然地垂下腦袋,小聲道:“伯伯。 ”
雷戰野看到眼前的人垂首恭敬道:“爹。” 不多時,簡默從後面跟上來,看到這麼大的陣仗開始是十分驚 訝,而後像是感傷了一般皺起了眉頭,但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但這一系列表情卻是已被人收入了眼底。
簡默上前恭敬地微微一拱手道:“伯父。”
雷鈞掣朝簡默深深地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日子近來不太平,還是在家裡面休息不到外面亂跑的好,以免出了岔子,叫人擔心。”說完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知道了,爹。”
“是,伯父。”
走遠的雷鈞掣背對着他們,沉聲道:“就這樣回房吧。”一干僕從尾隨其後回了雷家。
待到所有的人都走遠了,這三個落在後面的尾巴終於鬆了一口氣,邱素素拍了拍胸口,皺着鼻子道:“剛剛真是緊張死了,生怕伯父看出什麼來,還好伯伯沒有問別的什麼,我真怕自己會說漏嘴。”
雷戰野眼睛裡溢滿了笑意,他把手搭在女孩的頭頂,邱素素想要躲開,又像是不想躲開一般,只是感覺自己的臉上像是 發燒一般,燙極了,任憑眼前的少年輕輕地揉着她的頭髮:“素素表妹做的很好。”
雷戰野帶着笑,突然像是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存在,知道自己剛纔的舉措有些不妥一般,收回了手。
“表哥誇獎了。”邱素素垂首低聲嘟囔道,突然感到在自己頭上作惡的手收回了,有些羞惱地朝簡默瞪了一眼,然而黑夜消磨了其全部的殺傷力,在簡默眼裡,就是這個表妹黑乎乎的一張黑乎乎的一張臉望向他。
夜已經深了,不懂愛的簡默出聲道:“那沒什麼,表弟,表妹,我告辭了。”打破了剛纔那一夕的溫情和曖昧。
夜路不好走啊,簡默深沉的哀嘆,將身後的那對青梅竹馬甩在身後。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伸出手指也看不清,只能夠集中精力來躲避路上的障礙物。
“等等,表哥。”雷戰野的呼喚聲在簡默背後響起。
簡默轉過身子,看向雷戰野和邱素素的方向,只是隱約顯現出兩個人的輪廓,有些奇怪回道:“有什麼事麼?”
雷戰野沒有回答簡默,那邊還是兩個人的輪廓,應該是雷戰野和邱素素小聲說了什麼,簡默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走開,就站在原地等待。
簡默模糊地看到,軀體的輪廓分開了,應該就是雷戰野告別了邱素素,接着一個軀體向這個方向快速移動,雷戰野來了,而遠處的那個隱約的輪廓在那裡停頓了須臾,這才走開。
嘖嘖,妾心如火郎心似鐵啊。
簡默對上追上來的雷戰野,問道:“有什麼事?”
雷戰野一派溫和地開口:“只是想給表哥帶路而已?”
“帶路?要去哪裡?”簡默皺着眉頭,不明所以。
“是帶表哥會自己的住處,料想表哥還不熟悉新住處。”雷戰野並排在簡默的旁邊走,少年清濯的嗓音配着夜晚的清寂說不出的韻味十足,“雷府晚上是宵禁的,下人不能隨便活動,”前面的路變窄了,兩人並排着走顯得有些擁擠,雷戰野越過簡默在前面帶路,“且不是所有的地方下人都知道,下人是分區域的,除了一些管事,但是管事晚上是要休息的,所以說知道表哥回去的路是沒有的,表哥無法找下人領路。”
簡默覺着雷家的規矩實在是坑爹,轉移話題道:“那表妹也可能不認識路啊?而且她還是一個女孩子,總會缺乏安全感怕黑什麼的。”說到怕黑,簡默的喉嚨不由得乾澀起來。腳步自覺地加快,拉近他和雷戰野之間的距離。
雷戰野頗帶耐心地解釋道:“素素每年都會在雷家住三個月到半年不等,所以雷家有設置專門的小院子給她,至於怕黑表哥是不用擔心了,表妹的修爲同表哥一樣都爲劍士初級巔峰。”言下之意十分明瞭——就是一個劍士初級巔峰怎麼可能怕黑呢?
不知道繞了多少道彎,雷戰野和簡默來到了一座院子前,雷戰野像是帶他熟悉地形一般,簡默看着這已經經過了三遍的圍牆,牆角邊上長的那朵顯眼的凌霄花他都熟悉得不得了了,再要滿四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不知表弟帶着我轉圈子是何意?”
雷戰野沒有回答他,反倒是腦海中響起了琉鬱的聲音,帶着些許的疲憊:“是我把他給弄暈了,這裡有東西,本君想要去看看。”琉鬱感覺到有一種對他有着強烈的吸引力東西在呼喚着他,讓他不自覺地想要親近,以至於他不惜耗費功力去把雷戰野惑住。而這個小子的精神出乎的強韌,讓他做完這個身體不住地疲憊,必須要儘快弄明白,不然自己會承受不住地。琉鬱也只怪現在身體的宿主修爲太低,不然事情也不會如此艱難,這一次的大透支估計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夠恢復得過來。
“讓他帶你去‘風語樓’,放心,他現在聽你的話,本君先調息一下,到了就在識海叫本君。”琉鬱吩咐道,就沒有出聲了。
簡默對琉鬱的自作主張有些反感,無奈自己受制於魔,也只好無奈朝着雷戰野說道:“帶我去風語樓,”想了想又補充道,“儘量不要讓別人知道。”
雷戰野木然地點了點頭,擡腳帶着些許僵硬地就在前面帶路。
簡默沉默地尾隨其後,心中涌起些許羞愧,如果不是自己識海中的琉鬱,雷戰野也不會□□控,要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破壞了雷戰野的霸氣側漏之路,對雷戰野來說會是多麼可惜啊╮(╯_╰)╭
由於這是原文中空白的三年,系統自動補全了很多簡默不知道的東西,譬如說這個風語樓。
來到風語樓的時候,簡默就震驚了,如果是因爲這個風語樓規模浩大,那就錯了,簡默看着眼前的小亭子試圖從其中找出作爲‘樓’的證據。很遺憾就是沒有。
簡默催動識海召喚琉鬱道:“魔尊永存(囧tz)風語樓到了,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到了地方之後,雷戰野就自動站在一丈處擔當起類似護衛的角色,簡默則是臉上滿是奇怪的表情繞着眼前的‘風語樓’小亭子轉圈,試圖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月亮被烏雲掩映着,眼前的小亭子只有一個輪廓,簡默走到亭子裡面,亭子裡有一個圓形石桌,手摸上去十分的光滑是大理石的手感。石桌的周圍有三個石凳,奇怪的是石凳並不是一般高,而是兩矮一高,這樣的擺置似乎是特意一個三口之家設置的,夫婦兩人以及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小於五歲的孩子,因爲那個高的凳子高的出奇了。簡默坐到了其中一個矮凳上休息一下,他的身體有些受不了,今天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地休息一下。
琉鬱沉默思考着,靜靜地感受着來自這裡的對他那來自靈魂的呼喚,就在簡默有些撐不住打了又一個呵欠的時候琉鬱帶着不容質疑的語氣開口道:“打起精神,在你坐的石凳下面有一個微微的突起,細細感受,然後運轉內力集中在那個突起上面。”
簡默按照琉鬱所述說的在石凳下找到了那個突起,暗暗催動功力,將力氣集中在那個突起上面,突起受到了刺激,竟然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地向裡面收縮.....
“轟隆隆——”一個漆黑的密道展現在簡默眼前。
“進去吧,”琉鬱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又加了一句,“跟上。”補充的話毫無疑問是對雷戰野下的命令,簡默瞪大了眼,壓低聲音怒吼道:“帶上他?你瘋了。”
“你這是質疑本君?”琉鬱像是有些火氣,口氣不善地說道,“本君這樣做自有本君的道理,現在本君還不至於害你。”
這樣一說,簡默也有些不爽地回敬道:“我當然知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彷彿滲着陰氣的密道,簡默身上就不自覺地起雞皮,硬着頭皮擡腳想踏入那突兀地密道,又忽然頓住轉身將走近的雷戰野的手一把抓住,感受到人的體溫,少年的帶有繭子的手無疑讓簡默鬆了一口氣。
目睹簡默舉動的琉鬱突然開口道:“原來你怕黑。”帶着調笑的話成功地讓簡默又黑了臉,不過他卻是沒有將雷戰野的手放開,惡狠狠地說道:“你懂什麼,我只是怕他走丟了而已,壞了事情就不好了。”
說完就再也不理會識海之中傳來的囂張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