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無語,轉眼即天明。
“安雨姐姐和她的弟弟呢?”
“......怕是早些走了。”
“哦。”
“我們也早些離開這裡吧。”
衍州七月好,美人梨釀青蓮早。
略顯匆忙的一行人就這樣踏進了衍州城。
水鄉,水鄉,入鄉即水。隨着秦水河一路搖船,穿過那鐫刻着“衍州”氤氳着古老氣息的牌坊,眼前就是衍州城。歌曰“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秦水河清冽,微微碧綠的顏色,對着水面即可理雲鬢,貼花黃;秦水且靜,船槳已過,漾起圈圈波紋,只餘下潺湲之聲。
秦水河,帶着皓腕凝霜雪的柔就這樣一路走過衍州城,滋養着這水鄉的溫柔。
整齊一致的白牆黑瓦建築沿着秦水河不斷伸展,簡默和雷戰野一行人進入衍州也是早已有邱家的家丁等候。
“這秦水河怎麼這麼安靜?”邱素素船頭,身子探着向下,手指抓着柔軟的水,想來是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對於久別的家鄉自是眷念。
候在一旁的婢女答道:“明日是舒家爲舒家小姐廣邀天下豪傑比武招親。”
七月初七,自是舒家爲舒氏姊妹廣邀天下豪傑比武招親。
舒家有二子二女,長女舒冰,二女舒靈。人傳道,長女舒冰,冰肌玉質,冷豔無雙,冠爲冰雪姬;四女舒靈,睿智非凡,溫柔繾綣,人稱玲瓏姬。
冰雪冷豔,似雪蓮入夢;玲瓏淡雅,猶蘭花飄香。
“但江湖上傳言舒冰美人和清風劍蕭景情愫暗生,那舒家人這是爲了讓蕭景名正言順地進舒家門,或者還是要棒打鴛鴦?”邱素素吃着桌上的小零嘴兒八卦着。
邱素素沒有立刻就帶簡默他們回家,而是讓僕役們將行李都先行帶回家,而自己打算先遊玩一番。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即爲流雲鎮。
流雲鎮雖說是一個小鎮,但是出其地繁華,來往的車馬絡繹不絕,市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形形色色的人走過街頭,其中不乏衣着華貴的富家公子,攜着家丁僕從大搖大擺地走着,搖曳着手中的摺扇,流露出一股翩翩公子的風流,讓那或擺攤或路過的女子不由得用手帕羞怯地掩面。
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人對於天下的知名美人感興趣啊。簡默往樓下掃了幾眼,沒什麼興趣地回頭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等着自己的飯菜了。
“表哥你來嚐嚐。”雷戰野將店小二剛剛送來的一碗羹湯推到簡默的面前,“這裡被封爲一絕的流雲羹。”
“哦。”簡默接受着雷戰野的好意,朝着雷戰野點點頭,意外地看到邱素素看着他,觸碰到自己的視線又很刻意地別過頭去,心裡泛起疑惑。
羹湯漾着誘人的水色,但其中的食材卻是十分的常見,有紅棗、蓮子、銀耳之類,當然還有兩三種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來。各色的食材襯着偏奶白色的湯顯得誘人。
但顯然流雲羹是一道甜品,而簡默除了喜歡吃西點之外也不算太爲嗜甜,特別是甜湯這一類的東西,眉頭不自主地打結了,斜眼發現邱素素又看了過來。
“表哥,這個湯不甜的。”邱素素亮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算是有史以來對簡默最爲客氣的一次了,算得上殷勤地拿起筷子籠,指着籠壁上的小楷讓簡默看清字跡:“歡迎品嚐流雲羹,本店特供神奇果”
遲疑地,簡默先用勺子舀了一勺那奶白色的湯,顏色和牛奶差不多,味道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酸!
一陣酸意讓牙根不由得酸倒了,這酸爽比得上五個檸檬的加強濃縮汁了!
雷戰野臉上具是笑意,邱素素更是指着簡默扭曲的臉笑得張揚:“哈哈哈,表哥也上當了,我說這個湯不甜,可是沒有說這個湯不酸啊,而且這是表哥的錯,”邱素素扮着十分無辜地樣子,將那個筷子籠轉了一個方向,那裡出現了一小排新的字樣“先食流雲果,各味兼得”,“這是表哥自己漏看了東西罷了。”
閉嘴!簡默的臉完全黑了下來。
“算你狠。”簡默氣得直磨牙,硬着頭皮將那酸死人的小勺羹湯喝盡,再按照那坑爹的“食用指南”來品嚐流雲羹。不得不說,這神奇果確實神奇,入口與平常的新鮮紅棗無異,卻是沒有
那紅棗的甜膩,十分地爽口,聞着還有一股清香。吃完那果子,再喝那酸死人的羹湯,卻驚奇地發現那羹湯已然褪去了酸味,帶着一股清甜,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受。
“娘咧,酸死了。”一個大嗓門在相隔不遠處的桌子上吼起,隨後就是瓷碗大聲扣下的聲音,來人的氣勁相當之大,帶起來一陣碗碟乒乓聲。
雷戰野有些反感地朝外面看了一眼,那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突兀地站起來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心中自是激起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