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立時將那些舉着刀想要衝上前來的契丹兵嚇了一跳,那個百夫長怔了一下,看到倒在地上的兵頭部已然流出血來,馬上叫道:“一起上,爲兄弟報仇!”
這一聲的呼叫,立即點燃了這些契丹人的野性,剩下的五個人,呼喝着,舉刀衝過來。
對於這些契丹人來說,他們覺得此時以五敵二,根本就是穩操勝券,就算是楊煉的武器邪門,那又如何?
許雲起知道,這個時候,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此時是絕對不能手軟的,畢竟這些契丹兵人多,只要是稍有遲疑,讓他們近得身來,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再有什麼好的結果。
“打!”許雲起命令着,雖然還抱着子洛,但她當先地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槍,撥動保險栓,便對着衝上來的那個契丹百夫長當頭一槍。
在如此近的距離裡,便是小孩子也能夠打得準,那個百夫長的刀也就是才揮動開來,已然衝到了他們的近前,卻也在這“啪”的一聲槍響之聲中,倒在了地上。
許雲起的槍法並不好,沒有像楊煉那般一槍斃命,只打中了這個百夫長的胸口,令他喘不過氣來的在地在翻滾着,一時間卻也沒有死去。
也就是隨着許雲起的槍響之聲,楊煉和張玉龍也同時開了槍,兩個人各自準了一個人,開出槍來,隨着“啪”“啪”兩聲前後相連的槍聲響起來,兩個契丹兵也分別倒在了地上。
只是,後面的兩個契丹兵也衝了上來,楊煉的反應是十分得迅速的,他的槍幾乎沒有停頓,又接着對着衝上來的傢伙開了一槍,那個傢伙也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但是張玉龍卻猶豫了一下,這一槍還沒有扣下扳機,最後的契丹兵已然衝了過來,彎刀揮動,撲向了他的面門。
他不由得有些驚慌,再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了,眼見着就要被對手砍中身體,卻也在這個時候,猛聽得又是“啪”的一聲槍響,這個衝過來的契丹兵也翻身摔倒,正是許雲起在關鍵的時候,開了第二槍。
客棧的楊老闆看着面前發生的這一切,目瞪口呆,在他看來,許雲起這三個人,打倒如狼似虎的六個契丹兵,也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他都不明白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客棧裡一片得靜謐,只聽到那個還未打死的兩個契丹兵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將軍,聲音是從這家客棧裡傳出來的!”門外,突然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許雲起心中暗暗叫苦,顯然,剛纔他們開槍打出來的聲音,已然引起了從這個鎮子上經過的一隊契丹士兵的注意。
她把目光投向了楊煉和張玉龍,此時張玉龍的表現十分鎮定,反倒是楊煉,有些不知所措。
張玉龍不愧是太平寨的諜報頭目,在經歷了過多的兇險之後,他已然學會了從容面對。反倒是楊煉,這一次是第一次經歷這等險境,難怪他會害怕。
“不打緊!”許雲起安慰着楊煉:“咱們還有手雷,若是契丹人衝進來對咱們不利,我先丟出手雷,你們隨後也把手雷往人羣中扔,製造混亂,再返身從後門逃走!”
張玉龍與楊煉同時點着頭,尤其是楊煉,聽到了許雲起的話,鎮定了許多。
“李校尉,你進去看看!”門外,傳來了一個許雲起熟悉的聲音來。
“是齊駙馬!”許雲起馬上認了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着契丹軍服的男子走了進來,馬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六個契丹士兵,還有兩個人沒有死去,正在掙扎着。
他把目光擡起,看向了許雲起和她身邊的兩個人,此時,他們三個人都把手槍收了起來。只是,當他的目光投在許雲起的身上之時,不由得怔了怔,顯然也是覺得這個抱着孩子的女人似曾相識。
“大人,門外可是齊駙馬?”許雲起面色淡定,一副平靜地樣子。
這個契丹校尉點了點頭。
“那好,我可不可以見他?與他講明此處所發生的一切!”
這名校尉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齊增在幾個士兵的簇擁之下,盔明甲亮地走進了客棧,當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這六個契丹兵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面,懷裡抱着孩子的許雲起的身上,不由得叫出了聲來:“是你?許夫人?”
“民婦見過駙馬大人!”許雲起雖然抱着孩子,還是微微欠了欠身,做出萬福禮的動作。
齊增無暇顧及什麼禮數,問道:“許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個人可是你殺的?”
許雲起點了一下頭,她看了看躲在地上的六個契丹兵,他們的服飾與齊增手下的人,還是有些區別的,他們的衣着是胡服,而齊增手下的人卻是漢服短衫。這說明這六個人,並不是齊增的手下。
“駙馬爺,這六個人闖進來要強搶民婦,民婦迫不得已,與兩位同行這纔出手將之擊倒!”
許雲起的話不多,卻已然將這件事講得清楚。
她知道,齊增是與南院大王耶律休達不和的,這六個人肯定是耶律休達的手下。
齊增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看向了身邊的那個李校尉。
李校尉走上前去,一一查看着地上的那六個人,然後走到了齊增的身邊,對着齊增道:“果然是那幫傢伙!”
“不要留了!”齊增果斷地道。
“諾!”李校尉應允一聲,已然抽出刀來,走到了那兩個還沒有死去的契丹人身前,一人補了一刀,將這兩個傢伙砍死。
許雲起、張玉龍與楊煉詫異地看着李校尉的行動,有些不知所措。
齊增笑了笑,對着她道:“我們收到附近百姓的告狀,說有幾個兵在這一帶搶劫,我們一直查實不到,今日卻沒有想到他們撞到了許夫人的手裡!”
“原來這是樣!”許雲起一顆懸起的心算是落了地。
“夫人怎麼也會在此地呢?”齊增問道。
許雲起道:“我們是從晉陽過來的,想找顏毅顏將軍問一些事情,無奈到了這裡,趕上大軍過境,所以便沒有前行,準備住上一日,等到大軍過去之後,再尋隙去找顏將軍!”
“原來夫人是來找顏將軍的!”齊增點着頭,想到當初在燕京之時,顏毅對許雲起的幫助,便知道他們兩個人應該是老相識了。當下道:“夫人千里迢迢趕到戰場上來找顏將軍,肯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吧?”
許雲起道:“對於我來說,這的確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什麼都不是!”
見到許雲起不願意說出來,齊增也便沒有多問,想了一下,道:“如今顏將軍與我的軍營相鄰,夫人要往顏將軍的營地去,必定要通過我的營區,到時只怕會被巡邏的士兵疑作奸細,正好我也有一事要去與顏將軍商量,若是夫人不嫌勞累,可與我一同前往!”
許雲起心頭一喜,忙道:“那正是求之不得的,如此便有勞駙馬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