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花

穿越官家嫡女 養花

吳怡三日回門的時候,聽着熟悉的僕人們一口一個五姑奶奶,這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成了沈家的人了,不再是吳家嬌養的姑娘了。

在行過禮之後沈思齊就被兄長、姐夫們帶到前廳喝茶、吃酒,留下吳怡她們娘幾個說體己話。

吳鳳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靠在靠枕上不停地吃着水果,也就是吳家跟公孫家這樣的家庭能供得起她這麼吃,要是平常些的人家這個青黃不接的季節有蘿蔔吃就不錯了。

吳蓮的氣色也明顯比給吳怡添妝時好得多,臉上時不時的能看出放鬆的笑容。

吳佳正在備嫁之中,雖然是續絃,該有的禮數卻是要一樣不差的做,吳玫自從吳怡嫁人之後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像是大人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不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劉氏跟前撒嬌了。

劉氏拉着吳怡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吳怡,見吳怡氣色神態都好,衣裳首飾都是上等的,滿臉都是初爲人婦的嬌羞模樣,也就放心了。

“五姑爺對你可好?”

“好。”吳怡說道,不管是做爲朋友還是丈夫,沈思齊都是非常合格的,他實在是個不難相處的人,脾氣性情都溫溫的,又大氣得很。

“五姑爺是綿裡藏針的性子,你在家裡被我寵壞了,有一股子擰脾氣,遇事多容讓些,不要看着五姑爺性子好就隨意欺負他。”

“女兒省得。”吳怡說道。

“你婆婆也是個知理的,又是武將人家的女兒,直脾氣,你好好哄着她,沒有虧吃。”

“是,婆婆挺喜歡我的。”吳怡說道,肖氏確實對吳怡不錯,雖然新婚才三天,要回門之後纔開始正式立規矩,可是肖氏喜歡她,吳怡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那就好。”劉氏說道,怎麼看自己的女兒也看不夠,“唉,原來你大姐沒在我跟前長着,嫁了人沒覺得怎麼樣,你這一走啊,我這身邊空落落的。”

這次輪到吳鳳笑了,“太太總算把實話說出來了,我就知道太太偏心。”

“是啊,我最偏心了。”劉氏看了她一眼,“少吃些蜜桔,那東西上火。”

“我就吃這一個。”吳鳳說道,“這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就是愛吃東西,我自從懷上他,嘴就沒閒過。”

“這要是個男孩子還好,女孩子嘴饞可要招人笑話。”劉氏說道,拿了個蘋果給吳鳳,“多吃蘋果。”

“是。”

“怪道人說要養兒子,養兒子是往家裡娶,養女兒是往外嫁,就算是都在一個地方住着,也不能隨便回孃家。”吳蓮說道,“我肚子裡這個,只盼是個兒子纔好。”

“慧姐是個好的,再生一個也無妨。”吳怡說道。

“老三,你給老五講講你是怎麼整治彭家那一家人的。”吳鳳笑眯眯的說道,關於吳蓮整治彭家的人事,差不多成了上流圈子的笑談了,本來上流圈子的人就看不上彭家,覺得他們娶了吳蓮攀了高枝,出來交際又土又俗氣,說話都帶着大蔥味,自然樂得看他們的笑話。

“也沒怎麼整治,就是無非按着規矩行事罷了。”吳蓮說道,“那花姨娘是妾室,她爹孃卻要做正經的親戚,對着我一口一個她大姐,讓我連着花姨娘一起攆出去了,我婆婆罵我不認親戚,說我也是小婦養的,我就是當成耳旁風,她沒主意了裝昏,我扶了她進房,天天三遍的湯藥伺侯着,她說好了也不讓她下牀,相公說衙門裡事多,幾天都沒回家,我也不管,最後還是乖乖的回來了。”吳蓮說這些話時表情平淡,可是從軟綿綿任人欺負的綿羊,到了如今這樣,不知道她在心裡掙扎了多久,“我可以受欺負,孩子可以不受他們待見,咱們吳家可也是要臉面的,真認了姨娘的爹孃是正經親戚,把那村婦當姐妹,我是真的沒臉活下去了。”

“唉,你這也是被逼的。”劉氏說道,“回去還是要加倍的孝敬二老纔是。”

“是,我已經託人在江南的書寓買了兩個年方十八的美貌清倌人,一個孝敬公公,一個送去伺侯相公,都是灌了絕子藥的,身契都在我手裡,她們到了家,家裡也就安穩了。”吳蓮說道。

“嗯,這是應當的,你公公辛苦一輩子了,你有了身孕不能伺侯相公,你這事做得好。”劉氏讚道。

吳家的姑娘們都笑了,有了美貌的清倌人,不要說沒見過世面的吳蓮公公,多少風風雨雨見過世面的名臣都成了繞指柔了,吳蓮的婆婆忙着顧自己的相公都顧不過來,哪有心思找吳蓮的麻煩,至於彭暮春,有了美貌的清倌人,怕是過不了多久就不記得花姨娘是誰了。

吳蓮也不是真沒心機,她要是沒心機她也活不下來,只不過之前一時轉不過彎來罷了,如今對彭暮春死了心,就像一場大夢醒了似的,夢裡的事雖不堪回首,卻也讓她心裡平靜。

“那花姨娘,不是有了身孕了嗎?他日挺着肚子鬧可是不好看。”吳佳說道。

“沒有,誤診罷了,她那是氣滯血於,一碗活血藥下去什麼病都好了。”吳蓮低頭玩着茶碗。

“這年月啊,大夫的醫術真的是大不如前了。”劉氏說道。

吳怡聽着她們說話,心裡知道這些也都是她日後要面對的生活,說來諷刺,把心完全投進去了的人最辛苦,只愛自己跟自己的骨肉,只想要好好的活着的人,反倒輕鬆,古代的妻妾制度,竟然如此的傷人。

“那個才女綠珠真人到底如何?”吳鳳說道,沈家的才女丫環綠珠,吳鳳也是聽說過的。

“不過尚可罷了,一個丫環懂些琴棋書畫的皮毛,自然讚歎的人多,要是姑娘們會這些倒是不稀奇了。”吳怡說道,“不過是盆好看又好玩的花,我供着就是了。”

“不光要供着,要勤澆水、勤施肥,長得又肥又大才好。”劉氏說道。

“我倒沒想過要不要長久的養着,當下看倒比那盆菊花強,看她們倆個誰能活下去就是了。”

“阿彌陀佛,我閨女都會養花了,還真不是個傻子。”劉氏笑道。

綠珠在自己的屋裡繡着鞋面,青布的鞋面,深深淺淺的綠絲線繡出來的竹葉,活靈活現得好看,這繡面她已經繡了一個月了,繡了拆拆了繡,一直繡到自己滿意爲止。

二奶奶進門也有一個月了,就算是小日子來的時候,二爺也沒有找別人,照樣在二奶奶的屋子裡歇着,往日的濃情蜜意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屋外傳來一陣的嬉鬧聲,綠珠皺了皺眉,開了窗,“是誰在外面吵鬧?少心吵了二奶奶的午覺。”

“二奶奶在太太那裡呢。”小丫頭翠心說道,“二奶奶漲了綠琦姐姐和綠瑤姐姐的月錢,提了她們做一等丫環,又賞下來五兩銀子讓她們擺酒,兩份尺頭裁衣裳。”

“真的是眼皮子淺的東西。”平日跟綠珠最好的翠雯啐道,“二奶奶又沒漲你的月錢賞你銀子,你們幾個鬧什麼鬧。”

其實綠瑤和綠琦會升一等丫環二奶奶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兆,她們都是綠字輩的,跟綠珠是一同進沈思齊的院子的,升一等丫環也是水到渠成的事,綠珠卻感覺不太對勁,“她們倆個呢?”

“二奶奶領她們到太太那裡去謝恩。”雖然這兩個人是吳怡提的,真的升一等丫環卻要肖氏首肯,吳怡自然是要領着她們去謝恩的。

這個時候秀菊也從自己的屋裡出來了,“二奶奶果真是個慈善周全人,如此一來你我的事可就少多了。”

原來沈思齊的衣裳鞋襪院裡的往來帳目,全都是綠珠把着的,若不是二奶奶進門讓通房丫環伺侯不好看,綠琦和綠瑤也不會有機會經手,如今吳怡直接提了這兩個丫環,等於讓她們明正言順了,綠珠想要再近身伺侯沈思齊,中間不止隔了個二奶奶,還隔了綠瑤和綠琦。

秀菊原本事就少,是個供起來的靠邊站,這個時候說你我的事情少,顯然是有意的擠兌綠珠。

綠珠終於反應過來了,她原本就在等着吳怡出招,卻沒有想到吳怡不聲不響的架空了她,她卻沒有什麼可說的,如今她除了在自己的屋子裡等沈思齊偶爾的垂青,竟沒有什麼事可做了。

她原以爲二奶奶會把二爺身邊的人通通換成自己的陪嫁丫環,她們都是新來的,不知道二爺的喜好,初來乍到難免出錯,到時候自有她出頭的一天,二奶奶這一招以退爲進,讓她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了。

綠珠關上了窗,對着自己琴臺上的琴發呆,這琴臺這琴都是二爺賞給她的,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屋子裡的琴不差什麼,卻因爲她煩悶無心去彈,而落了一層的灰,她拿起細麻布慢慢地擦着,愛物就是愛物,就算是一時的心情不好或有了新鮮的玩意兒,忘記一時,總會想起來的。

吳怡打了個呵欠,在榻上伸了伸腿,紅袖拿了繡捶慢慢地替她敲着腿,兩個伶俐的小丫頭拿了芭焦扇扇着風。

“立規矩立規矩,倒是個瘦腿減肥的妙招。”吳怡說道,沈家也是規矩森嚴的人家,肖氏雖然喜歡她,她也一樣要隨着馮氏一起立規矩。

“天堂的媳婦,不如地獄的姑娘,說得就是這個道理。”夏荷說道,拿了薄荷油揉着吳怡的額頭,“今年天熱得早,太太不愛歇午覺,姑娘也睡不成了,趁這會兒子眯一會兒吧。”

“綠珠呢?”吳怡閉眼享受了一會兒,明明很累卻又睡不着,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在自己屋呢,她現在整天也沒什麼事,就是丟了魂似的在自己屋子裡念些酸詩。”紅袖說道,她也是識文斷字的,綠珠那點本事,在她們這些吳怡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頭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讓她來。”

“好好的讓她來幹什麼?”

“我睡不着,讓她彈首曲子。”其實吳怡現在腿上有人捶着腿,頭上有人按着摩,有人扇着風,想着就差輕音樂了,又想起了自己有個人肉點唱機,不用白不用。

綠珠一頭霧水的到了吳怡的屋子,見吳怡穿着杏黃衫子歪在貴妃榻上,頭上的珍珠抹額被摘了去,領口上露出的皮膚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似的,穿了淺藍衣裳的媳婦子夏荷替她揉着頭,穿了紅衣裳的大丫環紅袖給她捶着腿,旁邊又侍立着兩個打扇的小丫頭,十足的富家少奶奶的氣派。

“奴婢給二奶奶請安。”

“你來了啊,挑個舒緩的曲子彈吧,我想聽琴。”

“是,奴婢這就回去取琴。”

“回去取琴幹什麼,我這裡就有琴。”吳怡的話音未落,她的另一個大丫環紅裳,就拿着兩個小丫頭進來了,小丫頭一個抱着琴,一個拿了繡敦,紅裳指了指,小丫頭把琴放在房間一角的案子上,另一個把繡敦擺上了。

綠珠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這琴是唐琴,無論是包漿還是裂紋都是極齊整的,琴面光光的沒有什麼雕刻,只有琴尾畫了只振翅欲飛的鳳凰。

“不是什麼名家手筆,只是唐琴罷了,平日就是擺着的,你會彈琴就彈吧。”

“二奶奶容奴婢淨手焚香。”

吳怡閉目點了點頭,也懶得再看她了,沒過多長時間就聽見琴聲響起,曲調悠揚,自有一股靜美之情,“是平沙落雁,在家的時候我四姐也曾經彈給我聽過。”

“奴婢怎麼敢跟吳四姑娘相提並論。”

吳怡沒接她的話茬,聽着琴音,只覺得口齒纏綿,慢慢的入睡了,綠珠見吳怡聽琴聽到睡着了,剛想要停下來,夏荷站了起來,“繼續彈,二奶奶剛睡着。”

綠珠彈着琴,看着在貴妃榻上安睡的吳怡,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覺得自己如此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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