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繼續一心多用的問道:“越王可殺這句話,您怎麼看?什麼叫可殺?可殺的意思豈不是可殺可不殺?那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老乞丐讓岳陽一頓繞口令般的問題,繞的有些暈,“什麼亂七八糟的,皇帝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殺啊!”
“那他幹嘛不說當殺,該殺,必殺?要麼直接說個殺也行啊。”
老乞丐白了岳陽一眼,“越王是誰?那可是他的親兄弟!說白了,不過就是當B子,立牌坊那點事嘛。”
“到底是自己親兄弟,說的模棱兩可一些,到時候萬一需要甩鍋了,不就直接說是你的問題不就得了。”
“既除掉了心腹大患,還脫離了干係,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呢?!”
岳陽目光呆滯的看着老乞丐,“果然,蠅營狗苟什麼的,最特麼煩了。”
岳陽搖了搖頭,將冊子拿起來,讓老乞丐看着封面,問道:“這個偃師決,聽說過嗎?”
老乞丐看着冊子,思允良久說道:“果然,這本秘籍是被皇室給偷偷留了下來!”
“這個偃師決,又名神行百變決,據說是一本脫離了武功秘籍的秘術,只要練對了門路,哪怕是隻學明白了三成,便能隨意的改變自身樣貌。”
“練至大成,便可隨意變化,甚至能夠變成飛禽鳥 獸,花草樹木。”
“練至極致,那便是成就了一門神通,心思變化,整個人甚至可以化爲一座城郭!”
“所以,很多人都認爲,這偃師決可能本身就是一門神通,或者仙術,不知爲何流落凡間,在某些大能的參悟下,將其詳解之後,凡人才能修習。”
“不過,雖然說凡人能夠修習,但也只能學其皮毛,最多三成,能夠改變自身的相貌罷了。”
“只有習武之人才能更加精深的參悟其中奧秘,唯有真的成聖之後,才能完全將其吃透。”
“百十年前,因爲這個東西,天下武林蠢蠢欲動,從沼澤開始爭奪,一直廝殺爭奪了近三年,最後纔在大唐境內,偃旗息鼓。”
“當時的見證者,都說冊子最後被空空兒玉石俱焚,直接炸成了齏粉。”
“我當時和老謝留守京城,害怕外武藉此生事襲擊京城,所以並沒有目睹這場爭奪的慘烈。”
“我們也是聽說,因爲這本冊子,三年時間,五地加上大唐,隕落的宗師境及宗師境以下的武者,近兩千三百名。”
“就這,還是有我和老謝對大唐的武者,擁有一定的威懾力,大唐參與其中的武者並不太多。”
“當時荒漠的武者,宗師境以上的武者生生下去了六成,所以鬧劇結束後,荒漠武者一致認爲,這場爭奪,可能根本就是沼澤的陰謀。”
“因爲除過大唐,就屬沼澤的武者,隕落的最少,大概也就將將是一成左右吧。”
“沒想到啊。”老乞丐死死盯着冊子繼續說道:“這玩意居然讓你那皇爺爺給收了起來。”
“哎,我和老謝,還是有些小看凡人了,沒想到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光把天下武者都耍了,連我們兩個都沒能逃過他的戲耍。”
“真特麼的人才!也許皇室血脈不能入聖是對的,你們皇家人實在太狡詐了,若是讓你們入了聖,怕是這天下,都不得安生了。”
岳陽已經一臉的黑線,“徐爺,不至於吧,就這麼一破書,您至於這麼埋汰我麼,都說了,這皇室血脈什麼的,我根本就不稀罕,我和您一樣,都是喜歡逍遙的主。”
“若是能選,我寧願還是那個逍遙的少東家,沉浸在我那溫柔鄉,他不香麼?!”
老乞丐有些不屑道:“既然這樣,那我把這冊子燒了?”
老乞丐伸手的一瞬間,岳陽就已經將冊子收了起來,迅速藏進了衣服裡,一臉賤笑道:“別介,這不已經回不去了嘛,要不我還是學學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學了這玩意,我就可以改變自己的樣貌,甚至還能變成別的東西?”
“那豈不是,可以隱藏我聖者的身份了?要是京城那位聽到什麼風聲,真的來找我麻煩了,我直接變化一番,不就可以躲過去了?”
老乞丐譏諷道:“然後一輩子都當個花草魚蟲,不敢恢復真身?像個老鼠一般東躲西藏,除了躲老謝,還要躲避獵人?”
“真不知道,就你這腦子,怎麼入的聖,難不成現在入聖的門檻已經這麼低了?”
岳陽嘴角抽了抽,一臉苦悶的說道:“那怎麼辦?說到底,只要我無法隱匿修爲,那就是練就了什麼神通不都是閒的,肯定打不過那位了!”
老乞丐沉吟了一會說道:“之前和你說隱藏修爲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武林當中,隱藏修爲的功法不是沒有,但是那些功法,根本無法隱藏武聖境的修爲。”
“就算我們以那些功法爲起點,推算武聖境以上的功法,那也需要百年以上的時間,並且還是那種不眠不休,不受其他事情干擾的狀態。”
“推算功法這麼麻煩的?”岳陽驚奇的問道。
“不然呢?要是那麼容易,豈不是推算出這樣一門功法,武聖就能通過隱匿功法,隨意去他國爲非作歹了?!”
岳陽尷尬的笑了笑,“也是,是小子淺薄了。”
老乞丐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但是我不確定有沒有用。”
“徐爺,您講就是了。”
“若說這隱藏修爲,最爲出彩,最爲武林津津樂道的,那就當屬龜息功了。”
“我覺得,既然你可以通過幻化內力海,從而改變內力的屬性,沒有可能,用內力海,幻化出龜息功的運功路線,從而實現內力海的龜息,這樣一來,不就可以隱藏修爲了嘛。”
經老乞丐這麼一提醒,岳陽突然想了起來,當初在華武衆人給自己傳功的時候,因爲自己將內力海幻化成了烏龜,導致了孫若梅誤會傳功失敗,功力散盡。
如果老乞丐的猜測是對的,那麼自己如果將內力幻化成烏龜的話,也許就真的可以將修爲隱藏起來。
說試就試,岳陽心神沉入內力海,在意念的催動下,內力海逐漸發生了變形,漸漸的變成了一隻烏龜。
皇宮中正在和謝武聖下棋的皇帝,眼看自己的大龍就要被謝武聖給屠了,笑盈盈的他看了看棋盤,望向了謝武聖,正要認輸。
一向風雨不驚的謝武聖突然皺起了眉頭,擡頭看了眼西南方之後,掐指算了起來,可是越是掐算,謝武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高了。
“聖者,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趙景元試探的問道。
謝武聖盤算了很久才說道:“不知道新晉的這位衍聖在推演什麼功法,修爲竟然忽隱忽現,可惜,同爲武聖,我無法準確的掐算他的情況。”
“這位衍聖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面,他入聖的當天,我對他做過推演,可他的卦象一片模糊,完全無從先下手,這讓我的心中,莫名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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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的心神都因爲謝武聖的這句話提了起來,“不知聖者的擔憂是什麼?”
謝武聖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會於他有一場不可避免的衝突,可除此之外,我根本無法從卦象上得到任何提示。”
聽謝武聖這麼說,趙景元才慢慢放下心來,謝武聖的卜卦能力他是知道的,那種神乎其神的卜卦能力,簡直讓他驚爲天人。
可就算如此,謝武聖都不能掐算清楚岳陽的情況,也就是說岳陽皇室血脈的事情並沒有暴露,那對他和皇室來說,就是好事。
“聖者何須多慮,你等入聖之後,就算是陸地仙人了,無法以常理度之也是正常的,何況,華武已經傳來消息,入聖者乃是華武中人,有華武衆統領的扶持,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至於您說的衝突,興許只是一場切磋罷了,進入武聖境,一般的武者已經沒有資格與你們切磋了,能有個同境界的切磋對手,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謝武聖看了眼唐皇,點點頭說道:“但願吧。”
接下來,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突然,謝武聖的黑子落下,啪的一聲,“皇上,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