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看到衆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危,繼續說道:“若是各位有需要,我願意獻上些許銀兩,以資助衆位前輩,上陣殺敵。”
“不知十萬兩銀子可夠?”
“當然了,若是各位有意,我也是願意花重金僱傭各位的,需要多少錢,請各位直講便可。”
老太監再次開口,“少宗主,您怎可輕易放棄皇室身份和宗主之位,要知道....”
岳陽打斷了老太監的規勸,“前輩,我胸無大志,心意已決,請放過我吧。”
說完,岳陽看向了帶自己回來的男子,“不知前輩,可否送我回紅袖招,夜色已深,小子甚是睏乏,無以爲繼了。”
男子自然是聽出了岳陽的意思,嘆了口氣後,對呂蕉恬說道:“你送少宗主回去吧,即日起,你便守在少宗主身邊保護他,明日我會再安排幾人過去的。”
呂蕉恬神色慌張的喊道:“師父!”
“聽話!你要違背師命不成?!”
看見男子生氣,呂蕉恬這才軟了下來,“是師傅。”
說完,呂蕉恬走到岳陽面前,把岳陽往腋下一夾,就開始往外面走。
“不得對少宗主無理!”男子急忙說道。
“哦。”說完,呂蕉恬又將岳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岳陽離開之後,密室之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聲,衆人意見始終無法統一,討論到最後,所有人分成了三個陣營。
第一陣營,以老太監爲首,堅持要將岳陽推上少宗主之位。
他的說法,岳陽有着祁王和宗主的血脈,華武本就是他們夫婦二人合力建立起來的。
無論是祁王的皇室支持,還是宗主家族的底蘊,都是華武成立的關鍵。
衆人若是爲了鳩佔鵲巢,不顧少宗主的血脈,任由其流落在外,那就當真是豬狗不如,不知感恩了。
老太監所說是事情沒錯,可岳陽的態度已經放在那了,以大鬍子雷鐵錘爲首的第二陣營,則支持重新選出宗主,帶領華武。
華武找了少宗主已經十三年了,宗主之位也空了十三年,衆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再這樣下去,華武終究也會分崩離析。
找到他後,其中的利害關係,來龍去脈,衆人也都講述清楚了。
可這少宗主仍就是無動於衷,明白拒絕了,這就不是衆人能夠左右的事情了。
總不能把他綁來做這個宗主吧?!
這兩大陣營態度清晰且堅決,誰都無法說服誰,僵持不下的情況下,以呂蕉恬的師父姜東昇爲首的第三陣營站了出來。
他則表示,少宗主不願直接繼承宗主之位,對華武來說,不但並非壞事,還可能是件好事。
說實話,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衆人將事件銜接的再嚴絲合縫,聽起來依舊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少宗主直接應下了當宗主這件事,姜東昇反而會對岳陽的能力表示懷疑。
他若直接答應,不是沒有腦子,就是壓根不信衆人的說辭,那麼,不論是哪種結果,對華武來說,都將是一種災難。
若是第一種,則岳陽對華武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今天他能當這個宗主,明天可能就直接不幹了,甚至有背叛華武的可能,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認同華武這個組織。
若是第二種,就更加可怕了,他懷着其他目的當上了宗主,將華武當成工具,達成他個人的某些目的,那就完全是將華武推向深淵。
哪怕是沒有宗主的這十幾年,華武內部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味,可華武成立之初的目的,衆人還是銘記着的。
華武是爲了驅逐他國武者才成立的組織,它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捍衛大唐武林,保護大唐子民。
岳陽的表現,姜東昇還是很滿意的,紅袖招的成績,姜東昇是一直在周圍觀察了的。
紅袖招能有如此傲人的成績,與岳陽的頭腦必然是息息相關。
有如此從商的頭腦,成爲武林一方領袖,必然是不成問題的。
他沒有答應當這個少宗主,必然是他想到了這個少宗主背後更長遠的事情,這纔在沒有完全瞭解華武之前,委婉拒絕,說明他爲人謹慎,深思熟慮且不衝動。
這些優點,就更是一方首領應該具備的品質了。
雖然他不願意當這個少宗主,可期間,他不止一次,想要籠絡華武的高手,大方的給予高價不說,還願意奉上十萬兩銀子,資助華武衆人,上陣殺敵。
有勇有謀,心思縝密,可堪大用!
經過姜東昇的一番講解,衆人對這個看似沒有擔當,沒有膽量的少宗主,有了不小的改觀,可也就只是有些改觀罷了,若是讓第二陣營改變看法,還是有些難的。
所以姜東昇提議,還是先以觀察爲主,並且, 無論岳陽最後是否擔任華武的宗主,華武都必須保證岳陽今後的安全。
前十三年,衆人辜負了宗主和祁王,讓岳陽流落在外十三年,既然現在已經找到了,就要彌補衆人對岳陽十三年的虧欠。
姜東昇建議,在年輕一代的弟子中,選出最優秀的弟子,組成少宗衛,保護岳陽的安全。
關於這一點,雷鐵錘等人,倒是沒有提出反駁意見,不過,對姜東昇說的,挑選優秀弟子的行爲,有些不置可否罷了。
在他看來,岳陽遠離江湖的生活,最多就是遇見幾個潑皮無賴罷了,哪還用的着優秀弟子保護,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浪費資源。
岳陽被送回紅袖招後,發現柳葉兒還在自己的牀上坐着,合着姜東昇他們帶自己走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給柳葉兒解穴。
讓呂蕉恬給柳葉兒解穴之後,二人當着自己的面就打了起來,岳陽又不會武功,女人打架,自己勸又勸不住,索性避過她們二人,直接上牀睡覺。
衣服也沒脫的岳陽,蓋好被子捂住耳朵轉頭就睡,睡前岳陽刻意提醒了一句。
“打歸打,別弄壞東西,是要陪的。”
“還有,打完就去睡覺,你們兩個人暫時睡一個屋子,等明天了,我再讓楊媽媽給你倆重新安排。”
說完,岳陽打了個哈切,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岳陽醒來,已經快到午時了,樓下的表演也已經開始了,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臺上的姑娘們表演着歌舞,臺下的客人則是瘋狂的叫着好,時不時的,就有客人打賞,銀子落在收銀盤中的聲音,讓人很是陶醉。
“少爺,您醒了,要吃點什麼嗎?我去讓後廚準備。”
童寶看見岳陽從屋裡出來,幹滿走上前去,對少爺問道。
經他這麼一說,岳陽還真的有點餓了,看紅袖招在楊媽媽的招呼下,沒有什麼問題,岳陽就準備帶着童寶出去吃點東西。
岳陽剛下樓,呂蕉恬就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同樣跟在了岳陽的身後。
“你倆可是打開心了?不知道是誰贏了?”
呂蕉恬白了岳陽一眼,“沒有贏家,你睡下了,我們也就去休息了。”
“行吧,不折騰就行,吃飯了麼?要不要一起去吃點?”
呂蕉恬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既然如此,岳陽也就懶得理她了,直接下樓,向外面走去。
可沒走兩步,岳陽轉頭,對着跟着自己的呂蕉恬問道:“呂姑娘,還有什麼事麼?”
“沒有了。”
“沒有你跟着我幹嘛?”
“師傅說了,讓我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岳陽一腦袋黑線的說道:“這話我是聽着了,可你師父沒說貼身保護吧,你不用跟着我了,青天白日的,能有什麼事。”
呂蕉恬卻倔強的搖了搖頭,“師傅說了,讓我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你已經說過一遍了,我不聾。我意思是,你可以在紅袖招等我,我吃個飯就回來了。”
這下好了,呂蕉恬索性說都不說了,擡頭看着遠處,也不看岳陽了。
岳陽看着呂蕉恬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後槽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