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仙道巔峰是這個樣子,樸實無華,返璞歸真,可惜天道不公,竟然讓這種人得了去。”跛足道人道。
癩頭和尚道:“世間自有因果,有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他不會成功的。”
“哈哈哈!”水溶張狂大笑:“什麼天道、因果?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我得到,便是我得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連老天爺都向着我!等我毀滅一切之後,我自己,就是天道!”
水溶大手一揮,幾十道血色匹練向癩頭和尚摔頭打去,癩頭和尚高坐空中,喃喃自語:“施主魔性太深,枉造殺孽,必下阿鼻地獄。阿彌陀佛!南無常住十方佛,南無常住十方法,南無常住十方僧,南無釋迦牟尼佛,南無佛頂首楞嚴,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金剛藏菩薩,不如入我空門來,隨我淨化吧!”
癩頭和尚每念一聲,他周圍的佛光便增加一分,竟然阻礙住了水溶的血光前進。
“這佛法果然是專門剋制惡魔的。”地下的妙玉道。
“阻擋不了多久的,我們發動三十六陣法,諸位姐妹務必全力以赴,竭盡全力,拖延住惡賊,給寶哥哥爭取一點時間。”林黛玉微微蹙眉,掐起玉指一彈,剎那間周身升起翠綠欲滴的絳珠仙草,後面更有一簇簇芙蓉花,“怡紅院羣芳開夜宴”一回,黛玉抽到了芙蓉花,所以她管轄芙蓉花。
薛寶釵與她並列,圍繞的是牡丹花和梨花,寶釵抽到了牡丹花,又紅樓蔣玉菡現身一回,有“雨打梨花深閉門”,所以,寶釵管轄牡丹花和梨花。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根據薄命司判詞,賈元春是石榴花。
抽花籤時,賈探春有一句“日邊紅杏椅雲栽”,所以,賈探春是杏花。
第六十三回,史湘雲抽到“香夢沉酣”,詩云“只恐夜深花睡去”,湘雲是海棠花。
妙玉住櫳翠庵,有紅梅,妙玉是紅梅花。
賈迎春住紫菱洲,迎春是菱花。
賈惜春住藕香榭,惜春是蓮花,而且是佛前蓮。
王熙鳳判詞圖畫有鳳凰和冰山,判詞說“凡鳥偏從末世來”,凡鳥爲鳳,且她名字有個鳳字,故而鳳姐是鳳凰花。
賈巧與劉姥姥有緣,是稻花。
李紈判詞“到頭誰似一盆蘭”,李紈是蘭花。
秦可卿和天香樓有緣,天香樓出自唐代詩人宋之問詩:“桂子月中落,天香園外飄”,因此,秦可卿是桂花。
其他人也有重合者,比如晴雯也是芙蓉,夏金桂也是桂花,香菱也是菱花等等,但是她們都要聽正冊之人管轄。
當下在陣法之中,真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不過它們卻是有規律地、按某種關係組合而成,達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果然有些門道,但你們也太小瞧我了,現在,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什麼纔是至高無上的力量!”水溶血術被阻,也不着惱,使出時間之力,瞬間便擋住了癩頭和尚的佛光,只見癩頭和尚的蓮花寶座暗淡下去,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孽障!休得張狂!”跛足道人與女媧娘娘雙雙出手,跛足道人口唸道家真言,神力凝結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卐”字罩過來,女媧神力打出一條七彩匹練。而後面,三十六個女子的萬花之力也齊齊襲擊。
水溶雖然登上巔峰,但是三十九個寂滅境之人,卻困住了他一會,而且他還要暗中防範甄寶玉和賈寶玉,因此一時半刻打得不可開交。
雙方不知大戰了多久,水溶漸漸不耐煩,便不去管暗中之人,打出了真火,使用生死之力攻擊三十六女:“你們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好好的花神不做,竟然助紂爲虐,賤婢!我一定會把你們貶斥爲奴僕!天天給我穿鞋!”
這話讓王熙鳳柳眉倒豎,一大波神力凝結的鳳凰花飄蕩過來:“糊塗油蒙了心爛了舌頭,不得好死的雜種!你給老孃**都不配!”
衆女雖然想笑,卻不敢分心,盡皆加大了攻擊力度,一時個個香汗淋漓,水溶一聽勃然大怒:“好一口伶牙俐齒!”
生死之力雖然是寂滅境就有的,但是問仙境使出來更爲恐怖,水溶一心想快刀斬亂麻,規則之力束縛過去,只見漫天的花團亂飛,繼而滴溜溜旋轉,煞是好看。不過接着便全都枯萎了,林黛玉等人支持不住,齊齊吐了口血。
女媧三人也不好過,在水溶使出全力之後,紛紛從空中敗退下來。
“哈哈哈!跳樑小醜!不堪一擊!”水溶哈哈大笑,還有餘力,一個境界之差,是一個質的飛躍,心高氣傲如晴雯、賈探春等人,只能空嘆一聲,做待宰羔羊而已。
“你們不是還有最後一顆棋子嗎?一個甄寶玉,一個賈寶玉,自斬元神,虧神瑛想得出來!我來了,竟然讓你們一批軟貨來抵擋,而且還是女人,他兩個做了縮頭烏龜,真是可笑至極!”
“這太虛幻境自成宇宙,我只要擊破了離恨天,看看他們還能躲到幾時!看看賈寶玉能如何渡劫!”水溶快意地把大手抓向了天空,女媧等人無不變色。
“太虛幻境因爲是女媧娘娘和警幻姐姐建立的,故而天道規則比外界要弱一些,正是寶玉渡劫的好地方,倘若被他強行破裂,真是生死難料了。如果要死,便讓我第一個陪他吧!”秦可卿道。
“此刻還爲時尚早,不可莽撞。”妙玉道。
秦可卿搖了搖頭:“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可惜我們都無力再戰了,妙玉,你既然和我們一體,自然該當相助他。”薛寶釵道,王熙鳳等人似笑非笑,林黛玉等人卻沉默不語。
妙玉被她們察覺了,臉上火辣辣的:“那是自然的。”
她們剛說完,只聽見咔嚓幾聲響,衆女紛紛躲避,水溶一手抓去,整片離恨天被撕裂成了一塊巨大的裂縫,不知葬送了上面的多少生靈,悲涼之霧,遍披華林。
看着幾束陽光照射進來,女媧痛心道:“我若戰死,則最好不過,可眼睜睜看着子民死去卻無能爲力……”
衆人還不等落淚,突然一口遮天蔽日的大鐘,帶着洪荒、遠古的氣息向水溶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