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帝國有八大公爵,分別是榮國公賈源,寧國公賈演,鎮國公牛清,理國公柳彪,齊國公陳翼,治國公馬魁,修國公侯曉明,繕國公石得開,這八公曾經是朝野威望最高的人物。
八公之中,尤其以榮國公賈源和寧國公賈演功勳最大,親兄弟倆,未封公之前,官拜大元帥,隨太祖皇帝南征北戰,威名之隆盛,可比秦國的白起王翦,春秋之管仲樂毅,蜀國的諸葛亮,漢之韓信。
從封名來看,榮國公讓國家繁榮,寧國公讓國家安寧,故而賈源和賈演並稱賈府絕代雙驕,備受皇家寵信,至今已歷五世,仍然恩澤不斷。
而賈寶玉,是榮國公賈源的嫡親重孫,銜玉而生,天降祥瑞,傳說只要他把通靈寶玉往地下那麼一摔,就足以轟動整個賈府,這種二世祖,多少人惹得起?
再者,其親姐姐賈元春風華絕代,被選入鳳藻宮已久,到時候如果加封一個妃子,賈家更是皇親國戚……
一想到賈府是如此龐然大物,柳夏怎一個愁字了得,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他和裘饒自家人知自家事,兩人在家裡身份尷尬,指望老爹出頭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是嫡子,理國公柳彪和景田侯裘革算在知道是賈寶玉後,也斷然不會爲了一件小事而大動干戈的。
毛斯坑也在擔憂,賈府他怎會不知道?西城有一大半是他們家的。柳夏腦子一轉,望了毛斯坑一眼,忽然心生一計,握緊長刀,毫不猶豫一刀劈了毛斯坑。
“你……”毛斯坑眼睛睜得老大,喊了一個字,腦袋就分家了,他至死也不明白,官爺,老子可是你的人,你殺我做什麼?
柳夏臉上的果斷決絕一閃而逝,官制皮靴踱地有聲,對賈寶玉微笑道:“原來是賈府二少大駕光臨,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毛斯坑父子作惡多端,二少出手實在殺雞用牛刀,小可越俎代庖,已經把他們就地正法,有道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二少你大人大量,還請不要和我等小人計較!”
“是啊!是啊!二少何許人也,怎會和我們小嘍囉斤斤計較,錙銖必較。”裘饒黑鍋臉緩緩扭動,露出了一雙潔白的牙齒,像極了非洲老漢,態度異常恭敬,終於做了一回聰明人,媽的,賈家那頭老虎,誰敢去上面捉蝨子?那不是找死麼?
乖乖不得了,殺人了,兩人的變臉速度之快,賈寶玉自問望塵莫及,他故作驚訝:“哎呀!兩位官爺這是何意?”
柳夏察言觀色,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二少,這是三……”
“這是三千兩?怎麼好意思呢?”賈寶玉大驚失色,搓了搓手道。
“不是,是三……”柳夏面色一滯。
“三萬兩?三萬兩就三萬兩吧,唉!柳兄何必如此客氣?本公子像是獅子大開口的人嗎?我不是那種人耶!”賈寶玉惺惺作態,有點不高興了。
柳夏臉龐僵硬,草!我只是給你三百兩好不好?人我殺了,給了你投名狀,你還不滿意?你不是那種人?那你是哪種人?天哪!讓我死了算了!
“呵呵!二少說笑了。”柳夏訕訕乾笑,他們這種世家出來的人,個個都像成了精一般,怪會揣摩人心,賈寶玉這個態度,明顯就是不滿意,這位爺若是伺候不好,得罪死了,那路就難走了!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官官相護,柳夏還知道一條消息,那就是王家的王子騰剛剛從九省檢點升爲了京營節度使,京營節度使是蝦米?
節度使是唐宋官名,相當於省軍區司令,而京營節度使,則是京城軍區司令,首都軍區總司令哇!我滴個天!
而王子騰是王夫人的哥哥,賈寶玉的親舅舅,這種人,要滅他一個都察院的小小衙役,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柳夏覺得脊背上涼嗖嗖的,菊花一緊,對葉桑和****使了個眼色,咬了咬牙道:“二少不要客氣,這天香樓本是我和裘饒合夥經營,葉桑和****總共一百多號打手與夥計,加上兩百多個姑娘,整個天香樓,都送與二少,還望二少笑納!”
“把天香樓送給我?”賈寶玉面色不悅:“本公子是那種敲詐勒索,巧取豪奪的人嗎?柳兄,你莫要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二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柳夏豪氣干雲:“這天香樓不過一個玩物耳,二少千萬不要拒絕,你拒絕就是看不起咱哥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何足掛齒!”
“這樣啊……”賈寶玉眉頭緊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半晌才勉爲其難道:“那好吧,既然二位如此苦苦相求,本公子就卻之不恭了!”
看他那樣子,好像非常痛苦似的,宛如被一個八十老太給觀音坐蓮了,要多悲哀有多悲哀。
柳夏和裘饒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落門牙肚裡吞,天香樓可是咱倆的心血所在啊,偏偏要打腫臉充胖子,一副賤樣送給人家,人家還不想要,兩人心裡極度憋屈,十分鬱悶,臨走前皮笑肉不笑,寒暄了幾句,惶惶似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
從今以後,本公子也是老闆了?賈寶玉看着面前恭敬的黑社會和姑娘們,志得意滿,柳夏和裘饒離開之後,他悠哉悠哉坐在太師椅上,這和本公子的原計劃雖然有些出入,但結果正是他想要的。
“如何?焦大爺,我所作所爲可足夠讓你跟我?”賈寶玉輕輕咄了一口彭仙兒送上來的茶,一臉享受,爽啊!
焦大坐在對面,板着臉,沉默了足足一刻鐘,開口道:“二爺行事極爲固執,跋扈有餘,考慮欠周,思慮不足,而且只是沾着祖上的光,狐假虎威,鋒芒畢露,俺提醒你一句,過剛易折!”
“固執那是有主見,鋒芒畢露那是自信!難道你希望我做孫子?丟榮寧二公的臉?”賈寶玉暗恨,這焦大真是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本公子有你說的那樣不堪嗎?
“誠然,俺不喜你的某些方面,但你這般年齡,文韜武略也算夠用了,也不像個混吃等死的人,俺謹遵寧公教誨,不日你跟我走一趟,俺把你祖先傳下來的秘密告知你,希望二爺能發揚祖輩肅清之風!”
焦大想了想,又道:“二爺,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你太無恥了,你是俺見過的最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