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奈何做冥思苦想狀,待吊足了那鹽商的胃口,他方纔說道:“辦法倒是有,只不過太費人力財力。”
“這都是些小事!”鹽商趕忙答道。他家財萬貫,人脈通達,還怕什麼物力財力嗎?
“那便好,我這就寫下藥方。”蕭奈何從藥箱中掏出紙筆,緩緩在紙上寫了起來。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蕭奈何便將那藥方交入了鹽商手中。
鹽商接過藥方,嘴裡喃喃道:“母鹿鹿茸,四十年千年老參只取尖端,雪絨草…”
那鹽商一口氣報了十幾種藥材的名字,綿兒曾經同蕭奈何學過醫術,自是聽得懂這幅藥方。
這藥方中多味藥材十分珍貴,恐怕有錢也難以購買,倘若要將這些藥材湊齊,怕是需要幾年時間,那他們便有足夠的時間計劃逃跑。
綿兒在心中直嘆蕭奈何腹黑,卻又感激他的出手相救。
“我馬上吩咐下人去買。”那鹽商看不懂藥方,以爲只是幾味貴重的藥材。
蕭奈何擺了擺手,將那藥方接過,隨手指了兩位藥材,說道:“這兩味藥材太過貴重,還需你親自監督尋找,若是找了假藥,恐怕會造成生命危險。”
綿兒此刻有些體力不支,聽着二人說話,便暈了過去。
餘歸晚想要掙脫,卻又掙脫不開。
這也另鹽商着急,他飛快的點了點,讓人將餘歸晚丟入地牢,而他自己,要出去玩尋那兩位藥材。
蕭奈何見餘歸晚拼命掙扎,微微傾身,做出一副撿東西的模樣,卻是在餘歸晚耳邊說道:“綿兒沒事,只是太過勞累。”
聽到這話,餘歸晚才安靜下來。
鹽商又吩咐幾個下人將綿兒帶回房間,而他自己要出府去尋找藥材。
待那鹽商走後,蕭奈何悄悄潛入了綿兒的房間,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子,他毫不憐惜的拍了拍綿兒的臉。
綿兒迷迷濛濛醒了過來,見到眼前的男人,她瞬間清醒,抓着蕭奈何問道:“歸晚呢?歸晚被他帶到哪裡去了?”
蕭奈何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餘歸晚被帶到地牢去了。”
“地牢?”綿兒一陣心驚,覺得是自己拖累了餘歸晚。
“不必擔心,餘歸晚身強力壯,在地牢裡也無事,更何況那鹽商已被我忽悠去找藥材了,沒時間去理餘歸晚。”蕭奈何迴應道。
綿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又將四周環視一圈,在確定並無旁人後,對蕭奈何說道:“蕭神醫,我今日見那鹽商對你態度恭敬,好像十分信任,你能不能略施小計,放我們二人出入?”
蕭奈何瞧着雙目發光的綿兒,輕輕嘆息一聲,說道:“我與這鹽商,並不熟識,他只不過是看我醫術高明,就把我囚禁在這府中,讓我爲他做些事情罷了。”
前幾日他來到此處,在大街上碰巧遇到一女子病倒,蕭奈何爲她施了兩針,她清醒過來後非要向蕭奈何道謝,卻正巧被這鹽商碰到。
鹽商以家中母親病中爲由,邀請蕭奈何上府看病,結果一到府中,鹽商便非要將蕭奈何留下,不肯讓他離開。
綿兒聽到這話,再說不出來一個字,難不成她真要一直被困在此處?餘歸晚在地牢中,不知道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薊州。
那掌櫃的在回去後第二日,便將自己醫館中幾個經驗充足得大夫送到了善仁堂,李悠悠再也不是一個人忙碌,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
言飛凰後山開墾的梯田也逐漸修好,只剩下最後一步播種。
這日,言飛凰起了個大早,將睡在牀上正在睡夢中的李悠悠也拽了起來,見她遲遲不見清醒,在她耳邊說道:“悠悠,後山荒地已經開好了。本想今日帶你去看,可誰知你竟然要睡覺,那便罷了。”
李悠悠瞬然清醒,她猛的一頭豎起來,一副癡癡呆呆的模樣,反問道:“什麼?什麼後山?”
言飛凰見人這副模樣,有些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臉蛋,將她攬在了懷裡,說道:“後山都開墾好了,我想帶你去瞧瞧。”
他緩緩吸上一口氣,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共同的努力。”
李悠悠吸收着後山的新鮮空氣,覺得自己渾身舒暢,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真好啊!自然的味道!”李悠悠忍不住感慨,側過頭去望着身旁的言飛凰,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言飛凰眼底帶着笑意,將李悠悠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說道:“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就帶你常來,等種上了糧食,這裡更是綠油油的一片,會更美的。”
李悠悠心下一動,張嘴調侃道:“哪有你美呀,王爺。”
言飛凰知曉李悠悠故意這般,重重捏了捏她的耳垂,說道:“別鬧!”
李悠悠心情大好,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姑娘!王爺,等等我!”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李悠悠回頭望去,雲兒正拖着自己的長衫,跌跌撞撞的向他們二人走來。
這後山本就是泥地,不好行走,今日他們出門時,她有囑咐過雲兒,倘若她不想來,可以不來。可雲兒非要跟來,還穿着長衫。
“慢些吧。”李悠悠目光掃過雲兒的長衫,平聲道。
言飛凰隨着李悠悠的目光望去,瞬間與雲兒對上了視線,雲兒雙頰一紅,本想將走路的姿勢放的更矜持些,卻因爲這泥地而變得更加異樣了。
“誰讓你穿這種長衫來的?”言飛凰眉頭緊皺,語氣中全是斥責。
雲兒並未聽清言飛凰在說什麼,跌跌撞撞的繼續前行,待她站定到兩人跟前,她露出了幾分嬌羞的笑容:“王爺,姑娘,讓你們兩久等了。”
李悠悠面色嚴肅,說道:“下次再來後山,不要穿這種長衫了。”
“爲什麼?”雲兒下意識反問道。
言飛凰十分不適,他留下這個女子,是爲了讓李悠悠舒服些,可這女子什麼也不會做,還盡添些麻煩!
“走吧。”他不想再與雲兒多言,拉着李悠悠便向前走去。
雲兒見二人離開,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