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亡靈習慣了屍體的味道，在夜裡，堆滿了屍體和灑滿了鮮血的宇智波家變得格外恐怖而陰森。然而作爲亡靈的我卻意外的喜歡這樣的環境，在等待佐助清醒的時間裡，無聊的我開始抽絲剝繭的理起混亂的記憶……
“你是誰！”我說，那麼虛弱就不要努力的把自己裝的很堅強了佐助小朋友！雖然說得鏗鏘有力，但是在你稚嫩的還沒有發育的嗓音下這三個字說得非常軟弱無助啊……
“你也是……難道……”稚嫩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狼狽的想要站起身，卻又頹然的倒在地上，不遠的我冰冷的看着那個倒在地上發出如小貓般嗚咽的男孩……一直都是大少爺，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血腥的事情吧，還只是七歲的孩子吧，宇智波鼬還真是任性呢！居然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測試心愛的弟弟的器量……
看見他顫顫巍巍的再次站起身向着我的方向蹣跚走來，血紅的寫輪眼在盈盈水波中顯得更加悲慼。開眼了麼？因爲看見哥哥的滅族而刺激到開眼了麼？雖然只有一勾玉……宇智波家的都是天才，真的是很自豪啊！
眼前的男孩再次跌倒，此時我才順手將不遠的他撈進懷中。男孩在顫抖，他將小小的腦袋埋進我的頸項，粘膩的溼意從脖子傳到心上……心酸，其實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孩子啊！
“哥哥……爲什麼……”小小的聲音軟糯糯的傳來。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麼？記憶中的畫面是男孩在醫院醒來後徹骨的恨意，爲何現在卻哭得那麼傷心而柔弱呢？
將佐助扯離我的身體，冷冷的將他丟到地上，長時間的端坐使得還不怎麼靈活的骨頭更加僵硬起來，站起身活動着，眼光卻沒有離開被我動作所弄懵的男孩……
“真難看！”我看着因我話而收起眼淚的孩子，看着他堅強的扶着牆壁顫抖着站起身，對我擺出攻擊的姿勢……現在才發覺麼？警覺性也不怎麼強呢，你的教導真是很失敗啊宇智波鼬，將目光
掃向屋外樹枝上的黑色烏鴉，不經意的丟去兩個技能，看着它“嘭”的一聲化作白煙消失。果然
還是很關心你愚蠢的弟弟的呀，也很愚蠢的鼬！
“你是誰？！”嘛！總算比剛纔那般虛弱要來的強硬的多了！可惜，剛經歷月讀的你可是連千本和苦無都拿不動呢……
“你猜……”突然起了戲弄的心緒，這樣故作堅強的孩子真是讓人很想逗弄呢！
看着我的佐助沉默起來，警覺中帶着一些激動的上下打量着我，然後用着不確定的口氣說“是宇智波家的麼？是麼？”
“也許是……”的確，也許是，我到底是不是泉奈呢？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是身體卻是泉奈的身體，思想也有泉奈的思想，然而，沒有了寫輪眼，然而，還有另一段的記憶，然而，我只是一個已故的亡靈……
“太好了！你沒有事……太好了……”聲音又一次低下去，眼前的男孩笑的極度勉強，他的左手邊躺着的是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躺在血泊中，沒有了雙眼的父母。
看着佐助一點點再次倒下，目光呆滯，眼神漸漸空洞起來……
“我會報仇！絕不！絕不放過那個男人……”佐助目光放狠的看着左邊父母的屍首。其實佐助啊，你不帶着淚珠和猶豫眼神的話會更加狠厲……不過既然帶有猶豫的話，你還不算太愚蠢吧！
我俯下身，冰冷的手拂過佐助稚嫩卻倔強的臉“你父親強麼？”既然作爲不死族的我已經出現，我便不允許更多人的犧牲，因爲我懂得那種拒絕已死事實的迷茫卻不得不接受現實的痛苦……每個從喪鐘鎮走出來的亡靈都懂得，那個時候，只能接受現實的殘忍，那是無法更改的部分，最後的最後只能回到那個冰冷的墳墓裡守護着自己傷痕累累的靈魂……
佐助烏黑的眸子盯着我，良久之後重重的點頭……
“你也很難過麼？”佐助木訥的詢問我，在他眼裡的我是擁有難過表情的麼？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繼續問“那你母親強麼？”
“強！”對母親的眷戀使得佐助飛快而堅定的回答。
“看着那邊……”我將佐助的頭扭過，對着那片“人間煉獄”剎那間我見到了那對懷念的寫輪眼……小小的一輪勾玉飛快的在血紅的眼球中轉動，從佐助的眼眸中迸發的恨意幾乎實體化……
“那邊死着的還有宇智波家的長老！”我站起身，冰冷的看着眼前被恨意充滿的孩子……“他們強不強？”
“廢話！宇智波家的長老當然強！”佐助突然怒吼起來，我勾起嘴角……
“那宇智波鼬呢？”
“不要和我提他！是他！是他殺了爸爸和媽媽！是他！！！！”佐助咆哮着，纖細的雙手顫抖着抓着我的衣角，是因爲隱忍的恨意還是害怕呢？我無從知曉……我知道宇智波鼬是想借由這些來讓佐助開啓萬花筒寫輪眼，我也知道他現在打折着當初我的想法，將眼睛換給最愛的人……但是，鼬啊~我和哥哥的事情我們自己可以完成，我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宇智波的後輩因爲我和斑的任性而受到傷害！你不可以，佐助也不可以！你有你的決定，我也有我的堅持……
“真是愚蠢的孩子啊！”學着鼬將冰冷的指尖點着佐助的額頭，食指輕彈卻使得佐助額心留下傷痕從而映出鮮血……
男孩狼狽的捂着額頭憤怒的看着我向後退了幾步……
“你哥哥再強可以同時殺死這些人麼？”看着佐助愣愣的瞪大雙眸看着我，似乎我說了什麼驚人的秘密一般……“而且你母親是笑着死去的吧……”
聽到這句話後，男孩瞬間充滿期待的看着我……帶着絲絲顫抖和期待的聲音詢問“那麼……那
麼……哥哥……”
“還不算太愚蠢……”我嘆了口氣……
“是的！不是哥哥！月讀裡最後的畫面中哥哥那麼難過，還有那滴眼淚！”像是得到解脫一般，佐助倏然的綻放出笑容，淡淡的在這片血腥中顯得格外不和諧……
快步接過倒下的佐助，果然是“打擊”過大了麼？就這麼帶着溫暖笑顏的昏迷了，若是這幅怎麼看都像是幸福的笑顏被早晨“收拾”的暗部見到了可不得了……
將懷裡血跡半乾卻依舊笑得甜美的佐助扶在牆角，後退兩步，看着，盤腿而坐，現在所要思考的應該是自己的去留吧……無證份子——宇智波泉奈！
再次醒來是在木葉的醫院，牀邊趴伏着的是還在休息的佐助，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依舊是那套萬年不變的團扇裝。好笑的將他抱起塞進暖暖的被窩，爲他掖好被角。目光掃過房間，勾起虛僞的冷笑“出來吧……暗部的各位！”
是他？！雖然戴着面具，但是那象徵性的銀白色一邊倒的髮型只要是看過火影的人都不會忘記吧——旗木卡卡西！
“三代有請！”四個字簡潔幹練，一點都找不到劇情開始時那副手中拿着小A書，帶着痞子笑容的懶散傢伙！
沒有回答，伸手隨意一擺試意帶路……該死的卡卡西！我可不是忍者！如此快的速度讓我怎麼跟上？術士可是出了名的腿短啊！
循着記憶中尋找千手柱間的路跑去，過了百年，腦海中的木葉還是那麼深刻啊！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的格局，難怪斑那麼看不起這片故土……依舊是那團扇的土地，應該屬於宇智波家的木葉村！
“孩子對火影巖感興趣？”沙啞而戒備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這是我才發現原來我已在火影樓的窗口邊注視那四個頭像良久……
“過於張揚會導致毀滅……”沒有直面回答猿飛的回話，目光移回老人的臉上，看着猿飛笑的頑童的眼睛，不經意間捕捉到內裡閃過的狠厲。
“我是三代火影……”老頭吸了口大大的煙槍，站在不遠處看着我，身後站着剛纔沒有“人性”的卡卡西和遠飛阿斯瑪。哦！不，不僅僅是他們，爲自己加過隱形偵測BUFF的我能夠明確的感知到四周佈滿了處於隱藏狀態的暗部……隨時爲了壓制我麼？果然不愧爲在位最長的火影！
“少年……你是宇智波家的孩子麼？”少年？呵呵，猿飛如果你知道我比你還年長你會怎麼想？真是好笑的詞組——少年！
“宇智波家滅族了……”三代直勾勾的注視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在希望看見我眼中泛出絕望和震驚的情緒。可惜他要失望了，現在除了哥哥和宇智波家另外兩個人以外能夠打動我情緒的事情真不多……既然是斑決心要滅族的，那自然有他的理由，作爲泉奈的我絕不會反對哥哥任何一條命令，曾經是這樣，往後依舊如此……
“佐助還活着……”佐助還活着，所以木葉你絕不能從我手中搶走撫養佐助的權利！只有我拋棄他的時候你們才能接手……
被我那句佐助還活着的話震到的三代愣愣的看着我，許久後嘆了口氣，繼續提起煙桿，掩飾似地吸上幾口……
“你沒有查克拉！無法保護佐助……而且你也只是孩子……”
“宇智波家不需要木葉的特殊照顧！”我打斷三代的話“況且，何不詢問下佐助？”說完我便準備扭頭離去……也許是感覺不到我有查克拉的流動所以沒有人上前阻止我的行動。
“好吧！請允許木葉照顧你們兩個！”三代看我轉身，急急的開口，還是爲了監視麼？因爲佐助是唯一可以控制鼬的存在吧……不過，既然有人願意照顧又爲何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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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對着猿飛，微微點頭，我知道聰明如他已經明白我的妥協……也許他的腦海裡我也只是因爲
滅族後想找一個依靠所以才那麼倔強的想要陪在佐助身邊吧！可惜了……終有一天我會帶着佐助離開，或者說我會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