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緊閉的房門被很小心的推開, 房內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男人警戒的將視線移向門口，隨即放下戒備的僵直身軀……來人和不久之前離開的人很像，卻又明顯有着不同……波風水門想起曾經柱間大人的話, 宇智波泉奈不管怎麼改變, 本質上都只是個離不開大人的孩子……而慢慢走近自己的這個青年, 不管何時看見他都沉穩的讓自己自嘆弗如……
木葉的四代目突然想到了自己另一個徒弟……宇智波帶土……似乎從宇智波家出來的男人總是有種像揹負着使命般的傲然……這個感覺, 走來的鼬更爲凸顯……
“我以爲你不會來找我……”水門淡然的說着……視線再次移到窗外……
來人的眼眸乍一眼看上去會覺得很駭人……可很快便會被那種如陽光般的橙色吸引住……失去了寫輪眼的鼬反而因爲這種獨特的眼睛變得更有魅力……
“我曾聽佩恩說過, 木葉的金色閃光依舊存活於世……當初以爲他指的是漩渦鳴人……沒想到真的是你……”一襲火紅的浴衣穿在宇智波鼬消瘦的身軀上格外的相稱……終於知道爲何泉奈一直說宇智波鼬不該生在亂世……
“我很感激你用這種消息把我刺激醒……”不知爲什麼，金髮的男人突然覺得青年身上散發着駭人的威懾力……這種突如其來的氣息讓他微微有些驚訝……因爲這種威懾感絲毫不亞於宇智波斑……
“我只是……”水門開口想要辯解什麼……然而宇智波鼬並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那些事情是假的吧……”青年打斷了水門的話……橙色的眸子中透着些許的期望……這些期望一絲不拉的被水門捕捉完全……男人面對這種表情的俊美青年很想回答說是……但……
“是真的……”沮喪的厭惡起自己對宇智波鼬說謊不能的行爲“宇智波斑一天比一天過分……我怕……”
“我要去殺了他！”火紅色的衣袍在水門還來不及反應的空當中劃過一道痕跡……從急切而響亮的腳步聲中便能聽出青年此時此刻的憤慨和絕不虛假的殺意……
金色閃光的速度絕不是宇智波鼬可以匹敵的……前進的路被阻擋只是時間的問題……波風水門在一瞬間的愣神後極快的在門扉前攔住了衝動的黑髮青年……
“爲泉奈想想……況且沒有寫輪眼的你拿什麼去殺宇智波斑……”不知道宇智波泉奈是否在門外的水門只能壓低着聲音對不論怎麼看都在狂暴範圍的青年低吼道“再說，宇智波斑並沒有真的怎麼樣……”
“什麼沒怎麼樣！他差點……他差點……”亡靈蒼白的臉上透出紅暈, 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狼狽的喘息……水門不知眼前的人是氣憤的還是羞澀的……從自己愛徒口中聽來，這個宇智波家的天才進入暗部成爲上忍年紀並不大……之後擁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只是確定關係沒多久他便在宇智波斑的威迫下清理了全族……被判定爲叛忍後就一直爲佐助的成長付出了一切……對男女情•愛之事一定非常朦朧……
“他只是將佐助當做泉奈了吧……”男人很認真的說道, 像回憶什麼似地對青年說“那個男人看佐助的眼神總是很渙散……而且每每都收手的很是時候……”
“是時候？”鼬嘲諷的瞪着同爲亡靈的金髮男人“你可別忘了我是因爲什麼清醒的！”
水門一愣……隨即極爲無力的嘆出一口氣……
讓我們時間倒敘……
那是還沒有入冬的時候……波風水門爲了完成交付寫輪眼的任務潛入曉的基地……以此選擇最正確的時間將囑託的物品交給那個看不清道路的叛逆少年……
金色閃光是木葉的四代目……不管他死了幾次都改變不了四代目的沉穩和冷靜……波風水門悄悄的, 不動聲息的隱匿在佐助單調而灰暗的臥房……
穿着團扇服裝的少年是掛着傷回來的……姿勢很狼狽，全身的力量幾乎都支撐在那柄撐在地面的長劍之上……雪白的裡衣被鮮血侵染成豔紅, 只有衣角殘留着的些許白色還能證明這件衣服的原色……而罪魁禍首便是少年琵琶骨上的醜陋切口……
波風水門是從無數場戰鬥中存活下來的男人……雖然不是醫療忍者，卻也處理過許多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傷口……少年身上的口子明顯是被自己慣用的武器反切形成的……流了如此多的鮮血依然能夠清醒……水門不得不說，這個少年的確出色的讓人歎服……
編排在暗部的四代目知道，鷹小隊裡有個像小櫻一樣迷戀佐助的少女……那個女孩神色匆匆的在佐助準備撤掉血衣的時候闖入……然後將藥膏和繃帶小心翼翼的託至少年面前……
只是一直沉默着的少年突然發起狂來將少女和她手上的東西一同丟了出去……
“我爲什麼會被控制！”少年尖銳的叫道“這樣該怎麼殺了宇智波斑！”
水門有些怔忪……他知道佐助是自願投靠宇智波斑並被利用，爲什麼還要種這種口氣說着想要剿殺宇智波斑的話語……趴倒在地的少女肩膀在顫抖, 也許是因爲沒有防備下突然的疼痛……
佐助的身體被包裹在巨型的紫色骷髏裡……須佐之男已經被這個少年控制的逼近完美……金髮的男人摸上腰間的瓶罐……如果擁有了鼬的萬花筒之力, 這個少年將會是個不下於宇智波斑的厲害人物……
房間的空間開始扭曲……水門大駭……這種模樣是空間忍術的徵兆……宇智波斑來的無聲無息……他想, 如果他沒有在見到空間扭曲的瞬間服下泉奈丟給自己的隱形藥劑, 那現在一定被發現了吧……因爲男人出現的位置緊緊的挨在身旁……
宇智波斑皺着眉看着身側, 從直覺上告訴他這裡有一個高強的忍者……可是不管他開啓哪個空間位面都沒有可疑的身影……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
看着幾乎握不穩草雉劍卻依然做出攻擊姿勢的少年，帶着渦紋面具是男人笑得猖狂“宇智波佐助……你果然愚蠢……敢拿刀對着我, 我該說你有膽識？還是說你不怕死……”
“不管我怎麼對你，只要不侵害你的利益，你絕不可能殺我……”水門不知道少年哪裡來的這種自信……苦笑着搖了搖頭，宇智波斑絕不會因爲你和他同是宇智波家的人就心軟……主導那場悲劇的，可就是這個冷血的男人……
“是的……只要你一天頂着這張臉！我就一天不會殺你……”圍繞着黑暗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將少年的挑釁看在眼裡，只是輕佻的擡起手扣住少年尖細的下顎來回曖昧的摩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殺我……當初我可以那麼對待泉奈，現在我就可以這麼對待你……何況你並不是他……”
水門覺得全身冰冷……明明不知道怎麼對待，可是就是止不住的覺得男人的殘忍……
“呵呵……”無法逃脫的少年突然笑了起來，比之前宇智波斑笑的更爲猖狂“你連作爲你弟弟的泉奈都能殺死，我又怎麼可能會活着！他可還是與你同牀共眠的愛人呢……”嘲諷的語氣直刺宇智波斑的心臟……
隱形着竊聽的水門驚愕的不能自己……之前只知道泉奈對宇智波斑無條件的信任……只知道泉奈是宇智波斑的弟弟……原來，泉奈還是他的愛人麼？難怪被宇智波斑傷透心的泉奈如此絕望……
少年狂妄的笑聲嘎然而至，然後是那個顫抖不停的少女驚嚇的尖叫……
“閉嘴！滾！”宇智波斑怒吼的將昏迷的少年丟到並不柔軟的牀上，並呵斥着將自己抱成一團企圖以此消失的紅髮少女……
“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宇智波佐助只是昏了……”男人不耐煩的咆哮道……被驚恐糾纏的少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帶上門離開……一時間本來喧囂的房間突然寧靜的讓水門感到畏懼……
看不見存在的四代目有些擔心的湊上前去看少年的傷口……那道猙獰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着鮮血……黏稠而甜膩……
背後突然伸出的手讓沉迷在血肉香味中的波風水門回過神……一個活了上百年的人居然擁有如此細膩的肌膚……不僅如此，腕間居然還佩戴着女孩子用的飾物……金髮的亡靈忍不住邊感嘆邊側過身看向身後的男人……只是這一眼，讓處變不驚的金色閃光大驚失色……
脫下面具的宇智波斑沒有想象中那麼滄桑，不經如此，此刻他的表情很溫柔……可是這種溫柔卻讓水門倍感的難受，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涌上他的心頭……男人很小心的托起佐助的身體爲他包紮傷口，纏繞繃帶的樣子就像佐助是個易碎的玻璃製品……
金髮的男人錯愕的瞪大他的雙眸……宇智波斑俯身親吻被繃帶掩蓋的傷口……他的表情迷戀而瘋狂……離他不遠的波風水門清晰的聽見男人的話語……
語氣那麼幼稚而粘膩，這種口氣像是安撫撒嬌的戀人……泉奈疼不疼？等哥哥幫你包紮好就不會疼了……過幾天傷口就會好……要好好的休息哦……斑哥會一直在的……
這就是宇智波斑？他對佐助的照顧無微不至到讓人歎服……可是驀然的，水門就是覺得癲狂……那個受了傷的少年會迷茫着清醒，卻在男人發現後又被擊暈……宇智波斑會抱着昏迷的少年用寵溺的表情吐哺着餵食……明明是很溫馨的場面卻讓水門整兒毛骨悚然……
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控制着魂不附體的自己在佐助完全清醒後丟下漂浮着眼珠的玻璃瓶……只是突然明白，他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秘密……這個秘密不僅無法控制住宇智波斑的野心，反而會讓真個計劃陷入另一種僵局……
特別是回到川之國看見泉奈時，一向老於世故的波風水門變得誠惶誠恐起來，他知道……如果泉奈知道自己愛人因爲他的死亡變得如此狂悖無道，那最終必須要處決的人就不再是宇智波斑一個了，也許還會有宇智波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