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住處
“你說什麼?蘇青不生嶽悌的氣了?”賀蘭玉兒不敢置信地一拍桌子,一雙俏目充滿怒火及驚訝,“不是前些日子才告訴本宮蘇青已經對嶽悌滿是厭惡了嗎!”
她這幾日一直都在爲這件事情開心,卻沒有想到,事情的轉變居然這麼快!
聞言,侍女微微低了低頭,有些弱弱的說道:“確實是如此,奴婢聽見的很清楚。”
她的聲音中帶着些顫抖,雙手不安的放在一起。
賀蘭玉兒聞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自己的宮殿,她今日便要去找蘇青說清楚,爲何要答應與嶽悌的婚事而對她這樣冷淡!
想到這裡,腳下的步伐越發快了。
蘇青住處
嫋嫋青煙,從香爐當中升起,大殿之中透着甘洌的味道,賀蘭玉兒聞見這個味道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一甩袖子,走了進去。
“公主,有什麼事嗎?”蘇青見到是賀蘭玉兒,雙眸之中如一潭深幽的潭水,十分幽靜,而沒有什麼起伏。
見他先問,她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隨即便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紅脣微抿:“我聽說,你並不排斥你和嶽悌的婚事?”
“你有意見?”雙眸微眯,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發生連貫的敲擊聲,“本王想要娶誰,與你無關。”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婿!”聽見這句話,賀蘭玉兒不由得激動的站起身來,她的脣微微有些顫抖,“王爺,你真的要娶她嗎?你不是素來最排斥別人給你賜婚嗎?”
聞言,她塗了牡丹丹蔻的手指狠狠的掐着手心,很是緊張地望着他,那雙明媚的雙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見狀,蘇青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斜睨了賀蘭玉兒一眼,轉身進了內室。
“蘇青!”不由得大喊出聲,她此刻只覺得有一盆涼水從頭頂上潑了下來,很是寒冷,比從前在冬日裡玩雪更加冷。
“公主。”侍女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正欲再次出聲的時候,賀蘭玉兒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梅香,一定是她用了什麼狐媚子的手段勾引了攝政王,不然王爺一定不會這麼對我的,梅香……”
她雙眸倏地變得寒冷,裡面還暗藏利光,“本宮要去嶽府。”
嶽府
賀蘭玉兒坐在布簾當中看着季府,雙眸之中的寒冷更甚,嶽悌,你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和本宮搶男人,而你既然這樣做了,就別怪本宮手段狠辣了!思及此處,雙手不由得狠狠的抓緊了手中的帕子。
“小姐,長公主殿下來了。”伺候嶽悌的媽媽連忙跑到了自家小姐的閨房,她說完之後頗爲擔心的望着嶽悌,“小姐,你素來和長公主殿下並沒有什麼牽扯,不知道她此刻前來是因爲什麼事。”
媽媽自然是聽見過賀蘭玉兒心腸不好,常常對身邊的下人動輒打罵。
“長公主?”她聞言頗爲疑惑的說道,“她來做什麼?”
心中這樣想着但畢竟賀蘭玉兒是尊貴的一國公主,自己無論如何也該出去迎接她的。
“媽媽,同我出去看看。”她隨即便提起襦裙,匆忙的往門外走去。
只是讓嶽悌沒有想到的是,賀蘭玉兒居然是存心來找茬的。
“嶽悌見過長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她十分恭敬地屈膝行禮。
聞言,她的面色越發冷了,脣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素手撩開簾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嶽悌的面前。
隨即揚起自己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而嶽悌反應確是很快,她徑直站起身來握着她的手腕。
“公主前些日子才因爲傷害我被您的父皇罵,如今可是想再來一次?”她一臉堅毅和微微的不在乎。
“再來一次又如何?若是讓你付出代價,本宮就算被罵那又怎樣?”賀蘭玉兒絲毫沒有在意,就當她揚起另外一隻手的時候,嶽悌臉色突然一變,左手狠狠在她小腹上打了一拳。
“唔……”不敢置信的揚起自己的頭,精緻的容顏染上幾分蒼白,“嶽悌你!”
她倒是沒有想到, 她居然敢當衆對自己出手!
見狀,嶽悌立即放開她握着她的手,連忙行禮道:“是臣女的不對,公主殿下儘管放心,臣女馬上就能送你回宮。”
說完,就連忙招呼人送賀蘭玉兒回宮了。而她也隨着公主一起進宮了。
皇宮
賀蘭玉兒一臉蒼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然後一臉怒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嶽悌,譏諷的說道:“小姐真是厲害,居然敢對我這個長公主出手,到底沒有什麼叫尊卑禮儀的觀念了。”
她當真是氣炸了,此刻腹部還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她賀蘭玉兒身爲一國長公主,自幼就有享之不盡的榮華,下面的人都簇擁着她,沒有人敢對她說一句不,今日,當真是諷刺至極!
“臣女……”她此刻竟也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了,於是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是公主直接下來問青紅皁白就要打臣女,臣女也是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纔對公主殿下出手,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她此刻也是很後悔,畢竟賀蘭玉兒的確是故意來找自己的麻煩的,可是若是兩個人發生點口角也就罷了,現在卻是自己打了她,當真是有些棘手。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被你打還是本公主自己找的呢?”她雙眸微微眯起,其間劃過一絲流光。
“不是,臣女……”她正準備解釋的時候,賀蘭玉兒突然出聲說道。
“嶽悌,本宮不管你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你打了本宮是不變的事實,你父親不是一直都想爲你與攝政王兩個人牽姻緣嗎,本宮倒是要看看,發生這件事情,你又該如何收場!”她的臉色越發不善,竟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公主!”她面色此刻也有些難看。
而見到她這副樣子,賀蘭玉兒心中卻是歡喜的,“前些日子你告了本宮的狀,那今日本宮倒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嚐嚐被告狀的滋味。”
“既然如此的話,臣女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長公主殿下若是想要告訴皇上儘管告訴,是嶽悌的錯,嶽悌自然不會有半分不甘。”說完,她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
見狀,賀蘭玉兒心情更加煩悶了,她望着她,越發不耐:“你這話說的倒好像是本公主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卻偏偏還要你來爲本公主道歉認錯。”
“沒有,半分都沒有,嶽悌話語中並沒有這個意思,還望公主能夠見諒,不過陪公主出來的頗有些倉忙,並沒有告訴家中父母這件事情,以免家中父母擔心,嶽悌並不在皇宮當中久留了。”
說完,就直接轉身離去,看也沒看賀蘭玉兒一眼。
而賀蘭玉兒看着她徑直離開的背影,更加憤恨的抓緊被子。
三日後
“前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嶽悌的錯,嶽悌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向長公主殿下動手,如此這般,嶽悌便在這裡,同公主殿下道歉了,還望公主殿下大人大量,不要同嶽悌一般見識才是。”她笑靨如花的微微福了福身,很是恭敬有禮。
西楚皇站在一旁,臉色也舒緩了不少,他前幾日剛剛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下便察覺到了些許不對,這些事情不用說,一定就是自己的女兒先上門去找茬的,不過……
微微眯起雙眸,這個嶽悌,當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本想下旨懲罰,但隨即轉念想到他的父親是自己要拉攏的對象,輕易不能得罪的,便也停下了這個心思。只是讓她去給賀蘭玉兒道歉。
“原來,你也會這般膿包的同我道歉,還以爲你還能像前幾日那樣,那般孤傲呢。”賀蘭玉兒聞言,面色上滿是得意,她最近幾日已經好了不少了,不過只要一想到嶽悌給自己的那一拳頭,仍然是恨得牙癢癢。
聽見這席話,嶽悌的面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換上了那副笑臉,彷彿沒有改變過似的:“臣女前些日子已然和長公主殿下說過,是臣女的錯,臣女既然必須要承擔,而這說出來的話,也是要如實做的。”
“玉兒,不得太過任性。”西楚皇帝看見自家女兒這樣任性,臉上也有些不好,於是便出聲說道。
“父皇,是她讓我躺在牀上養傷的,她傷害了女兒,女兒又不能打她,又不能罵她,怎麼如今還不能說到幾句嗎?”賀蘭玉兒有些憤然的撇了撇脣,“父皇,我要讓她留下來照顧我。”
說到這裡,雙眸之中的憤恨越發濃重。
她不是想要勾引男人嗎?要勾引蘇青嗎?可自己偏偏不遂了她的願,就是想要讓他在自己這裡伺候自己。
聞言,西楚皇帝臉色更加難看了,正當他想出聲說道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磁性的男子聲音。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呢,嶽悌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而且已然和長公主道過歉了,這件事情便算了吧。”蘇青緩緩的走進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依然是那樣一副淡漠如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