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這樣的話,奴婢就先下去吃飯了。”她點了點頭,於是就退了下去,順便把房門也帶上了。
“好想學御劍術呀!”看見侍女離開之後,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大聲的說道,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來男子的聲音。
“你既然這麼想學,爲何還要拒絕我呢?”他從窗口翻了進來,看着謝婉君,問道。
“你怎麼來了?”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我已經拒絕你了。”
“你放心,不是再來向你告白的。”顧長風站起身子,看着謝婉君,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我今日已經去找過長老他們了,告訴他們你就是我即將要收的弟子,長老們覺得你慧根不錯,也就沒有反對。”
他知道,謝婉君素來是個聰明的人,自己這句話都說這個份上了,她也應該明白了吧。
於是,便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聽她的回答。
謝婉君聞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可是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並不準備學了。”
要是放在幾天前,聽見這個消息,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可是時移事宜,現在答應的話,以後見面就太尷尬了。
所以,低了低頭,把自己想說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聞言,顧長風並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他站起身來又走了幾步,面色隨即就嚴肅起來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之前的事情,我們兩個就一筆勾銷了,以後誰都不要提起來,就全當是一個秘密。”
或者,當成一段回憶吧。他會好好記得的。
“真的?”她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的望着他,“你真的願意完全忘記,只是十分單純的教我練劍?”
她雖然覺得尷尬,可是如果人家都把這些事情當成一回事了,她也沒必要一直矯情。
“嗯。”十分肯定的應了一聲。
“好,我答應你,師父!”隨即,就十分認真的叫了一句師父。
謝婉君想,自己那日看着他們練劍的時候,覺得教他們學習御劍術的人十分的苛刻,而且面色也十分嚴肅,沒有帶着一點別的表情。但是,顧長風不是這樣的人,她想,自己未來學劍的日子一定會很好過的。
只是,有句話說的好呀,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顧長風不過只教了她一天劍,她就已經勞累到懷疑人生了。
“你不是大夫嗎,手上應該很有力氣的,怎麼拿着這把劍還這麼費力氣?”他從腰間取出玉肌靈脂膏,爲她擦在手上痠軟的地方,動作十分的輕柔。
“你還說呢,你怎麼就可以對我這麼嚴格呢,我不過是纔剛開始學這御劍術的啊,纔開始,就對我這麼的兇啊?”她現在連自己的右手都擡不起來了,真的是……
長吁出一口氣,頗爲無奈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然後望了他一眼,燈光下,他的面色十分的認真,爲她擦藥的動作也十分的輕柔。
而其後的日子,謝婉君一直都在跟着顧長風學習御劍術,她並不知曉,蘇青奉了大元皇帝之命,和賀蘭玉兒一起前往西楚。
“王爺,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是這個客棧落落腳,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趕路怎麼樣?”
這些日子蘇青都是吩咐手下的人抓緊趕路,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往西楚。
她看在眼裡,心裡十分的不高興。
大元皇帝並沒有十分的對他說明,要他同自己在西楚玩幾日,所以,賀蘭玉兒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一定是送自己回去之後,就去找謝婉君。
她做出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臉上還有幾分蒼白。
“嗯。”他應下,的確是這些日大夥都有些疲憊了,休息一下也好,於是,就抱着小世子走進了客棧,自己先開了一間房間休息了。
他並不放心把小世子留在皇宮中,畢竟皇宮中的變數太大了,他不敢去冒這個險。
所以,在得知自己會離開京城的時候,就直接派人去把小世子從宮裡接了出來,當然,也帶了一個自己能夠信得過的奶孃。
“王爺,如今已經到晚上了,小世子該用膳了。”待蘇青把孩子抱進房間了之後,奶孃就出聲說道。
“嗯,那本王先出去了。”說完,就把孩子遞給奶孃,他自己去了門口守着。
他如今需要等一個消息,等自己的探子查到謝婉君的消息之後,先去找謝婉君,畢竟,她一直都想看自己的孩子。
“王爺。”一個黑影突然跪在了他面前,“聞言要查的消息屬下已經查到了,王妃在青雲山上。”
“你說什麼?”聞言,蘇青的瞳孔不由得一縮,青雲山,倘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顧長風是師門。
隨即面色一沉,“去幫我送一封信給顧長風,告訴他,明日本王會親自前往青雲山,到時候,還望他能夠明白本王高處不勝寒,與本王打一架。”
他原先知道謝婉君已經離開杭州的時候並沒有多麼在意,畢竟自己已經警告過她了,不要再和顧長風有什麼牽扯,可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不但有牽扯,如今都還到別人師門當中去了。
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直接轉身離開了。
隔日,青雲山
“把你的手繃着,不要顫抖。”顧長風看着謝婉君一直抖個不停的手,就不由得撫了撫額 ,隨即,就走了上去把她的手給打直。
謝婉君感到手上傳來劇痛,但是面色卻絲毫不改,她咬了咬牙,有淡淡的薄汗從額間溢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弟子突然拿着一封信跑了進來。
“掌門大元攝政王突然來信,說他已經在山門口候着了,希望他的王妃能夠出去和他一見。”
“碰!”手上執着的劍突然離手 ,她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薄脣的顫抖着,“顧長風我不想見他!”
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蘇青,只要一看見他,就馬上想起他那日給自己的屈辱。
“那你就去告訴攝政王,他的王妃並不願意見他。”他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那小小的手掌心,逸出薄汗。
“可是。”男弟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看着她的眼光也變了些許,“攝政王抱着一個嬰兒,說那個孩子是他和自己王妃生的,王妃可以不願意見他,但是,總要去見見自己的孩子。”
他方纔在同他們說話的時候,曾經看過那個孩子一眼,雖然孩子在睡覺,但是從那還沒有完全成形的五官當中可以看出,以後一定是一個十分俊朗的孩子。
“小世子?”她不由的攥緊顧長風的手,不敢置信的說道,“孩子不是被皇上強制性的帶入皇宮當中的嗎?”
她不是不思念自己的孩子,相反,她很想念小世子。
“顧長風,我想去看看他。”想看一下,離開了他這麼久,有沒有長胖一點,那些生過孩子的人都說,小小的嬰兒是一天一個樣子,她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樣子?
“你去吧,我陪你一同前去。”他心中微微有些苦澀,蘇青終於還是來了。
“好。”笑着點了點頭,於是,就跟着他去了山頭。
青雲山山頭
蘇青緊緊的盯着裡面,他想要看見自己心心念唸了許久的人,
他想過再次見面的時候兩個人的樣子,卻沒有想到過,她是和別人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小世子呢?”她看着蘇青,長吁出一口氣 問道。
“在一旁的轎子裡,希淵,這些日子,你胖了。”從攝政王府離開的時候,她臉上的肉也沒有多少了,如今再見面,卻又圓潤回來了。
他面色依然冷酷,看着顧長風,如黑曜石一般深沉的雙眸中掠過一絲譏諷,“顧長風,還記得你和本王的約定嗎?”
他們兩個曾經約定過,會有一場切磋,而他今日前來,一爲自己的女人 二爲這一次的切磋。
“原來你要找我打的是這個主意,好啊,請。”他看着蘇青,面色嚴肅起來。
天下很多人的功夫他都不放在眼中,因爲已經做到他這個位子上,便代表的是一種境界,在江湖之中,這種境界是很難被人打破的。
而蘇青,也是這樣。
不過他比自己更甚,少年攝政王,何等風光。
兩人同一時間抽出劍來,四目相對,都是火花的爆鳴聲。
而謝婉君看着賀蘭玉兒抱着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雙眸之中掠過一絲受傷,但是,她很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於是伸出手來:“公主給我抱抱吧。”
她以爲,是奶孃。
“不急,小世子剛剛被奶孃餵過來,如今還在睡覺呢,陳小姐身爲他的母親,想必也應該知曉,小孩子睡着了,是最容易被鬧醒的。”她退了兩步,面容上帶着完美的笑容。
“自然。”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微微咬了咬脣,看着小世子,沒想到,自己也沒有離開他多久,居然,都能在別人的懷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