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夫跟孫氏也是相熟的,自然是沒有陌生感,躬身貝,都還好,只是下面兩個小的身體有些瘦弱,不過穩婆們給看過了,說還都算健康,以後好好養着就成了。”
楊大夫點了點頭,“健康就好,長得瘦小些沒關係,咱們身處皇家,什麼好吃的好用的沒有。”
“只要咱們多盡些心,總能讓孩子們健健康康地長大,一會兒我再去給小主子們診診脈。”
這是在這一天裡,孫氏聽到的最舒服的話了,表情不自覺地也鬆緩了開來,沒有剛纔那麼緊繃了。
嘴裡也一迭聲地到,“借楊大夫吉言了,孩子們一定會健健康康的,不過還是要麻煩楊大夫給診診脈。”
楊大夫此時已經站在了劉英男的牀前,睡得很沉,呼吸幾不可聞,孫氏趕緊道了聲歉,“娘娘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您擔待。”
看着有些暗沉的面色,楊大夫不禁皺了皺眉,倏地伸出食、中兩根手指,在的鼻下探了探。
“怎麼樣?”一看到楊大夫有動作,孫氏就緊張起來,楊大夫趕緊回到,“我先給娘娘診脈吧。”
他沒敢說,的臉上,微淺地帶着些死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恐怕是在生產中傷着哪兒了。
而且也不是睡着了,而是昏過去了,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大夫來看過,竟然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趕緊的,給楊大夫搬把椅子過來。”孫氏壓低聲音吩咐着,話剛落,趙墨藍已經搬了椅子送過來了,這明顯是在吩咐之前就有動作了。
“楊大夫,您請坐,我們家娘娘可就全指望您了。”對於楊大夫,趙墨藍是既感激又尊敬的,救命之恩,不敢輕易言謝。
“在下一定盡力。”楊大夫微微頷首,跟趙墨藍打過了招呼,就坐下來給診脈了。
脈枕上是一隻近乎透明的手,讓人有種一碰即折的錯覺,似乎血都流乾了,孫氏看得幾近心碎。
“夫人,娘娘昏過去多久了?我來之前,沒有大夫來給看過嗎?”楊大夫一邊給娘娘診脈,一邊下意識地問了孫氏一句。
“昏……昏過去了?”孫氏一直以爲閨女是睡着了呢,“穩婆說娘娘是累得不輕睡着了啊,後來太醫也來過,也說是因爲乏力睡着了。”
屏風外面等着的包太醫不幹了,“本官剛剛也纔給娘娘診過脈,娘娘明明是乏力睡着了,你怎麼能說是昏過去了呢。”
楊大夫沒想到屏風外面竟然還有位太醫在,他剛纔着急進來看,還真就沒留意外面有個男人。
“這位是太醫院的太醫嗎?”楊大夫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不冷也不熱,包太醫卻突兀地感到了一絲寒意。
梗了梗脖子,包太醫給自己壯了壯膽,“是,我是太醫院的副醫正,一直負責給有孕的把脈。”
此時楊大夫已經診完了脈,也沒功夫搭理外邊的那個人,現在還是先救娘娘最要緊。
只見他飛快地從藥箱裡掏出了針盒,手起針落,很快就是十數根銀針紮在了劉英男的各處穴位上。
施好了針,楊大夫才重新開口,這次他是直接針對着屏風外的包太醫的,聲音也不再平緩,甚至是帶着一點憤怒的。
“你身爲太醫院的太醫,最是應該知道,一個大夫如果診錯了脈,對被診的病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包太醫這下子沉不住氣了,雖然很多年裡,他在太醫院都是不溫不火,不上不下的,但他還真沒被人這麼直接地質疑過呢。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剛剛診錯了脈?這絕對不可能,本官入太醫院也有些年頭了,難道會連昏迷和沉睡都分不清嗎?”
楊大夫冷笑了一聲,“事實表明,你還真就是沒分清,做爲一個醫者,你這樣的行爲不止是不負責任,簡直就等同於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