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下掉去, 下面是奔涌流動的血海!
而在我的頭頂上奈落正在與追來的犬夜叉對峙。
倒在一旁的是一個巨大的雞頭和無數骨節般的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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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樂飛翔在空中,最猛勝被我派去尋找神無的蹤跡。就算她躲到天邊去,同樣來自奈落的最猛勝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神樂一直在擔心, 她一直認爲神無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當時她轉身逃跑, 雖然在當時看這樣做是正確的, 不過之後她一直深受良心的譴責。
我發現, 當她還在鋼牙身旁的時候, 並沒有這麼不安激動。似乎鋼牙在她身旁很大程度上給了她支撐。我還記得鋼牙最後告訴我們,其實是告訴她,而我在一旁聽到。
他說:有了消息就趕快回來。一切有他。
我想, 他的意思是不管是要報仇也好,救人也好, 都交給他來辦。但我認爲他其實並不會真的爲了與他的族羣無關的仇恨去驅策他的族羣。他只是想讓神樂放心回來, 不要在外面久留。
我覺得鋼牙真的很聰明。他好像把神樂當成獵物看, 一直在小心的想方設法捕捉她。這次他不跟着神樂出來,就是想引神樂自己回來找他。想想看, 如果真的有了危險,神樂是拉着我直接衝上去的可能大,還是第一時間想起她的鋼牙呢?
想起鋼牙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強大與力量,這樣的印象也一定早就灌輸在神樂的腦海中了。
神樂現在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只怕會第一時間想起鋼牙。她本來就不擅長自己解決問題, 以前我記得幾次碰到她的時候, 事事她想到的都是神無。現在應該會換成鋼牙了。
想到這裡, 我拍拍神樂的腦袋。真是個幸福的傢伙, 居然這麼快就抓到了一個死心踏地卻精明睿智的男朋友。跟她一貫的迷糊遲鈍真是大不一樣。
“幹嘛?”神樂回頭問我。我當然不能把我剛纔腦袋裡想的都講給她聽, 正好此時最猛勝回來了。我連忙指給她看。
神樂激動的看到飛回來的最猛勝,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樣高興的看到最猛勝吧。她說:“真沒想到啊!”
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找到神無啊。
我也同樣沒有想到, 跟神無站在一起,像兩個成對的娃娃般的少年,居然是白童子。
他一直背對着我們,剛纔我們看到神無從天上落下來時,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想想,神無會孤身一人站在這空無一人的茫茫草原中本來就很奇怪。
看到白童子的時候我絕對是震驚的。在我的印象裡,要看到他應該還要過很長的時間。雖然現在我所經歷的跟原本應該發生的早就有了很大的差距,可是白童子,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赤子,而赤子的出現直接導致了奈落的覆滅,加快了一切的步伐。
看到他,我有一種一切都快結束的荒唐感。我的心在狂跳。怎麼可以結束?結束就意味着奈落會死!
我醒過神來。我的意思應該是奈落死掉我們也不會有好下場。應該是在擔心這個。
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才發現神樂已經把我介紹給了神無和白童子。
神無正在審視的看着我。其實我也在審視的看着她。算起來我們這纔是第二次見面,可是感覺上的熟悉和外表上的陌生是一個很大的落差。比起神樂,我覺得跟神無好像沒那麼容易熟悉起來。
每到這時,我都特別羨慕神樂那天生的開朗與熱情。我哀怨的看了神樂一眼,不知是想轉移我與神無之間的尷尬氣氛,還是想將剛纔心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再次壓回心底。
我應該已經從奈落那裡畢業了。
而在此時,白童子正像一個完全不起眼的人一樣站在一旁,打量着突然從天而降的新的“分-身”,那熟悉的氣息與脈動讓白童子從心底得意的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呵呵……
他看向站在一旁仍是一臉木然的神無。或許……他也可以向奈落做一個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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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白童子,也算明白爲什麼神無爲什麼能從殺生丸的手下逃掉。不過在聽到神無居然敢把奈落交給她的赤子當成擋箭牌扔出去的時候,還是爲她捏了把汗。而且這還發生在赤子剛剛救過她以後。
我看着被神樂捉住脖子搖晃來表達久別之情的神無,覺得這孩子真是心狠手辣的可愛。
白童子把我們留在一個山洞裡,神無可以出去,我跟神樂就必須乖乖留下不可擅離。
想起當時白童子斜着眼睛看我和神樂,冷笑着示意我們要留在山洞中。他根本只是輕蔑的用眼神來說話,連口都懶得張。
然後出去的時候示意神無跟着他。
真是赤-裸-裸的差別待遇。神無是親生的,我們是抱養的。
可是就在他的眼神下,神樂就是急得抓耳撓腮滿山洞亂竄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她着急歸着急,可是輕重還分得出。
於是我們就在這山洞中暗無天日的過了一段時間。這期間我一直在想鋼牙,那隻暴躁的狼妖這下子又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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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焦黃的土地上,一眼望去,這裡簡直像是鬧過一百年的旱災。別說樹了,連顆草都沒有。
腳下就算隔着鞋也能感覺到讓人心裡發顫的妖氣。能遍佈在這片土地下面,不知這妖怪在這裡盤桓多久了。怎麼着百八十年絕對有了。
白童子自從把我們帶來這裡,就站在前面對着一遠方的一個土山一言不發。好像那裡有寶。
如果是想我們來打架,怎麼着也要帶我們上戰場吧?站這麼遠怎麼打?
我的心臟突然一縮!忍不住捂着胸倒下。神樂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急問:“怎麼了?”
這種感覺……倒像是心臟是聽別人的使喚……
白童子居然走過來扶住我,他的手一託,小小的細胳膊就能把我託到他的結界裡!我驚訝又擔心的看到神樂被關在了外面,而神無正蹲在我身旁,跟我一樣擔心又着急的看着結界外的神樂。
神樂愣了。來這裡之前,我坐妖怪,她坐羽毛,只有神無是捧着鏡子被白童子用結界帶着飛過來的。現在這樣倒像是隻把神樂排除在外。
我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還不等神樂取下羽毛準備跟在結界球后飛,白童子指着遠方,非常不厚道的冷笑着說:“擋住他們,神樂。”
順着白童子的手指,我看到犬夜叉等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裡飛奔。犬夜叉甚至已經拔出了鐵碎牙,珊瑚也舉起了飛來骨。
神樂驚惶的回頭,似乎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時白童子的結界球已經帶着我和神無飛起來了。
我看着神樂一人被留下,掙扎着就要站起來,被神無壓下。她正在向我使眼色。我這才理解到,可能不知有多少次,她都是這樣強自忍耐着眼睜睜看着神樂一個人走進危險中。而神樂也有同樣的經驗。
我冷靜下來,看着神樂。她騰空而起,犬夜叉的大刀劈來,珊瑚的飛來骨也扔過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她及時的升高,揮扇,無數風刃飛向犬夜叉等人。
好!我握拳。剛想看她大展手腳,結果她就揮了那麼一下,坐着羽毛掉頭就跑。
我傻了。看着神樂坐在羽毛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飛逃,不停的用扇子向後面扇,也不管有沒有攻擊到,反正她逃的很歡。
我扶額。乖啊,就算你要跑,這個戲也要做全套好不?就揮一下扇子,這也太敷衍了。
我仰頭看向一直蹲在我身旁的神無,她還是一臉的木然,不過我好似看到她額頭直跳的青筋,眼中冒出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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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接近土堆山了,近看才發現它比我想像的還要高大,幾乎就是一座山了。無數骨節一樣的大鳥圍着山轉,好像在保護山。
一個看不出品種的女妖怪站在一隻骨節鳥的背上,看到我們靠近,怒吼道:“滾!!你們是什麼東西!!”可是不等她的話音落下,她的手一揮,無數只骨節鳥就向我們飛來攻擊我們。
這根本不給我們滾的時間嘛。看到那些骨節鳥碰壁一樣撞在白童子的結界球上。我跟神無對看一眼,都生出一股古怪的優越感來。
白童子看起來也完全沒有把那個女妖怪放在眼中,他仍是那副高傲輕蔑沒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狂妄樣子,偏頭輕哧:“哼,原來還沒有開始啊。”
什麼還沒有開始?我的心如擂鼓。我還記得這個場景!我還記得……
猛然擡起頭向上看,像是被什麼牽引着,一個古怪的身影出現在山前。
背後長出骨節般的觸手,穿着古怪的鎧甲,仍是一頭披散的長黑髮,他看起來像在唱大戲。
那個女妖怪似乎很高興看到他來,惡意的笑着說:“奈落,你來了?”似乎在說,來就是送死的。
我看着這個看起來外強中乾的奈落,心中的感覺很複雜很複雜。
還有,他爲什麼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