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還能不知道童玉錦想什麼,伸手彈了一下童玉錦額頭,“莫亂想,這是皇上賞給我的,就是讓我用在女人身上!”
“啊……”童玉錦心想,皇上居然給小候爺嫖資,不會吧!
夏琰無語了,這女人什麼鬼表情,無奈的說道:“放心,這個女人就是你!”
“哦,”童玉錦拍拍胸口:“夏大人你一句話說完整啊,嚇得我都懷疑人生了!”
美珍跟在後面,看着夏琰給童玉錦買東西,內心高興得不得了,候爺對三娘真好,三娘以後的日子好過啦!
夏琰看着童玉錦耍寶,面上一直微微笑着。
夏琰和童玉錦兩人肩並肩出了珠寶鋪子,一身錦白玉袍的趙之儀站在珠寶店門口,見夏琰出來咧嘴一笑,“真巧啊,小候爺!”
夏琰瞄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不巧!”
聽到這話,趙之儀也不惱,端着貴公子的步子,走到童玉錦的身邊,“我小嫂子?”
“沒跟你稱兄道弟吧?”夏琰把童玉錦拉到自己身邊,朝趙之儀不滿的說道。
“是,是,小候爺沒有,是我一廂情願哪,對吧,小嫂子”趙之儀笑得很燦爛,他基本確定了,昨天晚上那個小哥,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想不到夏琰的小妻子竟然會賭、會玩,難道平民都是這樣,感興趣的看向童玉錦。
童玉錦看向眼前的公子哥,只見他頭戴白玉之冠,腳登錦色長靴,靴頭尖長而翹起,上面綴着幾顆黑南珠,一張壞壞的笑臉,兩道劍毛眉也在笑意間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的粉嘴,五官俊美突出,完美的臉型,既陽光帥氣,又桀驁不羈。看似隨意的眼睛把自己打量個遍。
看了一眼不太耐煩的夏琰,童玉錦猜想,不僅僅是歐陽夏泰把他當對手,對面這個男人似乎也以贏他爲樂趣,看來太優秀也不是件好事呀!
於文庭拱手笑道:“趙公子這是去……”
“今天天氣不錯,無事,隨便走走!”
“原來如此,那不打擾趙公子了”於文庭問道:“候爺,下一站去哪裡?”
童玉錦湊到夏琰身邊小聲說道:“候爺,我們到那種平民去的地方淘點東西!”
夏琰微微轉頭看向童玉錦,微微皺眉。
童玉錦討好道,“表姐要結婚了,我得帶點禮物回去,順便也給其他人帶點!”
夏琰回道:“就在這裡!”
童玉錦仰起小臉:“不要!”
“爲何?”夏琰看向撅嘴的童玉錦,輕聲問道。
“我要買好多!”
“我幫你買!”
“不要,你買就不是我的心意了!”童玉錦不想花夏琰的銀子,他給自己買是一回事,可是給自己家裡人買味道就不對了,這會讓他們不能站在同一條線上,讓她成爲他的附屬品。
夏琰眉心揪起,“你不想花我的銀子?”
“花了呀,剛纔不是嗎?”童玉錦笑道。
夏琰說道:“那就繼續花!”
“不要,給我家人的,我要花自己的!”童玉錦堅持自己的原則。
夏琰眨眼問道:“難道我不行?”心想小女人沒把我當一家人呀!
童玉錦賊賊一笑,“你這個女婿還真不錯,不過,我不想讓你花!”
“爲何?”
“原因很多,總之不要你付就是了!”
看着童玉錦堅持,夏琰想想點了點頭,帶着童玉錦去了朝西街,那裡大部分是平民、富戶及中、小商人們的聚集地。很熱鬧,比東大街還熱鬧,熙熙攘攘,摩肩接蝩。
馬車停在朝西街街口,夏琰從馬車上下來時,發現趙之儀也跟着,看了他一眼,繼續拉起童玉錦的手匯入了人流。
夏小開和夏小同兩人緊張起來,兩人不知不覺的把夏琰和童玉錦護在安全範圍內。
趙之儀的手下同樣如此。
童玉錦見人羣這樣擁擠,夏小開等人又是這樣緊張,微微嘆了口氣,趕緊買吧!
趙之儀一路感興趣的跟着夏琰和童玉錦,看着童玉錦買着廉價貨,長長的劍眉挑起又放下,夏子淳這廝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陪女人買東西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在賭場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把此刻的童玉錦跟昨天晚上的小哥相比,此刻的童玉錦如一般小娘子一樣,挑挑撿撿,買着便宜貨,夏琰要幫她付銀子,她還要翻臉,還真有意思!
就在童玉錦說:“買好了回去吧!”
前面的人羣被擠成一團,擁着擠着朝這邊擠過來,夏琰順手把童玉錦彎到了懷裡,“小同,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夏小同去了前面,夏小開兩隻眼睛不停的掃着四周,護得夏琰密不透風。
沒一會兒,夏小同回過來了,“爺,京兆府抓人!”
夏琰問道:“什麼人?”
夏小同回道:“回爺,小的問了捕頭,說是望亭落水案的犯人!”
夏琰不解的問道:“怎麼在這裡捕人?”
夏小同說道:“回爺,鄒姓有兩人,這兩人都要抓回去!”
童玉錦感興趣的問道:“就是說還不確定那個是落水婦人的相公?”
“應當是吧,小的也不清楚!”夏小同撓了撓頭回道。
“哦”童玉錦感興趣的對夏琰說道,“我想去看熱鬧”
“嗯”夏琰看了一眼興奮的童玉錦,想起她對案件有着非常人般的敏銳和嗅覺,點點頭同意了。
夏小同見夏琰同意了,連忙從腰間抽着佩刀:“貴人在此,趕緊讓路,趕緊……”
人羣很快被夏小同分成了兩半,中間空出一條道出來,夏琰領着童玉錦走到了京兆府抓人的地方。
捕頭認出了夏琰和趙之儀,連忙過來行禮,“候爺,郡王爺!”
童玉錦轉頭看了一眼趙之儀,想不到這廝竟是個王爺,又看了看夏琰,這兩人光看相貌好像在仲伯之間呀,那能力呢?
幾個衙差正按着一箇中青年男人,叫道:“老實點,別亂動,要不然讓你吃鞭子。”
中青年男人大叫:“大人,小的做了什麼,讓你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捕人,還有沒有王法!”
衙差回道:“當然是按王法捕人了,我們官府之人也不是吃飽了撐着無事幹,隨便抓人,這是京兆尹的逮捕令”他晾出了京兆府府尹的手令,還給圍觀的衆人看了看。
衆人也不管看不看得懂,紛紛點頭:“原來是京兆府辦案!”
中青年男人還是辨道:“大人,小的真沒犯什麼事,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衙差問道:“你不是淮東秀才鄒由任?”
“是,正是學生!”
“那就對了,我們懷疑你謀害你妻兒的性命!”
“不可能,不可能,我妻兒就在不遠處,我可以讓她們過來!”中青年男人大叫,“玉珠,你過來,告訴衙役大哥,你是我妻子!”
捕頭們卻不管,“誰知你的妻兒是什麼時候娶的,有什麼事到了京兆府再說!”
童玉錦看着被抓的人,眼前突然出現在酒樓時看到拿衣袖掩面之人,不過她不敢太肯定,畢竟驕簾掀起落下只是瞬間的事,有可能看走眼也說不定。
童玉錦朝四周看了看他所說的妻兒,掃了一圈,發現了個帶着七、八歲女孩的婦人,她目呆呆的盯着這個男人,神情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怪異,按道理,自家相公被衙門裡的人抓了,不應當嚇得哭鬧不止嗎,爲何她這麼冷漠,是不是自己猜測錯了?
童玉錦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朝那個女人擠過去,夏琰看着童玉錦沒動,但是讓夏小同跟了上去。
走近時,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神很空洞,童玉錦抿了抿嘴,對着她身邊的女孩兒說道,“你爹要被人抓了,你還不去把他拉回來?”
小女孩木木的轉頭看向童玉錦,沒有回話,但是童玉錦明白了,這男人是她父親,可是爲何會這麼冷漠?
童玉錦又看了看眼神空洞的女人,眼前又出現了酒樓下的那一幕,難道是真的?這個男人其實是個雙性戀,從這個女孩的年齡來看,這女孩的年齡跟死去的男孩差不多大,此人應當不是兇手吧,但這個時代,男人可以同時娶妻子和小妾,生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也不足爲奇,看來要等審案的結果了!
童玉錦又不動聲色的轉了回來,看着京兆府的人把中青年男人帶走了,童玉錦跟着夏琰走了幾步,想想不死心,對夏琰說道,“子淳——”
夏琰從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童玉錦叫他的字,驚訝的看向她,除了叫過自己夏琰外,她一直叫着他的官位或品位名稱,像今天叫‘子淳’真是頭一遭,他內心有些複雜,大她近十歲,今天卻以男人和女人的方式平等的相待。
夏琰低沉的問道:“什麼事?”
童玉錦說道:“讓人跟着那娘倆,瞭解一下她們的近況,還有她是這個男人的正妻還是小妾!”
“小開!”夏琰轉頭叫道。
“屬下在!”夏小開連忙過來回話。
夏琰朝那一對母子看過去,說道:“讓人跟上去!”
“是!”
趙之儀見童玉錦居然插手案件,右手自然而然的摸上了自己的下巴,不會吧,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竟讓眼高於頂的夏琰聽她的,眼皮垂了垂,他身邊某一個侍從很快消失在人羣中。
於文庭跟捕頭又不知說了什麼,走到夏琰身邊,“爺,沈大人把兩個鄒姓之人都抓了!”
“都抓了?”中午還中說姓沈的對案子不聞不部,這會怎麼又都抓了,什麼意思。
於文庭回道:“還有一人就在前面一個路口被抓了,據說他就是計大人的庶女女婿。”
“喔,是嘛,既然碰到了,我過去看看計大人的女婿長何樣?”夏琰桃花緊眯了眯說道。
“是,爺!”
夏琰帶着童玉錦朝前面路口走去。
趙之儀走到於文庭的身邊,笑道,“於先生,什麼事這麼熱鬧?”
“趙公子,你不是看到了嘛!”於文庭笑道,並不想多說。
可是趙之儀是這麼容易被打發嘛,笑道:“沒看明白,這是……”
於文庭看着一幅不聽到事情經過不罷休的趙之儀,無奈的笑笑,反正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回道:“我家爺送夫人回望亭時,路過望亭和望文交界處,發現了一對母子溺亡,經海大人驗屍,是先掐後扔到河裡,望亭的秦大人已經審出扔屍之人,但是那犯人不肯說是何人掐死了這對母子,後來秦大人憑着民衆提供的線索查到了兩個鄒姓之人,有可能是他們至那對母子於死地!”
“哦,這樣啊……”趙之儀彷彿不信。
於文庭看着不相信的趙之儀說道:“是,趙公子是不是覺得這是個小案子?”
“呵呵……”趙之儀笑笑也不否認。
於文庭老於世故的說道:“案子再小,那也是人命,趙公子你說是不是?”
“那倒也是!”
兩人走了一會兒,趙之儀看到了另一個被綁之人,眉頭動了一下,“此人不是計大人的庶女婿嗎?”
“趙公子你認識他?”於文庭有些吃驚。
趙之儀若有所思的回道:“偶然見到過!”
“哦,他也是姓鄒?”
“是,好像叫鄒潘進,是計大人庶子計平方的庶務管事!”
“原來如此!”
夏琰站在於先生的前面,當然也聽到了趙之儀的話,眉角凝了凝。
童玉錦卻覺得這個案子不同尋常起來,因爲這兩個鄒姓之人居然就是中午見到的好基友,這是……她忍不住問於文庭,“於先生,你中午說這兩人都是淮東人士?”
“是!”
“哦”童玉錦看向中午給他們避讓的男人,目光掃了一下他腰間的玉佩,又看了看這個男人,此人大約三十左右,生得不錯,雖然是倒梯形臉,但是不明顯,反而顯得很男人、很成熟,穿着一身墨色直綴、頭戴一片書生氈巾,顯得書生味十足,可是童玉錦從他的眼光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對自己被京兆府逮捕顯得很鎮靜,根本沒有畏懼感,爲何,難道是因爲已經致仕的計成儒,還是因爲這件案子跟他無關,這兩個當中究竟是誰殺害了那一對無辜母子,還是他們都不是,童玉錦對這件案子感興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