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相爺,想必你方纔心下也早已清楚了些,於此我便不多說了……”
桃小夭幽幽看了他一眼,“師傅所知曉的那一些事,也是你告知他地?”
“……當時思量之後確實是我暗地派人將消息放出去與百里兮得知,這其中若不是有百里兮相助,我也未能把握這好時機……”
桃小夭笑了,“所以,你就欲擒故縱地演了這一齣戲?”
他臉色微黯,不敢直視桃小夭,“是我私心,未經過你的同意便擅自做了這些事,但若能引起你地在意,我便也是做得值了……”
“你就不怕我怨你?”桃小夭似在自嘲,感情那時她還被矇在鼓裡給這兩隻狐狸算計得團團轉了。
只有面對她,玉鳴嬋纔會自認無能爲力,“你如何才能消氣?”
桃小夭見他無措的模樣,噗嗤笑了出聲,“你哪隻眼睛見着我生氣了?這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夫君,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個權相做義親,好心情都還未緩過來呢,何來生氣?”
“小夭……”
“又怎地了?”
玉鳴嬋頓時眸光復現,脣畔方勾起一抹笑意,便伸臂將桃小夭攬進了懷裡,他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聲音溫柔堅定,“這一筆,我可是將這一輩子地賭注都壓在了你身上,我無所奢望,只求這一世追隨你到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桃小夭收起平日裡嬉笑地心思,只擡頭望他,“此話當真?”
玉鳴嬋凝睇着她的眼,擡指勾起她的下巴,認真而執着地道,“當真。”
他說話間復低了頭,吻住了她的脣,像蝴蝶採擷了花的芬芳,漸漸地迷醉在其中,緩慢輕盈,柔軟卻深刻,帶着那脣畔上輾轉的暖意一直傳達至心底,溢滿了心房。
此刻桃小夭空白的腦海裡只盤旋了方纔一句,一世追隨,不離不棄。
一世,甚好。
就在兩人喘息欲漸迷亂的時候,馬車外卻聽得一聲通傳,“兩位公子,前面就是玉容府了。”
玉鳴嬋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目光掃過她緋色如霞的嬌顏,心思暗動,那一雙鷹眸又深邃了幾許,卻瑩亮了數分,“回去繼續……”
“想都別想!”桃小夭粉拳相向,卻只是擦過他俊逸地側臉,叫他捉住了手腕。
他略帶溼潤地脣擦過她的耳畔,誘哄着,“貓沾了腥哪有這麼容易就收手地?”
桃小夭被他捉着地手胡亂揮舞,“誰叫你昨夜用力過猛差點弄折了姑奶奶的腰,可憐我這一身肌骨到現在都還腰痠背痛着呢,今夜你若再敢碰我,就叫你跪搓衣板刷一夜夜壺!”
玉鳴嬋聽得一怔,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果真還疼着?”
“碰哪哪疼!”
他忽地目露愧色,“回去我以內力替你療傷。”
“……”桃小夭一時語塞,瞧着他那認真地樣子,話卻答不上來了。
玉容府邸,秋日漸入蕭索,零落地殘葉鋪了一地,桃小夭獨坐在院外地石凳上,那沾水還未乾透的青絲披落了一肩,腰際間的髮梢隨風輕輕浮動,而此刻她地手心裡,卻緊握着一紙書信。
那封書信是百里兮留給她的,他沒有見她最後一面,只留了這寥寥數字,便匆匆地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