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上寫明,他們將於晌午出發,徑直回到南皮。
秦楓伸了伸懶腰說道:“這樣四個人,我們兩兄弟一定能夠順利將他們除掉。現在天色剛明,我也累了一個通宵,那就先睡上一覺,然後去剷除這幫惡賊。”
林沖笑了笑,他指着這棵大樹說道,“上面比較安全,你先休息,我替你把守。”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楓一躍而上,穩穩地站在樹枝上。這段時間他的武功可謂突飛猛進,輕功也是進步斐然。估計再遇到鼓上蚤時遷,這位俠盜也會嚇上一大跳吧!
晌午,陽光毒辣地焦烤着大地。所有人都躲到陰涼處,有的在酒肆、茶肆,有的呆在客棧,即便沒處去的也躲在大樹下歇涼。
可是,有一隊人馬卻冒着烈日驕陽,沿着羊腸小道快速前進。他們一行四人,個個長得牛高馬大,個個看上去都是鋼筋鐵骨。他們用金光四射的目光仔細觀察着四周,用靈敏的耳朵聆聽着周圍環境的變化。這四個人當然就是幽蘭教南皮分舵的首腦,他們正急匆匆趕路,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分舵。
“走這麼急幹什麼。”秦楓突然從大樹後面轉出身來。他呵呵笑道:“諸位,太陽這麼毒辣,我看你們就歇歇腳,休息片刻再出發也不遲。”
分舵主林正儒就是昨夜穿黑色衣服的人。他見了秦楓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拱手問道:“使者,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單獨跟我講嗎?”他雖然態度恭敬,但是雙腿卻擺開了架勢,隨時可進可退。他身後的三個人右手也按住兵器,只要情況有變立刻就可以發難。
“哈哈哈哈!”秦楓打趣地說道:“怎麼,見了我這個使者也不來個五體投地的頂禮膜拜,拱拱手便了事嗎?”
林正儒滿臉通紅,不知道該如何纔好。要知道面見使者,按規矩當然應該五體投地頂禮膜拜,但是這個所謂的使者來歷不明,而且對教派諸多規矩好像根本不知道,還教唆他們去對付史文恭,當真讓他有些懷疑。所以這次他們急匆匆往回趕就是爲了飛鴿傳書,驗證一下使者是真是假,他下的命令又是不是天尊的意思。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半路上又遇到了這個使者,當真讓他有些爲難了。
林正儒手下的左護法柯冠良開口問道:“你說你是使者,我還真有些不信。哪有使者連教中基本規矩都不懂的,連讓人平身這樣的基本動作都不會,真是讓人懷疑。”
林正儒搖頭道:“冠良,不要亂說話,或許是使者真忘了這茬。他叫我們不要拘泥小節,所以我們現在才按照基本禮數拱手答禮,想必使者也不會見怪。”
秦楓知道分舵主這句話表面上是在數落手下,其實針對的是自己。他也不想跟這羣人廢話,於是挑開天窗講明話:“四位,實話告訴你們,我的確是使者,但不是你們幽蘭教的使者,而是你們的勾魂使者!”他話音剛落,手中的追魂奪命槍一抖,徑直朝林正儒刺來。
這一槍氣貫長虹,是岳家槍中的迅雷不及掩耳槍。
此槍果然迅雷不及掩耳,驚得林正儒發自本能地恐懼一叫,連連後撤以躲避此招。
可是此招既然是對準林正儒來的,當然不會那麼容易讓他躲開。所以此招一直緊跟着他後撤的步伐,步步緊逼。
其他人雖然有所準備,但畢竟沒有料到秦楓會突然發難。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此招早已發出。只得目送追魂奪命槍緊逼着他們的分舵主,可謂險象環生。
“我早就懷疑你不是真正的使者,但沒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這麼快就要對我下手!”林正儒腳尖輕點,像蜻蜓點水般快速後撤。秦楓的招再快,也堪堪離他五寸之遙。
秦楓笑道:“你懷疑我卻不敢說出來,所以今天就該死。”
林正儒說:“誰死還說不定呢!”
秦楓笑道:“當然能定,死的就是你。”
兩人的對話來回四句,都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說明了林正儒還是有一些功底,特別是他蜻蜓點水的輕功,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可是這一切已經結束,此戰勝負已成定局。
林沖早已等待在林正儒後退的道路上,他的寒星冷月槍猛然一刺,此戰到此結束。
秦楓瞥了一眼林正儒的屍體,嘴角一歪對着其他三人說道:“我聽說幽蘭教是個非常厲害的殺手組織,裡面的人身手了得,個個都是頂尖高手。怎麼這堂堂一個分舵舵主,竟然死得如此窩囊,在我手上一招都過不了。”
左右護法臉都氣得發紫了,柯冠良長劍出鞘,他大喝道:“狗賊,竟敢冒充我教使者,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今番我要你的命!”他舞動寶劍衝殺過來。
秦楓笑道:“這個人好沒有禮貌,就讓我來教教他怎麼做人!”他一個閃身,瞬間便衝到柯冠良身邊,接住他便廝殺起來。
林沖冷冷望着剩下兩人,冷冷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右護法吳猛吟看了殺手王宗翰一眼,見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出手的動作。於是咬咬牙,抽出寶劍獨戰林沖。
“你真的不出手。”林沖舞動寒星冷月槍將吳猛吟逼退,開口問這個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冷血殺手王宗翰。
王宗翰負手望天,他冷冷說道:“我從不趁人之危,你若有命殺了他們,再來鬥我吧!”
林沖眼神一凜,瞳孔頓時收縮。看來這個冷血殺手纔是他今日真正的對手。
“你看不起我這個對手嗎?”吳猛吟猛然殺過來,他手中的寶劍如風如幻、如影隨形,緊跟着林沖步伐飄過來。
他一邊衝殺一邊喝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迴風拂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