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連續的征戰,讓你辛苦了。”外面正喝得熱火朝天,秦楓卻將微醺的林沖拉到了中軍大帳。若不是他一臉和善的笑容,這位叱吒風雲的林教頭還真以爲又有什麼重要軍情要商議。
林沖一直性格低調,今日他雖然喝了些酒,但謙虛的性格仍然不便。他拱手答禮道:“秦莊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爲秦家莊園做事,就是爲自己做事。既然是爲自己做事,當然要盡心盡力。而且那麼多兄弟拋頭顱灑熱血,我出點汗又算什麼呢?”
一席話說得恰到好處,又不失大氣,聽得秦楓豎起大拇指爲他叫好。
話鋒一轉,秦楓轉動了一下眼珠說道:“林教頭今年貴庚呀?”
一直以來,和林沖對話,除了戰事就是研究山莊如何快速發展。今日這位莊主卻沒來由地問起了他的私事,更是讓他有些疑惑不解。
不過莊主問話,他豈能不如實回答。林沖低聲說道:“在下三十有五,真是蹉跎歲月,虛度了青春年華。”說完竟若有所思,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秦楓卻喜上眉梢,他連連拍手道:“三十五正是好男兒最巔峰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處於最佳狀態,林教頭前往不可有消極情緒,而是應該好好運用這巔峰的身體和精力,多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林沖收起負面的情緒,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之前在東京過着安逸的生活,現在想想真是虛度了不少光陰。自從跟隨莊主之後,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人生原來可以如此精彩,可以這樣去過。現在我已經全身心投入到秦家莊園的建設中來,能夠將秦家莊園建設成爲一個人人嚮往的世外桃源,這是我畢生的夢想。”
秦楓岔開話題道:“理想信念需要慢慢去實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不過我看林教頭年紀如此相當,一個人是否太苦悶了?”
苦悶?這話從何說起!林沖渣渣眼睛,不明白秦楓到底什麼意思。他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和衆多兄弟們情同手足,在秦家莊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知道過得有多舒坦。從來沒有感覺到苦悶,也從來沒有感覺到孤獨失落。今日莊主說的話好沒來由,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呢?”他滿懷狐疑,心中千絲萬縷不知如何抽絲剝繭。
秦楓知道已經將林沖繞得頭昏腦脹,於是便單刀直入說道:“那扈家莊的一丈青扈三娘,長得俊俏,年方兩雙,又武藝高強。我看她性格和你也非常合得來,正所謂美女配英雄,我想撮合你們,不知林教頭意下如何?”
“別、別、別!”林沖又是擺手又是搖頭,那豹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他連聲說道:“我林沖已經習慣孤身一人,和兄弟們在一起很開心幸福。不願意娶妻,多謝莊主好意,這件事情萬萬使不得!”只見他面紅耳赤,臉都紅到了耳朵根,一副無辜的模樣,彷彿秦楓要把他拉去宰了一般。
看到林沖這副模樣,秦楓也不禁啞然失笑。他說道:“林教頭,這是件喜事,你的樣子卻好像被蛇咬了一般。千萬別是美女爲猛獸,這本就是天地人倫,本就是自然規律,你又何必抗拒呢?”
他耐心地說道:“現在山莊的確陽盛陰衰,等到今後我會慢慢尋訪,一定爲所有好漢們一個個都找到俊俏美德的好女孩兒,幫他們都解決個人問題。”
“額,既然如此,就請莊主先爲兄弟們解決個人問題。讓扈三娘嫁個武松也行,石秀和史進也可以呀。他們天生神力,長得又高大威猛,端的是英雄好漢,正好配得上一丈青這樣的美女。”林沖估計也是被衝昏了頭腦,到處拉郎配。
“胡說!”秦楓見林沖不接招,故意佯裝憤怒。他說道:“這男女之事能夠亂來嗎?能夠隨便拉郎配嗎?你小子別在我面前扯淡,這婚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由不得你在此推三阻四。”
看到林沖低頭沉默不語,秦楓又柔聲安慰道:“要知道那一丈青早就傾心於你,爲何你卻像個榆木疙瘩,始終不開竅呢?”
林沖心中有些煩躁,他沉思了半響才說道:“秦莊主,我現在真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真的沒對扈三娘有非分之想,真的沒有考慮過個人問題。”
秦楓嘴角一歪,摸摸下巴說道:“你小子做了好事,現在卻又嫌棄人家。難道要我來給你擦屁股,難道要人家扈三娘吃了虧上吊自盡嗎?”
“莊主你什麼意思哦?”林沖吃了一驚,他完全不解其意。怯生生地問道:“敢問我做了什麼好事,扈三娘又吃了什麼虧?何故她會上吊自盡?”
秦楓故作冷漠,他冷哼一聲道:“上次你們有了肌膚之親,現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如今誰還敢娶扈三娘,難道要讓她守一輩子活寡?這不是逼人家走上絕路嗎?”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和扈三娘又過肌膚之親呀?”林沖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現在是百口莫辯,面對秦楓的栽贓,氣得連脾氣都沒有。
“沒有?好,我來告訴你。”秦楓搖晃着腦袋,得意洋洋地說道:“上次你去圍攻扈家莊,上手便將扈三娘生擒活捉,你敢說沒有觸碰到她的身體嗎?你不但將人家生擒,還抱着她在戰場上跑了一個來回,然後才鬆手。這戰場雙方几千人的隊伍,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被你玷污了清白,將來還怎麼嫁人?”
“我……”林沖是個老實人,他剛想開口辯駁,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戰場之上生擒扈三娘,他的確捱到過對方的身體。但是那是在戰場你敵對雙方,是你死我活的時刻。任憑誰也不會有其他想法,都是想着如何破敵制勝,如何在險象環生之中生存。
可經過秦楓這樣一渲染,好像自己的確夾着扈三娘在戰場上耀武揚威了一圈才扔至地上。雖然那是爲了在軍中立威,打擊對方士氣。不過細細一想好像又有那麼一點不對,真的有些侮辱人家清白的嫌疑。
看到林沖沉默不語,秦楓知道此事已成。他趁機說道:“我已經打聽了扈三孃的意見,她說非英雄你不嫁。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踏踏實實準備做新郎官吧!”說完,他哈哈大笑着走出中軍大帳,繼續痛飲美酒。而林沖在營帳之中呆呆坐了半響,表情極端的豐富。但是那種幸福的感覺,卻始終洋溢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