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夫曼似乎看出了白虎彥的興災樂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中隊正在從四面圍堵新疆,我們的處境非常險惡,在這種時候,我希望所有人不分種族,都能團結起來,共御外敵。??.??t w . ”
“是,是小的明白”白虎彥連忙哈着腰應下。
“嗯~~”考夫曼這才點了點頭,又道:“既然中國方面已經先動手了,那麼,我們必須要給予強有力的反擊,光從伊犁和喀什兩個方向出擊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要對中隊的主力發起進攻。
傳我的命令,除有作戰任務,新疆的各色人等,必須於一個月內來吐魯番向我報道,接受我的調遣,否則,視同勾結中國,一律以叛國罪處死,來的越早越快,就越是說明對沙皇陛下的忠誠,我將給予豐厚的獎賞。”
“是”又一名傳令兵快步離開。
這下子,白虎彥徹底明白了考夫曼的心思,那就是以新疆的所有人充當炮灰,用肉彈戰術衝擊中國陣地,雖然未必能衝得破,卻總要消耗中隊的彈藥吧。
如今的新疆到底有多少人這個問題誰都沒法回答,但不可否認的是,召集五十萬人不成問題,五十萬人站着不動讓你殺,你需要消耗多少彈藥更何況這五十萬人不可能傻乎乎的站着不動,考夫曼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而且隨着塔什干及其周邊被民盟軍控制,新疆的糧食來源沒了,把多餘人口消耗掉,也可以節約糧食。
好狠毒的心腸啊白虎彥就感覺以往自己屠殺漢人,殺的蠻兇的,可是跟俄國人一比,那又什麼都不是,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到了被捨棄的時候,考夫曼的心裡不會起一絲波瀾。
他想到了逃走。但別說新疆逃不出去,即便逃出去了,風雪中,不被民盟軍發現。也會凍餓而死,他後悔投奔了俄國。
“走罷,我們今天就去吐魯番。”考夫曼揮了揮手,踏着大皮靴向外走去。
那挎挎挎的聲音,落在白虎彥耳裡。就彷彿是閻王的催命符。
維亞澤斯基還是很有能力的,兩日之後,二十萬俄軍、僕從軍與炮灰軍的混編隊伍如期進發,往伊犁的霍爾果斯行去,雖然不用穿越恐怖的阿拉山口,但是新疆冬季的大風,無處不在,尤其是在往霍爾果斯的路上,也有幾個山口,只比阿拉山口稍好一點。
山谷間。除了風,還是風,沙礫石子撲面而來,打在金屬鑄成的火炮上,噹噹直響,每個人都戴着厚厚的面罩,壓低帽檐遮住眼睛,迎着風艱難的向前行走。
夜晚如果宿在山谷中,搭帳篷需要消耗以往常數倍的體力,由於風太大。火沒法升,只能啃着又冷又硬的食物充飢,更要命的是,連罵兩聲發泄都不行。因爲一張嘴,乾冷的風就會透過面罩直灌入咽喉,無比痛苦,全軍上下僅靠手勢聯絡。
其實這還不是狂風天氣,只是正常的風,如果是狂風。那就不是裹挾着沙礫石子了,而是伴隨有沙塵暴,不僅是狂風讓人寸步難行,還有漫天黃沙遮天蔽日,除了眼前一片黃濛濛,什麼都看不見,即便是在山谷外面也沒有用。
一般來說,沙塵暴往往是以兩三天爲一個週期,這就意味着,一旦倒黴的遇上了沙塵暴,行程將不得不被耽擱下來。
維亞澤斯基,每天都在向上帝祈禱,或許是他的祈禱真有作用,足足十天,全軍有驚無險無的穿過了霍爾果斯。
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面容憔悴,雖然這段路在春夏季的時候走過一次,可是冬季再走,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尤其是霍爾果斯竟然下雪了,地面一片雪白,這才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運。
如果還在路上,那麼迎接他們的就不會是雪花,而是沙塵暴了。
天地間風聲獵獵,與途中相比,已經小了很多,空氣也帶有一種清新的氣息,維亞澤斯基扯開面罩,深吸了好幾口,才揮着手道:“再有兩百公里,就是我們偉大的俄羅斯帝國,阿拉塔夫州的首府維爾內,也許中隊正在圍攻他,如果我們出奇不意的趕到,肯定能送給中國人一份驚喜。
我的勇士們,我知道你們又累又餓,但是我要求你們克服困難,繼續前進,因爲上帝在保偌你們,沙皇陛下也會爲你們自豪,前進”
“烏拉,烏拉”隊伍中的俄國人興奮的大叫,尤其是農奴軍,極度渴望自由,渴望擁自己的土地和自己妻子的權,卻從來沒想過去反抗沙皇和封建領主。
他們擺脫農奴身份的唯一途徑只能是立下大量的戰功,雖然這形同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可是誰都不會放棄,誰都會認爲自己是那個幸運兒,求戰的心情也無比迫切。
而非俄羅斯人,那是個個心裡罵娘,他們流竄來新疆,是爲搶劫發財,被逼爲俄國賣命本就心有不甘,如今竟連休息都沒有,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沒有發言權,只能雜夾在俄國人當中,推車的推車,牽馬的牽馬,扛箱子的扛箱子,還有人吃力的拉着火炮向前走去。
原來,他們還被俄國人當僕役使喚,那些農奴本是身份最低賤的人,這時也找到存在感了。
就在俄軍向伊犁進發的這段時間,李秀成在攻克塔什干的當天下午進了城,其實也不能算作攻克,城裡的人除了被火炮轟死,能跑的都跑了,遇到的抵抗極其微弱,第二天得出了粗略統計結果,合計搜尋到屍體近兩萬六千具,俘獲年輕女人超過三萬,另外財物得到了很多,都是來不及帶走的,連放火焚燬都沒時間。
約有各類穀物近一萬五千噸,牛羊三萬多隻,黃金三十來噸,白銀超過百噸,盧布兩百萬元左右,民盟軍看不上眼的火炮一百多門,還有很多槍枝彈藥,很明顯,塔什干是俄軍的物資屯積基地,兩年來積蓄的物資財富全部便宜了民盟軍。
說起來也該他倒黴,民盟軍來的太過於突然,當發現那猛烈的炮火沒法力敵,人的第一個本能不是死戰,而是逃走,剛好北面又留出了缺口,也不知是哪一方先逃,總之,這一逃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李秀成與李二虎中規中矩攻打的話,很明顯,這滿城的財富也會化爲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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