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在涼亭裡對我說那句話。”芸玫驚異地問到。趙夫人的臉上寫着一樣的問題。
“那時,看見你總是在哭,我只是想着勸勸你。是,是胡說的。”
“呵呵呵,你還真是敢胡說。不過,這句話救了芸玫。給了她希望。否則,這孩子堅持不到我去找她。是你救了她,你胡說的目的是善意的。也達到了效果。”
趙夫人笑着說,芸玫和星語也開心的笑了。
“星語,不是你,在那個府裡,還有誰能救我呢。”
“趙夫人,我也在想,可是沒有一點線索。救您的人抱着什麼樣的目的呢。”
三個女人相視無語,這個迷還真是不好解。
“小煙姐姐,你們要走了,我和韻祺都捨不得你和這倆寶貝。”
《 “呵呵呵,妹妹,我們也不想走,可是這裡的房間不夠用啊。又來了四個難產的,總不能讓她們住在露天地吧。
還有兩個雙生子的孕婦在排隊等着呢。她們家住在城外,家人在報紙上面看到我父親寫的文章。一路用軟牀擡到這兒來的。我們已經做完五天了,柔嘉小姐說情況很好,可以回家了。”
小煙真心的喜歡眼前的兩個女孩子,當做小妹妹一樣的看待。
“韻惠,韻祺。這報紙的傳播力量真是強大,短短几天,就有好多人都知道了,這康復理療所既可以做剖腹產又可以做腸癰手術。還有外地的人也往這裡趕。我們家老爺也沒想到,寫了個文章起到這樣大的作用。”
李太太拉着韻惠和韻祺笑眯眯地說話。這兩個丫頭真不錯,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對子鴻和子韻那是沒的說。
人家現在也不想要自家姑爺了,安家那邊也消停了,不敢再大吵大叫休妻了。何樂而不爲交好呢。
“姨母,這是姨夫的文采好,纔會有這些人相信而來這裡。”韻祺笑嘻嘻的拍着馬屁。
“韻祺,你這個小丫頭,嘴巴總是像吃了蜜是的。說真的,你姨夫和姐夫每天樂的嘴巴都合不上。這在報社裡面工作的可積極了。晚上回家還在書房裡寫到很晚,說是比開館收學子好多了。跟着大儒學了好些東西。
聽說啊。這報紙準備以後兩天出一張了,現在的速度很多人都不滿意。還有外府城的人派人在南坪客棧駐紮,只要一出新的報紙就大批的運走。場面可火了。”
李太太很是受用小丫頭的善意奉承。自家鴻運真是大的沒邊了,這翁婿二人不但有一份優厚的高薪。還有發表文章稿件的報酬。計算下來一個月就可以有開館一年的收入。
“韻惠。韻祺。我們住的不遠。今天都臘月二十六了。我們回家忙着準備過年的物事。正月裡派人來接你們去家裡玩。我們家可熱鬧呢。”
小煙笑着對小丫頭承諾,韻祺打蛇隨棍上,用手指輕輕點着子鴻的鼻子尖說道;
“小煙姐姐。說好了,一定要來接我們。我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們可是子鴻和子韻的小姨,過年還要給他們壓歲錢呢。”
“呵呵呵,我知道了,兩個親親的小姨。爲了壓歲錢我也要接你們。不會讓你倆省下的,現在你們抱着寶貝送我們出門吧。”
“呵呵,好呀,我們一人一個。走。”一行人走到院子裡。平安侯世子的聲音從隔壁院子裡傳來。
“憑什麼攆我,我還沒好呢,哎呀,我的刀口疼。”
“又裝疼,你還是不是君子,你看人家剖腹產的婦人都走了。你的刀口還沒有人家的大呢。
這有更嚴重的雙生子婦人要住進來,你應該給讓出來房間。在裝病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張老鬼的聲音隔着院牆還很清晰。
“師父真逗,怎麼就與這世子不對盤。今天早起就開始攆人家走。這個世子也真是奇怪,明明好了還賴這兒不走。聽聞他的口碑一直很好,這次怎麼了。”韻祺小聲嘟囔着。
“這個院子不夠大,雙生子的婦人的確需要住進來。她的肚子大的都嚇人了。如果再有人要住進來,我們都得住到姨母的宅子裡去。”
韻惠小聲和李小煙解釋。小煙點頭表示瞭然,接着韻惠的話說到。
“這個宅子是小了點,不過,柔嘉小姐說,這個剖腹產部門早晚要獨立分割出去。皇上已經另撥了一處大的宅院,年後就動工休整,那時就好了。天下的女人不用爲生孩子擔驚受怕了。”
李家的幾個人接連上車離去,韻惠和韻祺轉回來,就聽到老張飛的聲音說道;
“世子爺,您還是走吧。雨薇去報社馬上就回來了,讓她看見你這賴皮的樣子更不好不是。”
那邊沒有聲音了。或許這句話觸到了軟肋,有用了,世子不好意思耍賴了。
“大丫,二丫馬上準備剖腹產手術,這個雙生子婦人很危險。”大堂裡面傳來柔嘉的聲音。
“好,柔嘉小姐,我們就來。”大丫和二丫一起回答,聲音上揚,聽得出很期待的樣子。
“韻惠和韻祺,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我和鈺霖師兄帶着姑姑和表哥回來了,父親和師伯在哪兒。”
大門處傳來張強林的聲音。
“啊,師兄,鈺霖師兄你們回來了,一路辛苦了,師父和師伯在院子裡。快把馬匹牽進來吧。”
五個人中,江鈺霖扶着一個身材適中的中年女人,鴨蛋形的臉上鼻翼高挺。眼睛秀氣而有神,眼角堆着深深地魚尾紋。柔順的青絲已經有了一半的灰白色,淡綠色的細棉布衣裙簡潔而大方。這個一定是江鈺霖的娘。
另一邊一個女人身材高挑,皮膚白晰,一雙鳳眼大而空洞,眼睛上面是乎有一層水霧,體態微胖,一身紫色的衣裙裁剪得體。
身邊的男人高高大大,一襲寶石藍的斗篷從頭到腳裹住了整個人,臉上同色系的布巾遮住了整張臉,只有一雙同他母親一摸一樣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眼神裡面是冷漠和淡然,一種塵世中少有的超脫。渾身上下透着無慾無求的靜。一種類似於神佛的存在,這樣的磨難常人難以接受,或成魔活成佛。眼前的這位被痛苦磨礪成人間佛陀。
爲了節省房間,趙夫人安排莫雲飛住在師叔老張飛的屋子。
新來的張芍華和伍昀如住在郝星語的屋子,韻惠和韻祺跟着趙夫人晚上回自己的宅院。
“師妹,我們回來了,我娘和我一起剛剛到。都說你去報社了,有麻煩麼。”江鈺霖看見雨薇走進來說道;
“師兄回來了,伯母好,一路辛苦了。趙夫人,客人都安排好了嗎。”
雨薇柔聲與大家打過招呼,眼睛定在了莫雲飛的身上。
莫雲飛和母親也在回視着她,兩人一路的熱切希望隨風飛走了。失望從心底涌上來,這一次註定白來了,常言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剛剛還在九天上行走,瞬間就跌落到了地獄。
舅舅(哥哥)說的治病之人竟然是個如此年幼的小女孩。她走的路還沒有我過得橋多呢,說是治好了王師叔的腿,可是那個和自己的病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伍昀如的眼光一直在雨薇身上上下搜索,滿眼滿心的歡喜滿意。兒子的眼光不錯,自己好喜歡這個女孩子。難怪兩個師兄都極力要促成美事,
這個女孩子不是很美,但是十分耐看,高端大氣不張揚,低調奢華有內涵。自信正直,氣質高於外表的美麗。
“您是莫師兄,我想看一下脈,方便麼。”
雨薇直接問向了那個穿着斗篷,佐羅打扮的人。這身打扮放到現代是酷,是潮流,是標新立異。可在眼前是無奈,是掩蓋,是躲避。
“小師妹,你先看一眼手指吧,別嚇到你。”這個男人的嗓音很好聽,渾厚低沉的男中音,混合着一絲滄桑感。
善意的提醒讓人心疼。與其說是提醒別人,不如說是提醒自己,會嚇到人家的。
任誰的了這種病,看夠了人世間,親人間的冷暖炎涼都會這樣吧。滄桑的是痛苦經歷中逐漸風乾的心。
“還不至於,你師妹我可是走過南,闖過北。長江黃河喝過水的人。膽兒大着呢。我們到大堂後面的房間坐吧。”
聽到雨薇說笑話,所有人都輕鬆下來,畢竟這是位公主,還是個小女孩,一時不知道怎麼相處合適。
來到一間小巧的會客廳落座,莫雲飛小心的露出一節手指,見雨薇沒有異樣,大膽的露出一整隻手。老俠客師兄弟三人也聞信趕來了,見雨薇在診脈,沒有說話悄悄地坐在一邊。
雨薇看着那魚鱗一樣的鱗片,沒有表情,微蹙輕眉,不是害怕而是可憐,對,就是一種可憐悲憫的心理。
還記得一位友人曾開玩笑說;童話裡的變異魚是美人上身,魚的下體,這種組合是美的化身。人類的夢想,每個人都希望遇到。
現實世界裡的變異魚是人的下體,魚的上身,這種組合是妖的化身,人類的噩夢。人人得而誅之。
眼前的莫雲飛太不幸了,遇到了第二種類型。千年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