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在京城混了這麼些年,早練出了火眼金睛。這位不是個一般的主顧,恐怕這些都看不上眼。不然就是人家是有身份級別的,穿衣服有一定的制律。
姑姑家一直不說蕭越的主子是誰。蕭塵棟跟着九王爺,這位最起碼是個郡主。
“小姐,有一批新到的裘皮,您要看看麼。”
雨薇看見張婉兒的眼睛狠狠地閃過了一道精光,女人天生對這些東西沒有抵抗力。甘之如飴的做着俘虜和奴隸。
“拿來看看吧。”
“這是火狐的,這是孔雀的,這是兔子的,這是——”
雨薇一看這些東西不論皮毛好壞,都是一樣的斗篷,這個東西穿起來很不實用。就是一塊布圍在脖子上,有的帶一個帽子。擋北方的小雪倒是可以。北風大的天氣還不適合,頂風一吹都隨風飄起來,反倒變成了阻力。
“你看這些皮毛可以做成這樣麼。”
雨薇拿出筆畫出帶袖子的大衣。底擺和領子,袖口處堆疊出一些褶皺,肥肥大大的沒有型沒有款,但是雍容華貴,富麗大氣。
“前襟可以用木頭或者玉石打磨成方的,圓的,三角形的小飾物,中間想辦法弄出針眼,釘在衣襟的一側。在另一面安上繩套。
或者釘上這樣的紐袢,這樣一對接,衣服就牢牢靠靠的貼在身上了。多大的風雪都不能吹開它,特保暖,實用還美觀。”
“小姐,除了給您這樣做,我可以做這個樣子的賣麼。”
老闆娘的眼睛裡不揉沙子,這個創意就是銀子。也可以說你花多少錢都買不來。”可以啊,不過今年都這時候了。還有誰來買這個裘皮,白白跑了樣子。不如你多弄些花樣,明年一起上市。
也能賺個新鮮錢。這個紐袢我只會畫,不會打。你找些人研究着弄出來。中間鑲上鑽更好看。”
雨薇一邊說一邊畫,沒有看到老闆娘眼裡閃過的精明。這棵送上門來的大樹要抱住嘍。放跑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小姐,這些個圖是無價寶。我呢是十分想要。還想求您多畫幾張。我把這個成衣鋪的二成乾股送給您,我們做交換好麼。”
“好呀,我在畫幾款短板的小披風給你。女孩子穿起來俏麗活潑。很適合這個季節,你的乾股就寫上雪月的名字吧。算是我給雪月將來的陪嫁。我以後有了新樣子會交給雪月轉交你。”
“啊,”雪月是驚訝出聲,這個陪嫁也太豐厚了。天價。
老闆娘是驚疑出聲。這個蕭越也太有面子了。兩成的乾股啊,每年的銀子有幾百兩。全家人高消費都吃喝不愁了。轉而又笑了,妹妹有面子,事情更好辦了,畢竟是自家人更好說話不是。
“好。就依小姐之言,妹妹,我一會兒就把乾股的合約交給你。”
雨薇筆下的是民國時期的名媛貴婦穿戴的式樣。短小,簡約。時尚,活力四射。配有漂亮的胸針,金鍊,銀鏈。
老闆娘的眼睛刷刷的放光了。這個春天就要發一筆了。蕭越這個幸運星真是不含糊,給我送來個財神奶奶。兩成的乾股太值了。笑着說道;
“四位姑娘,每人一件這種小披風,顏色,配料你們自選。”
“呵呵呵,謝謝你了,我們過了十五就要出門了,你也趕不及弄出來。還是冬天再說吧。”
雨薇推據着,這個商人真是精明,居然想讓我們給你打免費的廣告,這兩成的銀子還真是不多。
“嘔,今天已經是初八了,時間還真是有點緊,不如只做一個款式,只顏色不同。有白黑灰紅四個顏色可以選擇,你看你們要哪個顏色的。”
楓華和雪月自然不能說話,張婉兒看了雨薇一眼說;
“我和她一紅一白,雪月,你們倆自己選個稱心的吧。不如也是一白一紅,黑的和灰的太老氣。”
“好的,就這樣定了,兩白兩紅,哎呀,我的年紀穿這個有點不合適,要不然我也要做一個。做好了我送到哪兒去呢。”
雪月知道這個嫂子的意圖,急忙說;”嫂子,就送到我們家去吧。交給我娘就可以了。”
“好,正好去給姑姑送上元節禮。蕭越,這是兩成的乾股合約,你收好。小富婆,以後嫂子給你介紹一個好人家。”
“嫂子,你又取笑人家,我以後不來了。”
“哎呀,小丫頭害羞了。你不來,我去找你還不成麼。呵呵呵。”
“嫂子,討厭,我們都挑好了,趕緊的,打包。我們要走了。”
一共是五百零五兩,收您四百八十八兩好了,都圖個吉利。
出門送到車上。再換了衣服了,換了馬車。走進一家種子店,這個不用買的太多。看着新奇沒有的買一點,這個可以複製啊。
在車上,雨薇說了師父和師叔的事情,也說了莫雲飛的打算。
“呵呵,沒想到這個莫雲飛想的很細,倒像個女孩子一樣的貼心。萬村長人不錯。做一個土財主,吃喝不愁也不錯,好過在大宅大院裡勾心鬥角的。
把我送到郝杏芸那兒去吧。這一走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了。也不知道她倆的歸宿在哪裡。”
張婉兒的小資情調又上來了。這種離愁太傷感了。雨薇不喜歡被這種情愫包圍,
“會好的,都會好的,只要你自己不放棄,有目標就會好的。”
到了桃園,雨薇和雪月,楓華把三個孩子搶過來,當玩具玩,讓三個好姐妹坐在一起暢快聊天吧。這種話聊對於女人很終要。
“莫雲飛想讓他娘和萬村長在一起。這被休棄的女人再嫁很難。一般的兒子還真是做不到。這還要跟着去萬家村就更難得了。”
雨薇聽不出郝星雲是一種怎樣的態度。是支持呢,還是反對呢。於是插言到;
“你們倆有興趣跟我走這一趟麼,我們沒有什麼急事,不會趕得很急。帶着他們三個也不礙事兒。”
“啊,”兩個人沒有想到,雨薇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郝杏芸看着張婉兒手裡拿着給安安,然然和樂樂的東西。突然轉向張婉兒問:
“您也走。今天是來跟我們告別的,是麼。”
“嗯,我也要走,和你們一樣。我要回我的家去。那裡有我的親人們。我要做一個鄉下地主婆,看着農人種田收租子。
還要僱人養羊,剪羊毛,紡線。教那裡的女人們織衣服,手套,襪子。真想把那個郝星語也拐走。她既會織衣服,還會接生孩子。到哪裡就成了菩薩一樣的存在了。比我有用多了。”
張婉兒一臉的嚮往,經過歲月的積澱,身份的轉折,名利的過眼煙雲。終於知道,平平常常的日子就很美好。毫不隱諱自己的決定和去向,兩個人很感動,這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當成了親人的節奏,這種感覺很好。
“姐姐,我要跟着雨薇去,帶着三個孩子去。到那裡我們全新開始,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做人。好過在這裡擔驚受怕的。”
郝杏芸第一個說出了心裡話,每天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更渴望自由自在。過個年還要帶着面具出席真是太憋屈了。從張婉兒唸的那首詩,就知道那對母女要有行動了。
心裡早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還爲難着要怎麼求人家好。沒想到人家來找自己了。而且還這麼快。只有七天的時間了。
“嗯,就一起走,只是太給太妃的家人添麻煩了。一下子去了這麼多的人。”
“呵呵呵,不麻煩,你們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們在一起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一個人還真是沒底。”
張婉兒才由衷的高興,也明白雨薇極力攛掇這兩個人一起走的良苦用心,想給自己找個伴。
自己已經離開那個地方很多年了,早已經物是人非了。而這兩個人由於痛苦的經歷。註定成了無根的野草,哪裡也不是家。也是在哪裡都能生根發芽的種子,跟着自己走再合適不過了。
“呵呵呵,太好了,我給你們在那裡蓋別院,一模一樣的院子,一家一家的緊挨着。你們可以展開拳腳做想做的事情了。
把那裡打造成天下第一村,遊玩的天堂。你們是哪裡的主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由你們規劃,打造。比南坪山還要美。”
雨薇興奮的說着,給她們畫了一張大大的餅。這幾個女人的能量不可低估。尤其是重生的心態和想法。與正常人不同,會更在意自我價值。
給她們一根槓桿,一個支點,那是絕對可以翹起地球,而且還不用吃菠菜。
“雨薇,我們需要準備一些什麼呢。我們倆可是一窮二白,吃定你了。”
郝杏雲笑着說;張婉兒的眼睛已經放出狼光了。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回家就更令人期待,嚮往了。
“呵呵呵,我還怕你們吃麼。只要做好凌然和凌勐的工作就可以了。只是琪月要不好安排了。”
琪月也是郝星雲的一塊心病,只有雨薇能保得了她,護她周全,只能是跟在雨薇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經過年三十的較量。靜王妃暫時也不敢動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