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我,”
“從現在起,你叫我姨母,你的孃親醒來之後叫我姐姐。先在這裡住着,等你母親醒來之後再做打算,願意離開京城我給你們銀兩。不願意離開就跟着我和你姐姐在一起。”
“嗚嗚嗚,姨母,劉玉珍要把我嫁給一個殘疾人。我娘爲這個與她起了爭執,被她毒死了。嗚嗚嗚,幸虧菩薩及時出現,才把我娘從地下救上來。”
李芸惠看見趙夫人對自己的關愛是出自於真心的,終於放下了武裝和戒備。開始嚎啕大哭起來。趙夫人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孩子,苦了你了。你姐姐和你一樣,你還有個娘給你爭,你姐姐當時一個人也沒有給她說話,幸好你們都有一個好忠僕陪着。
你姐姐認了那家人爲乾親,那三個孩子都叫我乾孃。紫綾,你是個好孩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芸惠的親妹妹。芸惠的娘也就是你的娘”
趙芸玫扶起不知所措的紫綾。溫柔地看着她。
“謝謝你,紫綾,菩薩保佑,你今天的付出會得到回報的。”
“大小姐,這些都是紫綾應該做的,小姐對我素來親厚。一直沒拿奴婢當下人看待,能夠服侍小姐是奴婢的福氣。”
紫綾謙卑的說話態度,令趙夫人暗中點頭,不錯,是個人品不錯的好孩子。
“姐姐,你那個丈夫——”李芸惠欲言又止。
“芸惠,不用不好意思,我們是一家人。他現在也好了,是在這裡治好的,大慈大悲的菩薩你已經見過了。”
“哦,菩薩呢,剛剛還在呢,去哪兒了。我娘還沒醒過來呢。姨母,怎麼辦。”
“不要着急,菩薩不能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在大堂裡面供奉着。你要記得每天上香。你母親會很快好轉的,相信我。”
“我知道了。姨母,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有危險的。能及時的救了我們。菩薩說是您求的公主。”
“呵呵呵,這個說來話長,還得從你惹的禍,逼人家安秀才休妻說起。”
“您也知道我逼迫安秀才休妻。那不是沒逼成麼。後來我也撤了。”
李芸惠有點扭捏了,這個事辦的真是不光彩。
“呵呵呵,現在知道不光彩了。那也得從那裡說起。”
趙夫人逗着露出小女兒態的李芸惠,這種英武的個性很難有這種情態出現。
趙夫人這邊繪聲繪色的講,李芸惠和紫綾這邊聽得唏噓不已,沒想到安家婆媳如此的不近人情,爲了攀附富貴竟然如此的卑劣。安秀才如此的重情重義,深愛着李小煙。
李小煙生產如此的曲折離奇,是剖腹拿出來的孩子,而且就住在這裡。舅舅是爲了自己好,險些害了好端端的人家。罪魁禍首竟是自己的自私自利。
在花棚路上的話竟然被人偷聽去了。從而救了自己和孃親。這戲劇化的一幕一幕,聽得主僕二人張大了嘴巴。
“姨母,我想去看看那個小煙姐姐和孩子。都是我的不對。我想求得她們原諒我。”
“聽到你的前因後果之後,這一家人還都很同情你呢。走吧,我和你姐姐陪你去。紫綾也去,她們的雙生子可愛死了。”
“姨母,我的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您看這對鐲子,給孩子做見面禮還可以麼。”
李芸惠麻利地褪下自己手上的一對金鐲子,舉到趙夫人面前。
“小姐,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不可以送人。”
“紫綾,我娘還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把人家害的差點家破人亡,再輕了難以表達我的心意。我是真心實意道歉。”
“道歉是對的,你們的身份要轉變了,今後不能再以李家小姐的身份說話辦事了。”
“姨母,我也是這麼想的,不但不能再以李家小姐的身份,我娘也不能以原來的姓氏示人。我們需要一個全新的身份來和過去一刀兩斷。”
“這個問題我已經和公主談論過了,公主說她救治的孤兒都姓郝,你們如果願意可以加入到那個家族裡面去。”
“郝,我很喜歡這個姓氏。紫綾你喜歡麼。”
李芸惠看着紫綾笑了。 “喜歡,小姐,大難不死,我們以後都會好的,”
“好,你母親應該是興字輩,就叫郝星語可好,你呢應該是韻字輩,剛好合了你的本名,就叫郝韻惠。紫綾自己想叫什麼名字呢。”
“夫人,紫綾喜歡下棋就叫郝韻祺可好。”
“好,就這樣定了。公主在手術室研究那個腸癰的病。我們先去李小煙那裡吧。”
紫綾不在糾結那個手鐲,默默地跟在三人的身後來到李小煙的房間。平心而論,這事還真是我們做的不地道。幸而沒有釀成大禍。
“李太太,三娘,小煙,這兩個姑娘是我的親戚,這個叫郝韻惠,這個叫郝韻祺,是兩姐妹。她們的娘也在這裡治病,想來看看你們的孩子。”
屋子裡面的李氏母女三人都笑着招呼姐妹三人落座。
“趙夫人,您真是好福氣,女兒長得好,這親戚也長得英武有氣魄。快來看看吧。這倆寶貝剛剛洗了澡,正美着呢。”
李太太已經和趙夫人,劉純芳混熟了。多年的熟人一樣很親熱。
“哎呦,小寶貝,又出息了,韻惠,韻祺你們來摸一下吧。這個哥哥不喜歡被人家碰,脾氣大着呢,這個妹妹很喜歡看美女,性子也好。”
“好可愛,他們的眼睛真是漂亮,黑葡萄一樣。姨母,我喜歡他們。”
“郝小姐,你看他們也喜歡你們呢?眼睛一直盯着你看。”
李小煙心裡明白 ,這個女孩子是李芸惠,看態度是來示好的。她知道錯了,雖然自私了一些,可是也情有可原。
經過此事,自己和丈夫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了。面對她,竟然沒有恨意。
“還真是的,韻惠,既然他們也喜歡你,不如你和小煙結拜成姐妹吧。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姨母了。”
韻惠感激地看了趙夫人一眼,看李小煙真的很好,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子。
“小煙姐姐,可以麼,”
“當然可以了,我求之不得呢。”
“啊,我太高興了,我也當姨母了。給,親親的外甥,這是姨母的見面禮。”韻惠拿出手鐲放到兩個孩子的包裹中。他們的手還不好用呢。
“韻惠妹妹,這個使不得,不可以給他們這麼貴重的東西。”
李小煙伸手去拿鐲子,被趙芸玫摁住了。
“小煙,這是韻惠給孩子的,你這個當孃的只有給孩子保管的權利。你看兩個孩子多高興。一直看着韻惠。”
韻惠眼光炙熱的看着李小煙,眼神清明,沒有一絲雜質。芸玫也幫着韻惠打邊鼓,這個妹妹還真是不錯,明理懂事,應該幫她解開這個心結。
回去的路上,韻惠親暱地拉着芸玫的手。
“姨母,姐姐,剛剛謝謝你們。那個小煙真是不錯,我險些就害她家破人亡。”
“妹妹,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都會好的。這段時間照顧你母親,閒暇時間想做什麼就做點什麼吧。在府裡難爲你了。什麼也沒學到吧。”
“姐姐,我偷着看三公子和四公子練李家槍。已經會的差不多了,舅舅偷着教了我一些招數。可惜沒有實際應用過。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韻惠的表情逗樂了趙夫人和芸玫。
“你在院子裡練一趟槍法我看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姨母,我知道那李家槍實際是趙家槍。您的功夫纔是正根呢。早想着求您指點呢。呵呵,”
韻惠在院子裡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杆槍顛顛重量。上下左右的抖動抖動,很趁手,先擺了一個白鶴晾翅的造型,然後如臂使指一樣的運動開來。
整個人被槍花圍在中間,密不透風,把自己保護的如銅牆鐵壁,又能適時的出擊。做到了攻守兼顧。
“不錯,偷藝偷的如此程度,真乃天才。來,姨娘教你全套的趙家槍法 ,你比你姐姐更加適合這個力道。
合該天敗李家,以武起家的人家,竟把這樣的練武天才糟蹋了。我的功夫也只能是引你入門,希望以後有機緣得遇名師,也不糟蹋了你這塊璞玉。”
趙夫人說着另拿起一杆槍,在場地中間武動起來。韻惠和韻祺目不轉睛的看着趙夫人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
待到趙夫人停下來坐到場外的椅子上面,韻惠和韻祺兩人一教換眼色,雙雙來到場內,左右站開,留出一定的距離。
兩人一起動作,一模一樣,一絲不差。全套完成趙夫人剛剛的一套槍法。面不改色心不跳,足見兩人背後沒少下工夫。體質練出來了。
驚得趙夫人和芸玫嘴巴眼睛都合不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這是倆個妖孽吧。如果這兩個人早幾年得遇明師,還不是要像江鈺霖一樣聲名鵲起,名震天下啊。
“天下竟有這樣的人存在,娘,到哪裡去給他倆找個師傅。耽誤了有罪啊。”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兩天先把我的老箱底都給她倆吧。希望有點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