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哪兒聚合,有暗號麼,你們內部怎麼聯絡。怎麼區分等級大小。”凌然風一樣的躥過來問道;
嚇得山子和林子立刻往雨薇身邊靠去。眼神怯怯地看向凌然。凌然立刻站住不動了。
“不要怕,他是大俠,武功高強,手下有很多的人。可以幫着我,把你們地小兄弟救出來。
我們需要知道你們內部的情況,才能保證你們那些小兄弟的安全。知道麼。給你們每人一杯水,你們喝下去,我們去後面慢慢說。”雨薇說道;
兩個人看着雨薇點點頭。一口氣喝下一杯水,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笑着說,真好喝。
劉純芳和柔嘉依然留在大堂,雨薇和凌然,逸詠帶着兩個男孩回到後面。這次不用問,山子直接就說到;
“小姐,兩位公子,其實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可是這身高一直都不長,在集市上被老大誤以爲是孩子給弄來,五年了。家在很遠的北方,還有個弟弟也是這樣。
我也打不過他們,逃跑之後也一樣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我也沒有像那些孩子一樣被殘害。還省了他們的事了。
我們被老大兩人分成一組乞討,都是一個病情輕的帶着一個病情重的這樣組合。
每組都有固定的街區,晚上回到八街區的一座廢棄的宅院裡。把討來的銀錢上交。
我領着這兩位大俠去那裡。那裡沒有什麼機關和埋伏,只是一座廢棄的院子。聽說常常鬧鬼沒人敢住。我們在裡面也沒有見過鬼。林子就留在這裡好了。
以前還只是純粹的靠乞討賺些銀子。自從去年老大認識了這個高黎國的酒樓老闆之後,就開始收集哪些地段有軍隊駐守,有多少兵力。每條街上都有哪些大戶人家有多少府兵。還有這附近鄉下都出產那些作物,產量多少。每隔一段時間那個酒樓老闆就來一次。老大的手頭闊綽了不少,也不打着罵着逼我們討銀子了。”
山子看了一眼林子停住了話頭。雨薇真的被這種患難的真情感動了,親兄弟也不過如此,給兩人又倒了一杯水,林子拿在手裡說到;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幾歲了,只記得在一個燈會上。我穿着滑滑的衣服騎在一個穿青衣小帽的人的脖子上。
突然亂糟糟的起火了。我被一個人從身後抱走。換了不好看的衣服,臉上也抹了灰土。綁上手腳堵住嘴,塞進一輛馬車裡,裡面有六個孩子。
又做了船走了好多天。我也不敢哭。有一個愛哭的孩子被他們打的沒了氣。在一個大院子裡把我們都弄成了各種各樣的傷。養好能動之後出去乞討。我和山子哥哥分到了一組。
山子哥哥穿的衣服袖口有塊紅色的補丁,我的是灰色的補丁,我要聽山子哥哥的。山子哥哥要聽黑色補丁哥哥的話。”
雨薇憐愛地看着林子。這個不幸的孩子。原本是個富家公子,卻生生被人搶走改變了命運。連自己是誰來自哪裡都無從知道。
這些可惡的柺子,竟然逼着這些孩子做無間道。還要出賣國家利益。真是千刀萬剮都難消心頭恨意。一定要把他們交給孩子的家長處置。
“公子,您有武功,求您去把老大打壞,就算不爲了我們。也不要讓他再去偷別人家的孩子了,把好好的人弄成這樣實在是作孽。
我當時疼得真想死了算了,可是我總是夢到孃親在找我,眼睛都哭壞了。我夢中的孃親長得很美,那雙眼睛就像是這位小姐一樣,大大的,一笑起來彎彎的。
後來,我和山子哥哥分到了一組,山子哥哥總是勸我要好好活着,見到菩薩就要拜,一定會有菩薩顯靈的一天。我們會被治好的。
今天看見你們這兒開業,我就纏着山子哥哥來這裡試試。山子哥哥被我纏得沒有辦法了,只好帶着我來了。”林子看着凌然和逸詠說道;
“好,林子我答應你,一定把那個老大抓住。就交給你們這些小兄弟們處置,還要問他,你們都是在哪兒偷來的。然後送你們回家。”凌然和逸詠看着這個可憐的孩子保證道;
總覺得自己是不幸的,跟這個孩子比起來好的不是一點半點。自己還有娘和妹妹在身邊。痛了,哭了,傷心了還有個懷抱讓自己哭,依靠。高興了還有個人聽自己訴說。
一個人不應該總是看到自己身上不如意的,很小的一部分東西,從而忽略了大部分的好的存在。人活着,當惜福。凌然此刻有了和琪月一樣的思想。這一天,兄妹二人都得到了相同的感悟。
“公子,只要讓他不繼續害人就可以了。我要等到小姐治好了我,纔回去見孃親。我這樣回去孃親會疼死的。我不想讓她再哭了。
小姐,早點給我醫治好麼,我和山子哥哥一起幫着您管理那些弟兄姐妹們。這樣您可以省些力氣。”林子看着凌然和雨薇說道;
“好啊,我要和前面的柔嘉郎中商量一下,怎麼能給你止疼。你倆現在跟着這位小哥哥去吃飯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休息一會兒,好了我去叫你。晚上有可能需要山子帶路呢。”雨薇叫過來一個穿着淺綠色馬甲的男生說道;
凌然和逸詠出去安排晚上的行動,現在先去那個地方踩踩盤子,觀察觀察地形,做到心中有數。
雨薇來到前臺和柔嘉,劉純芳商量給林子治病的事情。
“小姐,這樣需要麻沸散吧。這個東西可以讓人暫時昏迷,不知道疼痛。
不如請我父親過來吧。這個量如果掌握不好會傷人的。況且,還不是一個人需要這樣醫治,這後面還有好多人需要這樣治呢。不能都靠我們三個人自己啊。”柔嘉說道;
“小姐,就聽柔嘉小姐的吧。這個林子的胳膊和腿都需要掰正,我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萬一弄不好了孩子還得遭二遍罪。不如找個精通的太醫更好一點。”劉純芳說道;
“好吧,就派人去請陳太醫。劉夫人,你看交給誰護理更放心一點,這些人我不太熟。”雨薇問到;
“把這個孩子送到桃園去治吧。我想晚上我能方便照護一點,白天妮妮和妞妞都可以看護,現在她倆行動方便多了,完全可以自理了。這個林子也真夠可憐。在我身邊我能心安一些。”劉純芳發自肺腑地說道;
“這樣,您會吃不消的。趙夫人也不在,沒人可以幫到您。”柔嘉說道;
“我的身體呀,現在是出奇的好。熬個幾天都沒有事。何況這五個孩子都不用操一點的心,三個男孩子每天練武,寫字,忙的不可開交,皮實着呢。
兩個女孩子更是懂事,郝星雲姐姐每天的教她倆繡花,下廚,寫字。也不吵我。這樣,各個都不需要我了,我還很是有點不適應呢。”劉純芳一臉滿足的說道;
這樣的口氣和表情真是很受用樣子。有子有女如此,夫復何求。這樣的劉純芳和破廟裡面的,那個帶着五個殘疾孩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女人簡直判若天地。
很快,陳太醫來了,還帶着一個幫手,年輕的侄兒,柔嘉的堂兄陳曉冬。這個年輕人長得身材魁偉,寬寬的肩膀;一頭又粗又硬頭髮盤在頭上;兩道掃帚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着你;高高的鼻子,粗獷豪放;一表人才。
形象氣質不像是個醫者郎中,倒像是個武林中人。頗有些豪爽仗義的樣子。
柔嘉和父親,堂兄說了這個林子的一切。叔侄兩人不勝感嘆,醫者本就仁心,憤慨地說道;“這樣的禽獸根本不是人,就是個惡魔。人人得而誅之。”
“等抓到了這個人,我要第一個下手揍他。把他也弄成這樣。還沒去呢吧,我要跟着去。打死他個龜孫子。”陳曉冬張牙舞爪的說道;
“呵呵呵,堂兄,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們這兒有好多高手呢,不差你這個半吊子二五手。你還是幫着爹爹治病救人吧,等柳老俠客和江少俠他們幫着凌然四爺,把那些孩子都解救回來。有你忙的。”柔嘉很不客氣地打擊着正在興頭上的堂兄。
“柳老俠客,是哪個柳老俠客,不會是大銘朝第一個劍俠柳雲楊柳老劍客吧。”陳曉冬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問道;
“是的,不然還有哪個夠級做我們公主的師傅。”柔嘉淡定的說道;
“哎呀,妹妹,你說的那個江少俠就是柳老俠客的高足江鈺霖江少俠。那個習武的天才少年。”陳曉冬繼續問道;
“是的,不然還有哪個夠級做我們公主的師兄。”柔嘉繼續淡定的說道;
“哎呀,還有那個凌然四爺,是靜王府的四爺麼。那個精通音律和繪畫的天才四爺。妹妹,你真真的不夠意思。這樣的人物就在你的身邊也不告訴我。那是我崇拜多年的人物啊。見一面都三生有幸,你還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簡直要羨慕死我了。”陳曉冬無限羨慕地說道;
“你是學醫的,又不是學武的。你還是想想怎麼幫爹爹治病救人吧。在這裡的時間長了自然就都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