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注意觀察這些孩子的表情,因爲這首曲子是都會的,更能知道彈奏者的水平。起初是不以爲然的慢待,到全神貫注的認真聆聽,再到心悅誠服的專注。
孩子的世界與成人的世界一樣,實力決定一切,你能耐,我服你。最後一個音符停下來,林子常常地呼出了一口氣。雨薇和琪月帶頭鼓起掌,底下的孩子們一起熱烈地響應。
“林子表演的好不好,”
“好,”
“就這樣,大家都會的,纔要更好,接下來我們大家給林子鼓掌,歡送他下去,下面誰還要上來。”
“我來,我來,我來,”
“那個,個子最高的,對你來。”
門外,郝星雲和張婉兒,郝杏芸三個孩子出現在門口。帶着鏤空面具的郝星雲看到臺子上面落落大方,自信滿滿的笑了。笑的帶着淚,這個女兒和兒子一樣的優秀了,這種鳳凰涅槃一樣的變化是自己期盼了好多年的。
張婉兒遞過來一個帕子,可是這個面具不方便用。轉過身輕輕接起面具,擦掉眼淚。只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沒有惡意確是先有着疑惑後有肯定。
郝星雲快速的蓋上面具,用眼角一掃。是大殷宇,殷宇跟在凌然的身後,兒子凌然和凌風,凌勐都帶着銀製的面具。可是熟人還是知道哪個是誰的。
這一行人的出現。震驚了完全陌生的萬小樓和他的親人。天啊,這些都是什麼人,身上散射着和貴氣。常言道虎行有風,龍行有雨。
這些人不是鎮上的那些老爺和知縣可比的,直覺知縣在這些人面前微小到塵埃裡,縮小到土地老的級別。還不如人家身邊的小斯派頭大,氣場強。哪個神仙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柔嘉遞給雨薇和琪月金質的面具,韻惠和韻祺。大丫和二丫都相繼帶上一摸一樣的面具出場。這下好了,那三個女人不在突兀了。
她們選擇坐在孩子們的後面。凌然帶着人坐在了他們的更後面。凌風看着眼前帶着面具的女人,沒有多說話,起身又走出去了。凌然和凌勐相視一笑,沒有說話。也無視殷宇那赤裸裸的眼神。
“哈哈哈,孩子們都來了,呦,都變成美男靚女了。興武,今天要檢驗你徒弟的功夫了,”老俠客又壓低了聲音說;
“我們今天和明天都要好好的喝一頓了。丫頭那裡有更好的酒,我那兩個師弟的酒量都不如你,跟他們喝的不過癮。”
“小的都聽老俠客您的,主子說了。給我放兩天的假呢。這兩天小的都陪着您老人家。”便宜車伕郝興武一聽到好酒就沒了抵抗力。
“好,好,就這麼說定了。這京城打獵沒意思,沒有大獵物。還是在南坪山打的過癮。那個魚和熊掌做的真是美味,可惜一時半會兒去不了那兒,吃不到了。”
“老俠客,誰說吃不到了,看我二哥帶着這些獵物來了。這些是專給你們的。知道您愛吃南坪山的魚和熊掌,這魚還新鮮着呢。”
林逸詠和姜維烈從外面走進來。後面還跟着林逸賓,姜維武,杏兒和鄭爺爺。六個人都給老俠客問安見禮,杏兒一刻也不多待,跑去找雨薇了。要了一個面具帶上。她的小臉太小,罩住了整張臉。
這兄弟倆壓着貨物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年前帶來了大量的貨物。這把家裡的貨底子都起來了,希望夠這個一正月賣的。
“呦,林小子,姜小子,好,興武啊,我們有口福了,這大過年的能吃到這等美味。
你們年輕人去一起研究那兩球吧,鈺霖他們都在後面玩那個,鄭族長,跟我嘮嘮鄭家村。”
哥四個跟每位打過招呼,去了後院。萬村長的眼睛很能看見活兒,拿着木頭訂了個架子,把喇叭安放在上面。喇叭用手拿着太辛苦,楓華接替了琪月的工作。
萬村長忙活完木頭架子,站在一邊看着屋子裡面的人。
“我說,小侯爺,要過年了,你還往這兒跑,來這兒蹭吃蹭喝的。這事做的也太跌您的身份了。”
“老俠客,這個門口是我的重生之地,相當於我的孃家一樣。如果我不常常來看看,那不成了數典忘祖,忘恩負義的小人啦。你看我蹭吃蹭喝不好看,那今兒這裡的所有費用我來付好了。”
這個平安侯世子是打定主意,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您老人家說什麼難聽的話我都笑着接受了,你還有什麼高招,我都一個字,受。
“吳兄,這地方是缺銀子的地方麼。就是要別人來付,那也是我來付。對吧,師父,關上門我們是自家人。”
定遠侯世子曹東麟出現在老俠客身後,這個孩子也是存了和吳雲海一樣的心思。藉着老俠客當初的一句話,順着杆子爬上來。
老俠客不值可否的沒有答言,這兩個人不可多理了。再理就上房揭瓦了。
小侯爺,這兩位是小侯爺,天哪,這比知府還要大得多。可是那邊戴面具的幾位好像不買賬,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看這兩位是想又怕被拒絕。那這幾位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小叔叔,還是這裡熱鬧,我們就在這裡過年好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辦不到。今天就提前玩個痛快吧,你小姑姑也是這樣想的,才提前操辦的。”
九王爺和凌駿帶着面具出現在門口,用眼睛一掃全場,在看到帶着面具的三個女人的時候都是一怔。隨後不約而同的回身又走出去。
萬村長石化在那兒,這位更是貴不可言,剛剛的那幾位小爺還只是孩子,貴氣和霸氣還呈上升的趨勢。遠遠沒成真正的氣候。這位好似久經殺場的常勝將軍一樣。不怒自威,氣和勢都是上成,真乃人中的翹楚,翹楚中的龍鳳。
目測,這位纔是這裡最高級別的王道。是自己中神級的存在,天啊,不會再有重量級的人物出現了吧。自己的老心肝都要嗯吶不住了。
這是走了什麼運,能看見這樣的人物。這些人都比那個知縣要大得多,等等,在這裡幹好了,這些人是不是可以鬥得過那個李將軍呢,不管鬥得過鬥不過,都比什麼都沒有得到就回家去好得多。總有個希望存在是吧。天啊,以後在這個院子裡,要看住那個菩薩案子前面的香。要都拜。
“各位,我是殷宇,在這裡參加這個年會我很幸運。我先給大家熱熱場子,唱一首我非常喜歡的曲子,《求佛》,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喜歡,更希望有一個人能真正的懂得,我的良苦用心。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希望可以感動上天。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
殷宇多唱了一遍這個副歌,眼神只是在掃視大家的時候在郝星雲身上略做停留。這是他一再懇求公主才得來的曲子,沒想到淑雲還活着,這真是菩薩顯靈了。聽到了自己的祈求麼。
凌然和琪月關注着兩個人的表情,可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怎樣的結局。進一步,倆人曾經有情是好事,可是殷宇有一妻一妾,現在的娘能接受麼。
郝星雲無動於衷,錯過了就是錯過,如今,殷宇也有了家室。再有情也是徒勞,自己不想跟別的女人爭一個丈夫了。爭來爭去都是輸,女人在這場爭鬥中沒有贏家。
現在這樣再好不過了,兒子女兒都有了前途,自己管理着報紙上面戲曲的專欄。用公主的話說這是有了事業,有了更廣闊的天地。
打定了注意,勇敢的看着臺上向自己表白的男人,目光中沒有一絲情愫。只有欣賞和疏離拒絕。
殷宇讀懂了。有些事情錯過了不能再回頭。求神求佛求菩薩,求誰都沒用。註定是兩條沒有交點的單行線。
黯然走下臺的殷宇沒有坐回凌然的身邊,而是走了。雨薇看見了他的悲傷,也看見了郝星雲的決然。悲傷沒關係,總比悲劇要好。
殷宇點燃了吳雲海的熱情,走到臺上吹奏了一首笛子。觀衆都被吸引到了臺上。
觀衆席上多了四位重量級的賓客,四位孕婦挺着大肚子坐在那裡,身後跟着四位盡職盡責的接生女郎中和的丫鬟。
她們的肚子都大的沒邊了。都是,都是到了預產期,死活要在這兒過年的不回家的。真有意思,回家哪有在這兒安全哪。這年可以年年過,這命要是丟了,可吃什麼都不香了。
凌風走到雨薇的身邊,小聲的要一個女式的面具。
雨薇隨着他來到外面,一頂小轎裡面坐着素衣素裝的豔妃娘娘。兩人微笑點頭打過招呼,雨薇把自己的面具摘下來,親手給豔妃帶上。凌風滿意的笑了,帶着母親進去坐到三個女人身邊。四個女人相視笑笑繼續看臺上的表演。
雨薇擺手叫過來劉純芳,又拿出幾個面具,派專人在門前守着,需要的就發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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