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孃親再生一個?綿芯和她一起睡,綿芯教她說話,也是和綿芯一樣的眼睛?”
他眨了一下眼睛,後知後覺的恍悟,原來……孩子是寂寞了?
也是,這山裡只有他們,綿芯能接觸的,除了爹孃,只有山裡的小動物。
“過兩日就去市集,那裡也有小朋友,綿芯可以和他們玩。爹爹再給你買糖葫蘆吃。”
小丫頭搖搖頭:“不要,他們又不是自己人!”
再說了,孃親說,不能讓太多的人看到她的眼睛,也不能和別人說太多的話,說多了……回家會打屁股!
孩子低頭磨着地上的沙石:“纔不想去市集呢……”
“怎麼,不想吃糖葫蘆?”
“想……但是會看到哥哥,哥哥是不是又去打仗了?哥哥又要回來了嗎?你們每次看到哥哥回來……都會不和綿芯說話。”她嘟噥了幾聲,覺得拉着自己小手腕的大掌沒有了力氣。
她又不敢擡頭看,扭了兩下從爹爹身邊逃出來!
“我去玩,爹爹要喊綿芯回來吃飯。”
她是去逃難,又說了不該說的,“哥哥”這個字眼,她都開始討厭了!
剩下他一個,空着的掌心裡,還有孩子衣料擦過的觸感。
提起不在身邊的兒子,確實心裡不是滋味,可是這麼多年來——帶給他歡樂的是綿芯,這個少了點東西的女孩子,是他和紅雪最重要的寶貝了。
綿芯在長大,綿芯在懂事。
她都能分清他們的表情——看透他們關心綿愛多一些?
都是自己的孩子,他兩個都愛。
綿芯在吃醋了呢?
小丫頭卻不知道,他這個當爹爹的,是在考慮一下,在怎樣的情況下,可以告訴綿芯當年的那個故事,也好讓綿芯知道爲什麼哥哥不能和他們在一起住,爲什麼爹孃會擔心哥哥多一些。
“你在做什麼?”
女人的問話,跟着他熟悉的香氣,臨近他的身邊。
殷紅雪循着他看的方向看:“等綿芯回來?你喊一聲不是就回來了麼?”
小的走了,大的來了。
他側首,含情脈脈的看着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