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身體還是有些無力,藍狐只打了些小兔子、狍子。
沒有水,她忍着腥味灌了一些生血,又剝了只兔子放在火上慢慢烤,剩下的交給了累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小金填飽肚子。
介於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而且全身都提不起什麼勁,藍狐只能暫時呆在原地。
她猜想智如果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回部落召集族人們,雖然心中有些着急,但現在也沒辦法,還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風部落的追兵呢!
至於圖亞,相信沒有自己,現在的夏部落也不會貿然跟哈圖部落發生戰爭了。
因爲父權時期的原始人類已經開始祭拜祖先了,慢慢地祖先在他們的心裡已經變成了除神靈以外的另一個重要的崇拜對象,還沒有弄清楚兩個部落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祖先之前,是不會開戰的。
可惜藍狐呆在原地的計劃被一羣野狼打斷了,就在她在那片草地停留的第三晚,就被一羣野狼圍攻了,她只能騎着小金又是一陣暈頭轉向的瞎跑。
等甩開那羣鍥而不捨地追在後面的野狼時,打量周圍的景色,她懷疑自己應該是來到了草原上。
呵呵,因爲她看到了一羣野馬,這個野馬應該是生活在草原上吧?
不過她也不確定,誰知道這個陌生的平行世界跟原來的世界有什麼不同啊,說不定平原上也有馬羣呢?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那羣正在廣闊無邊的草原上奔跑的野馬,那矯健駿美、自由奔跑的身姿,那陽光下充滿力量的油亮肌肉,激得小金‘嗷嗷’地一直追在後面,藍狐壓低腰緊緊地俯坐在小金的背上。
‘嗷嗚……嗷嗚……’小金興奮的咆嘯聲響徹了草原,那些野馬也不害怕,彷彿比賽一樣,你來我往、你追我趕的在草原上飛馳着。
這一天,藍狐和小金不但暢快淋漓地跟野馬羣飛奔了大半天,而且跟在野馬羣后面,找到了一個水質清澈的湖。
看到那藍藍的湖水, 一人一虎都興奮起來,因爲他們這些天都在草地上摸爬打滾加逃竄,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炎熱,身上早就又髒又臭了。
而且藍狐喝生血喝得都快要吐了,一陣洗洗刷刷,一人一虎終於恢復了一身清爽,爲了感謝野馬羣,藍狐還特意給他們拔了一大堆綠油油的草放到了喝完水在湖邊漫步的馬羣中間。
野馬們也不怕這個騎着個野獸,跟在他們後面跑了大半天的傢伙,放心大膽地吃了起來。
好不容易在草原上找到個湖,藍狐就近找了個遮風的地方,就斜靠在小金的肚皮上休息起來,雖然不知道姚部落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有智看着,她也放心。
而且這時候的她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離她被擄走起碼過了有十多天了,要發生什麼也應該都發生了。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藍狐從小金的肚子上爬起來,伸了伸懶腰,初升的朝陽,綠草盈盈的草地,藍藍的湖水,再加上在湖邊飲水的野馬羣,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地美好,真是一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
如果在這裡砌上一個房子,養上一羣羊,每天騎着馬喝着歌,揮着鞭子趕着羊羣去放牧,肯定會是一種充實又快樂的日子。
看着悠閒地吃着草的馬羣,藍狐突發奇想,在無邊的草原上騎着馬奔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可惜她不太會騎馬,只是曾經去馬場玩時,騎過幾次已經馴服過的馬,但這可是沒有被馴服的野馬啊!
而且聽說馬是很通靈氣的動物,它們有各種各樣的表情,還用各種不同的聲音來表達它們的各種情緒;痛苦的時候會嘶吼 噴氣是因爲不安或興奮 低鳴是種友善的聲音 受驚高仰着頭跑開,受傷的馬會長鳴。
不過還沒有挑戰就認輸可不是她的風格,反正現在也沒事做,再加上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自信的。
剛開始時她挑了一匹看起來不高,大約一米五到一米六的棕色野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野馬怎麼也不肯讓她爬上它的背,最後還是在小金吡牙威脅加上藍狐的綠油油的小草,也就是棍棒加甜棗的攻勢下,才妥協讓藍狐騎上了它的背。
藍狐的日子是過得充實而刺激,中部落平原上夏部落居住地卻是一片狼藉,居住的氈房很多都被砍壞或燒燬,平地上或坐或躺着許多狼狽的夏部落族人,不少人都在捂着傷口痛苦地**。
唯獨站在平地一角的一夥三四百有男有女的帶着肅殺之氣的人,全身還算整齊,但也沾着不少血跡,連女人們提在手裡的長刀都凝固着暗紅色鮮血。
一身沾着暗紅斑斑血跡的智,正提着閃着鋒利光芒的長刀站在姚部落的族人們前面,等全身狼狽、連長髮都散開了的騫從前面破了的氈房走出來時,智將刀扔給後面的磊,往前緊走了幾步,低聲問道:“怎麼樣?”
臉色有些灰敗的騫抿了抿薄脣,搖了搖頭:“不行了,傷得太重了!”
說完他又環視了周圍同樣一臉灰敗的族人們一眼,心情更加低落了,這次部落的傷亡太大了,連老巫師都在慌亂之中受了重傷,再加上他年紀也大了,可能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誰也沒想到部落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受到這麼大的重創!
之前藍一直在提醒自己要注意這個風部落,要注意這個風部落的巫師,是他一直沒有重視,才一點也沒有防範地被他們偷襲了,最後還是在智帶着族人們趕到時,纔將那些拿着鋒利武器的風部落人打退。
“要是藍在這裡就好了,很重的傷她都能治好。”
智皺緊眉頭,盯着周圍受傷的夏部落族人,雖然有那個巫師伯的阿女雪在幫他們上藥包紮着,但一個人根本也忙不過來,他忙朝後喊了一聲:“婭,你帶着女子隊的過來幫夏部落受傷的族人們上藥包紮一下。”
姚部落的女人們現在基本都能處理一般的傷口了,清洗、上藥、止血、包紮都不在話下,這是因爲族長藍說過,拿刀的人就要會治這種簡單的傷口,這會讓自己多條命。
“好,來了。”因爲族長藍被抓走,這次婭也帶着女子隊提着長刀揹着趕製的鐵箭出來了。
智一回到部落,部落裡的族人們得知族長竟然被不要臉的風部落用藥迷倒抓走了,就一個個鬧着全部要出來營救族長。
因此除了小部分的男人和女人鎮守部落,同時看着那些俘虜外,其他武力不錯的女人男人都提着長刀,揹着長箭氣勢洶洶地出來了。
他們本來是想來跟夏部落匯合的,只是沒想到當他們一走到夏部落的附近,就聽到了嘈雜的喊打喊殺聲,加快腳步,很快就發現了是風部落男人們,正揮舞着銅刀砍殺着手拿石制長矛的夏部落人。
哼,他們正要去找風部落的人呢!在這就碰上了。
敵人在眼前,一個個眼睛都紅了,在智的一聲令下,如猛龍入江一般,提刀就砍。
沒技巧的蠻力對上有技巧的格鬥,銅刀對上反覆鍛打過的堅硬鋒利的鐵刀,風部落是被打得節節敗退。
甚至有的銅刀被鐵刀砍了幾下就斷了,風部落人一直爲之驕傲的神靈賜予的鋒利武器,卻被一些不知從哪裡來的人拿着鋒利的武器砍斷,這讓一直自認爲是太陽底下,最受神靈庇護的風部落人一下子就失去了信念,只能撤退。
就算婭帶着女子隊幫夏部落受傷的人處理包紮,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活了過來,還有三分之二的族人慢慢地停止了呼吸,有的是身上傷口太大,流血而亡,有的是傷到了要害,也有的是手腳被砍斷了。
夏部落巫師伯也最終沒有活過來,臨死前還緊緊握着雪的手,唸叨着一定要她去請求藍狐的原諒,請救神靈的原諒。
他固執地認爲,是神靈在懲罰夏部落,只因爲藍狐是在夏部落被抓走的,這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年老加上受傷,又加上無法承受的心理壓力,他終於閉上了那雙睿智的雙眼。
而他嘴裡臨死前還唸叨着的藍狐也碰上了一件有趣的事。
原來當時,藍狐騎着小金和野馬們比賽,瘋了大半天,實在是累了,就翻下了小金的背,在一個小小的湖邊躺下休息,因爲有小金在身邊保護,她毫無防備地沒一會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彷彿聽到了有人說話談論的聲音,意識很快清醒,眯着眼睛悄悄地瞄了瞄周圍,確實是有十幾個高大的男人在不遠處交談着什麼,而自己身邊的小金卻不見蹤影。
想也知道小金這個傢伙肯定又是見自己不理會它,就跑去跟野馬們玩了。
不知道不遠處的幾個男人是什麼人,藍狐並沒睜開眼,不動聲色地側耳聽着他們的談話,沒想到這一聽,還真聽出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