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話,跟你進去的族人就太少了,這樣很冒險。”對於藍狐的決定,智覺得太不安全了,那個夏部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雖然女人是巫師,一般的人是不敢去殺巫師的,但一旦發生爭鬥,巫師同樣是可能會被別的部落的巫師殺害的。
“不,這樣反而更安全,人少目標小,如果真有意外,很快就能隱蔽起來,再加上磊和力還有隱藏在部落外面的益他們接應,雖然打不過,但逃走應該不成問題。”這次只是去打探消息的,如果帶進去的族人多,反而讓自己顧忌太多,不易脫身。
見她一臉堅定執拗,無奈,智只有同意了她的決定。
於是,半天后,夏部落來迎接他們的男人們只看到了一個漂亮的高瘦女人,身後跟着寥寥可數的幾個揹着大揹簍的男人,慢慢悠悠地從遠處的草地上走過來,跟他們所料想的大隊人馬完全相反,頓時讓他們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站在大獸皮氈房前的大青石板上,老巫師伯看着遠方越走越近的一行人,對站在左邊的年輕首領,帶着些許嘲諷地道:“呵,這個女巫師真是一個歷害的人啊,就帶這麼幾個族人就敢來到一個陌生的大部落。”
“聽說不久之前,那邊森林裡的幾個小部落聯合起來去攻打這個女巫師的部落,幾個眨眼的時間,就被殺得只剩下了少少的人逃走了。” 騫若有所思,帶着些別有意味地道。
“哦?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老巫師有些懷疑,真有這麼歷害嗎?
“昨天,有人從那片森林裡逃出來,被部落裡的族人抓住了,那些人說,他們去攻打的部落居住地前面有一堵很高大的石牆,那個部落居住地的山頭上,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坑,反正一進那個山頭,人就會奇怪地死了。”
騫漫不經心地將自己得到的具體經過說了出來,這些都是經過他嚴厲的審問那些人才問出來的,一切跟這個突然出現的部落,或者說是跟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巫師有關的事,他都非常地感興趣。
“那真是幾個眨眼就被殺了 ?還有進了那個山頭,就會奇怪地死掉?”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神靈啊,那誰還敢去惹這個女巫師的部落?
“難怪她竟然敢帶這麼幾個人就一點也不害怕地來我們夏部落啊!”老巫師感嘆道。
“會不會是她還有什麼歷害的能力?”騫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麼大,就算是有一頭馴服了的兇猛的大貓,在夏部落這麼多的族人面前,也是不夠的。
還是說她還有什麼依仗的能力,完全不害怕夏部落會對她怎麼樣?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閃過自豪,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連膽子都這麼大,跟那些畏畏縮縮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聽了騫的話,老巫師伯突然明白過來,“對啊,她肯定就是擁有神靈傳承的女巫師,一個受神靈喜歡看重的女巫師,肯定是不會害怕的,而且她還有馴服野獸的能力,那還有什麼動物是她不能馴服的?說不定整個平原上和森林裡都有她能招喚的動物呢?”
夏部落族人再多,有森林裡的動物多嗎?有草原上的狼羣多嗎?
老巫師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自從上次騫跟他說過跟這個女人見面時的情形,他就懷疑她就是跟夏部落祖先一樣得到神靈傳承的巫師,所以在騫提出請她一起到部落來祭祀時,他纔會同意。 wWW ttκā n CO
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是完全對的,而對於自己剛剛的想法覺得有些可笑,一個能招喚動物的女巫師還會怕一個部落?
誤會就是這麼造成的,當然這對藍狐來說是一個相當美妙的誤會,她絕想不到,她只是擔心不好脫身而將自己的人隱蔽起來,身邊只留下智和幾個幫她揹着祭祀用品的男人,在別人的眼裡就變成了能力強大、有所依仗,反而讓夏部落的人更加敬畏、更加忌憚了。
藍狐遠遠地就看到了在藍天白雲下,空曠遼闊的平原草地上,一大片用木頭和大獸皮搭建的像蒙古包一樣的圓形房屋。
一座座各色的獸皮屋呈一種保護姿勢,交錯地密佈在中間最大最高的黃色獸皮屋周圍,遠遠地看去就像綠盈盈的草地上,一朵朵各色的花朵圍繞着一朵黃色大花。
按這個時期的習俗,那中間最大的黃色獸皮屋應該就是屬於部落首領的了。
沒想到中部平原上的人是住在這種獸皮屋子裡,走近了,藍狐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確實就是那種草原上的叫氈房的蒙古包。
沒想到這時候就有人已經發明瞭這種氈房,而且氈房與氈房之間,竟然還平鋪着比較平整的青石板路面,藍狐再一次感嘆,原始人類的創造智慧是不容小覷的。
各個氈房前都是夏部落族人們忙碌的身影,還有一些扛着獵物的男人和揹着揹簍的女人,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從那些小部落趕來參加祭祀的族人。
跟着前來迎接的幾個收拾得挺乾淨的男人一路踏着石板路走向中間的大氈房,遠遠就看到了站在門前迎接自己的一身灰色獸皮衣的高大男人,身側還站着箇中等身材、年約五十、雙眼透着睿智的一臉和氣的老人,不過,原始社會的人都長得比較着急,看起來五十,實際年齡應該在40多點。
魚走在藍狐的左後側,忙壓低聲音道:“族長,這就是夏部落的首領騫和老巫師伯。”
藍狐聽聞與自己猜測的差不多,她嘴角輕輕勾起,帶着淡淡的笑容,眼光平視前方,慢慢走了過去,微一頷首:“你們好,夏部落的大首領騫,夏部落的巫師伯,我叫藍狐,你們可以叫我藍。”又指着站在自己右邊的男人接着介紹道:“這是我部落最強大的勇士智。”
藍狐一邊介紹着自己和智,一邊打量着這個扶持了前後兩任首領的夏部落巫師伯,身高大約1.75,不胖不瘦,精神抖擻,眼神平和,如果是出現在現代,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知識淵博的老教授。
看來這個聽說在平原上已經存在了很久的夏部落還是很有底韻的,知識一代一代地口口相傳下來,並沒有流失,在如今的巫師身上完完全全體現了出來。
“好,好,藍,走了一路,累了吧,來,進去屋裡談。”女巫師一臉平靜溫和卻帶着威嚴的招呼,讓巫師伯更加佩服了。
他一邊和氣地將她引向大氈房,一邊暗暗打量着她,比部落裡女人們都要高的身材,看起來瘦,走起路來卻帶着股氣勢。
一頭長到腰的順暢棕色長髮,漂亮的臉上,一雙充滿智慧和自信的閃着星光的大眼晴,一看就是一個頭腦非常聰明的人,說起話來也是不快不慢,平平穩穩,給人一種非常可信的感覺,聽騫說力量也非常強大。
而聽完藍狐的介紹,瞬間冷了臉的騫,用冷肅的目光打量着這個高大的叫智的男人,沒想到這個男人是他們部落最強大的勇士。
勇士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是需要打敗部落所有的男人,而且能單獨獵到最兇猛的大貓才能稱得上最強大的勇士的。
他冷哼了一聲,纔回過身強硬地對藍狐道:“我叫騫,上次跟你說過了,以後你直接叫我騫。”
智在第一眼見到這個表面溫和的男人,就看見了他眼底的挑釁,隨着他落在藍狐身上的目光,也明白了這個男人竟然是看上了藍狐,他同樣‘咻’地冷下了臉,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
而藍狐卻是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又是一個自大臭屁的男人,不對,應該再加上僞君子變色龍。
見自己部落的首領騫用這麼冷硬的口氣跟女巫師藍說話,老巫師忙接過話題:“藍,你別生氣,騫他平時就是這樣說話的,來,我們到裡面的房間,一邊喝點肉湯,一邊談談祭祀的事。”
藍狐忙調整表情,點頭道:“好。”
隨即她轉向走在自己左側的夏部落首領騫:“大首領騫,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我的族人住處。”
女人終於正眼看自己了,騫立刻恢復了溫和的表情,帶着笑意回看着藍狐:“藍,你放心,會讓你的族人住得舒服,吃得飽飽的。”
藍狐點點頭:“謝謝,我相信你。”
看他那像川劇裡一樣的變臉速度,藍狐都不得不佩服他那發達靈活的臉部神經,看來那些什麼書裡面說得沒錯,臭屁自大的男人都是要靠哄的。
藍狐臨走前又對身後的智交待:“智,你先帶着男人們安置一下再過來,祭祀的東西一定要看好了。”
智面對藍狐時放緩了自已嚴肅的表情,摟了摟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我安置好族人就過來,你自己注意。”
至於注意什麼,早已心靈相通的兩人心裡都明白,進了夏部落,一切都要小心,而現在藍狐單獨去跟巫師伯相處,算是真正的考驗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