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部落裡一下子被救走了這麼多的奴僕,虎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當場砍死幾個奴僕後,便大罵着安排族人將沒有坐上竹筏的奴僕重新關回了山洞。
而巫師鷹皺着眉頭,看着遠去的竹筏上女人修長的背影,那頭在火光中晃動着的棕色長髮,終於讓他想起了他剛纔一直忽略的地方。
頓時心中一驚,是她,沒想到她竟然沒死,神靈啊,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都沒死,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她真的是得到了傳承的女巫師?
而且她爲什麼像變了一個人?除了那高高的身材和棕色的頭髮,整張臉完全變了,變得漂亮了,看起來也自然多了。
難怪以前自己老是看着她的臉,有種不對的感覺,原來這纔是她真正的面目,大大的黑眼晴閃爍着光芒,高高的鼻子比以前小了很多,連臉形也不再是原來那種方方的臉形。
想清楚後,巫師鷹忙急切地招呼族人:“快,跟我把那個女人追回來,不能讓她跑了。”
這次一定要抓住她,把她留在風部落,難怪能想出這麼奇怪又歷害的方法來救人,一定是這個女人想出來的,也只有她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出來。
然而兩條腿跑得再快,也是追不上順流而下,速度越來越快的竹筏的,河面上很快就失去了竹筏的蹤跡。
等巫師鷹帶着族人們一直沿着河流追了五六天,也沒有見到竹筏的影子,最後只能一臉陰冷地帶着族人們回到了部落。
而這時的藍狐已經迅速安排了族人們先將被營救回來的有山部落人送回姚部落,自己帶着壯和鬆兩個男人,停留在離河岸較近的一座森林山洞裡。
因爲智胸前的箭雖然早就已經拔了,但暫時還不適合動作,這幾天都是藍狐在親自照顧他,畢竟他可是爲了她擋箭才受傷的。
剛端着一碗肉粥進來,藍狐就見到正要從乾草墊上爬起來的智,連忙阻止道:“別動,傷口正在癒合,你現在一動,那又要多躺兩天了。”
“藍,我已經差不多好了,就是躺着太難受了。”
雖然很想每天都能讓藍這麼小心地照顧着自己,但看到她每天只能陪自己在這個髒髒的小山洞裡,吃着簡單的食物,他就想要快點爬起來,回去姚部落。
對於說謊不打草稿的男人,藍狐只能沒好氣地道:“好什麼好,這才過了五天,難受也得躺着,而且傷口是在胸口上,如果不是鐵箭頭,是銅箭頭你就完蛋了。”
“好,好,我躺着,你別生氣!”見藍兇兇的口氣,智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回去,一口一口地喝着藍餵給他的肉粥。
一小口一小口的粥,喝起來一點都不帶勁,智看着山洞裡另外兩個男人大口大口地吃着烤肉,感覺嘴裡的粥更沒味了,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吃肉。
“好了,烤肉你現在就別想了,晚上給你燉肉吃。”看他那一幅可憐兮兮的饞像,藍狐只能勉強同意道。
“真的?晚上真的能吃肉了?”智有些不敢相信,這幾天藍每天就給他喝這沒有味道的粥,他都快要吃得吐出來了,而且一點都吃不飽肚子。
雖然自己受傷了,藍還不給自己吃肉,不過想到藍每天親自給自己煮這個粥,智就算是很不想吃,也要逼着自己吃下去,他可不想看藍不高興的樣子。
看他那幅高興的樣子,藍狐白了他一眼,懶得理這個肉食動物。
隨後,藍狐他們又在山洞裡呆了幾天,等智的傷口基本癒合,幾人才慢悠悠地回到部落。
一回到部落的谷口,遠遠地就傳來一陣陣吵鬧聲,藍狐和智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想到:難道部落出了什麼事?
很快,藍狐幾人就看到山洞前的平地上,四五個男人正在跟姚部落的男人們僵持着。
“柱,怎麼回事?”
當藍狐的聲音傳來時,姚部落的男人們頓時鬆了一口氣,族長回來就好了。
一頭汗水的柱忙將情況告訴藍狐:“族長,這幾個男人是跟有山部落被我們救回來的,正吵着要離開呢。”
“離開?他們爲什麼要離開?”不是有山部落的族人嗎?他們還能去哪兒?
柱再次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族長,力和益說,這幾個男人並不是有山部落的族人,但他們也是被我們從風部落救回來,他們不願意留在姚部落,所以想要離開。”
哦,原來不是有山部落的族人?那他們怎麼也上了姚部落的竹筏?而且,姚部落是這麼好來的嗎?
聽了柱說明的情況後,藍狐冷冷一笑,並沒有生氣,這幾個男人其實跟風部落的男人們沒什麼不同,區別只在於他們比風部落弱小,輸掉了戰爭。
如果有機會,他們照樣也會成爲像風部落那樣的只知道剝削的殘酷統治者。
再說不管他們是不是有山部落的人,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把他們救回來,怎麼可能放他們走呢?能走的只有他們的屍體。
不過她還是側頭向智確認道:“智,真不是你們部落的族人?”
智擰着眉頭,在幾個男人身上來回掃視了兩遍,本來平靜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咬牙切齒地道:“不是,不過,就是這幾個人在上竹筏的時候爭搶,害得後面的族人有很多都沒能爬上竹筏。”
一聽到智的話,益的眼睛都氣得通紅了,掄着拳頭就衝了上去:“什麼?就是這幾個臭蟲害得我們族人沒能救回來?我打死你們。”
益說話的聲音並沒有遮掩,洪亮的喊聲讓磊和力及周圍的有山部落族人都聽到了,頓時一聲聲氣憤的喊殺聲響了起來。
自己的族人本來應該全部都能救出來,可是就因爲這幾個男人,現在還有好些族人被留在了風部落,現在還不知道要面臨着什麼。
怎麼能讓這幾個男人好好地活着?還想離開?做夢!
幾個一直叫喊着要離開的囂張男人,只好抱着頭到處逃竄,最後只好鬼哭狼嚎地一撲就跪在了藍狐身前:“族長,我們留下,真的,讓他們不要再打我們了。”
看着他們一臉懇求的狼狽樣,藍狐眯了眯眼,並沒有打算留下他們。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非常自私的男人,就看他們只顧爭搶着爬上竹筏而不管別人死活,剛被救回來又不知道感恩的行事風格,就知道以後絕對會爲了一點繩頭小利就會出賣部落。
現在就算他們想留下,她也不會讓這樣的臭蟲留在部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當然,來到姚部落的人只有兩條路,除了留下就是死。
不過死也不能讓他們死得這麼舒服,他們讓自己費盡了心力最後卻還是損失了那麼多的有山部落人,還害得智爲了救自己而受了傷。
“藍,你可不能放過他們啊。”見藍狐並沒有馬上拒絕地上的幾個男人,而是在思考着什麼,性急的益趕忙跳了出來,急急地道。
過了一會又轉向一旁邊沉默的智:“智,你勸勸族長吧。”
磊也有些着急地看着藍狐:“族長,這種怕死的人,可不能留在我們部落啊。”
藍狐白了他們一眼,在他們心裡,自己就是這麼善良的人嗎?看着這幾個該死的壞了自己大事的傢伙,自己還一身火氣呢。
再說有山部落的人剛來,那麼多的人,誰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麼人,在男人當家的部落裡生活了那麼久,不可能一來就對自己一個女族長服氣,還是很有必要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震懾一下的。
智只是靜靜地一臉淡定地站在一邊,他知道藍是絕不會留下他們的。
藍狐掃了一眼站在一邊默默無語的智,看來還是這個男人瞭解自己。
低頭看着還跪在地上假嚎的幾個男人,藍狐幽深的眼瞳裡閃過一絲冷酷,微微地勾了勾嘴角,輕飄飄地問道:“你們想要離開?”
沒等他們回答,她接着道:“想離開也很簡單啊,只要你們能打贏我,我就讓你們安安全全地離開。”
同時心裡卻在默默地道:我會讓你們知道讓老孃我不好過的人,老孃就讓他一輩子不好過。
藍狐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但不知爲什麼,周圍的族人們都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從她的聲音裡透了出來,整個平地上都充斥着緊繃的殺氣,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一聽這話,益和磊、力幾個本來一臉着急擔心的男人頓時露出了一臉笑容,嘿嘿,落在藍的手裡,那是肯定沒有最慘,只有更慘的。
四個男人相互對視了兩眼,停止了哀嚎,從地上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到此時他們還不知道死到臨頭了,聲音裡還帶着喜悅。
“我從來不說廢話,你們可以一起上。”
藍狐連正眼也沒給他們一個,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過輕蔑,區區幾個一身蠻力的男人,沒有任何技巧,連姚部落的女人都不一定打得過,還想打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