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快步走回世子閣,心裡很氣憤,這種時候了,大哥竟然還騙她!
世子正閣外守候的丫鬟向她行禮,她理也沒理,“哐當”一下把門推開,王妃與兩位嫂嫂正坐在屋內閒談,被她這怒氣衝衝的模樣嚇到了。
王妃微微蹙眉,心下以爲是前去求情被王爺呵斥而回,忙起身來到如雪身邊,安慰道:“雪兒,娘本就沒指望你爹能善心大方,放過你大哥,這事你也別太在意,娘另外想辦法。”
雖是如此說道,心裡仍有些失望,但並不是怪雪兒,而是怪狠心的王爺。
她拉着如雪往桌邊坐,嘴裡嘀嘀咕咕在埋怨着王爺:“你爹這人心太狠了,瑾兒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他競真要做得這麼絕……”
母親總是護着大哥,大哥犯了錯,爹懲罰他,娘就不行了,總是想辦法救他,沒想過要好好教導他。
如雪無奈的嘆了一聲:“娘,錯也不全在爹,您問問大哥去,這種時候撒謊還有什麼用處!”
現在不是懷疑他撒謊,而是肯定他在撒謊。
王妃不解的看着如雪,聽她話裡的意思,莫不是瑾兒撒謊了,那些事真是瑾兒做的?!
“不,不可能……”王妃喃喃念着,忙不迭的衝到世子的寢殿。
牀上的世子正微側着頭望着母親,大概是聽見屋外的對話了,他輕輕搖頭,啞着嗓子說道:“娘,瑾兒沒騙您,瑾兒真的沒有跟冷國人來往……”
王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一旁伺候地丫鬟退下。她湊近牀邊。壓低聲音喝道:“你是不是想讓府裡地人都知道這些事兒啊!”
世子忙噤聲。“哦。”了一聲。又急急地解釋道:“娘。瑾兒絕對沒騙您。此事真地不是瑾兒乾地。瑾兒是冤枉地啊!”
外廳地如雪聽了他地一番話。不禁有些納悶。從早上在父親地書房被鞭打。到醒來後地絕望。大哥從沒說過有人陷害他。可能他想也沒想過。他地心思到底是單純。還是太深沉?!
王妃神色怔忡。她不相信瑾兒會幹這些事。可雪兒去向她爹求情。定是對證了些事。纔會氣沖沖地跑回。還責怪瑾兒。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忙問道:“雪兒。你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你爹捏着你大哥地把柄?!”
這話。毅然是不相信父親。甚至懷疑父親故意要這樣對大哥。如雪頗有些無奈。一家人地心竟也隔着肚皮。
如雪正想着要怎麼將莫離看見那黑衣人就是大哥的事說明,又聽見大哥哀求的聲音:“娘,瑾兒何時騙過您啊!您都不相信瑾兒,誰還會相信瑾兒……”
王妃也是心亂如麻,心疼的瞅着牀上的瑾兒,他確是沒騙過她,不,應該說他很少說謊話,除了怕他爹責罰而不得已撒下的謊。
她微微側目,瞟了一眼身後的如雪,見如雪絲毫不爲瑾兒的話動容。她不禁暗歎:僅是她一人相信他也不起作用,雪兒是他妹妹,又是王爺貼心的女兒,要站在他們這邊,瑾兒纔多一些希望啊!
想到此,她又說道:“雪兒,你大哥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二十幾年過來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娘是一清二楚,他絕對沒那個膽,也沒那個心啊!”
母親的話,也是她稍早時所想的,可莫離親眼看見是大哥了,他那種惟命是從,忠心的人還會騙她?!
沉吟片刻,王妃冷靜的分析道:“你想想,若是不出這些事,不過幾年,你大哥就可承襲你爹的王位了,那可是莫大的榮耀,榮華富貴,權力地位,這些不都是囊中之物,他何須與什麼冷國人勾結?!”
如雪緩緩點頭,如此解釋也是十分合理的,依照大哥那種脾氣,也定會選擇這近路、安全的路走,不會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像現在,不僅世子之位不保,還被調去那荒涼的成西部!既然大哥沒有理由勾結冷國人,那……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正沉思之際,王妃忽地緊緊抓住如雪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娘知道了,定是你二哥、三哥暗中陷害你大哥,一定是這樣。”
不待如雪反應過來,她又喃喃念道:“娘一時急昏了頭,否則早該想到是他們動的手腳了,他們想奪你大哥的世子之位,他們纔會勾結冷國人啊!”
如雪挑了挑眉,二哥三哥這樣做,也不是不可能,且爹還命令大哥將兩位嫂嫂都帶去,那閔兒說不定也會隨去,到時王府就只剩二哥三哥了,閒兒的身份都還不確定,爹自然不會降大任於他,最得好處的自然是二哥與三哥。
這一切與自己猜測的移花接木的事也相符合,但莫離看到的是卻又大哥,難道他看錯了?!或者,紙條不是他留的?!可那‘螃蟹過街’的字樣,分明就是出自武夫之手嘛……
幾日未見,是該去會會離猛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