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孫氏見沒人理她,臉上便掛不住:“是聾了還是啞了,趕緊滾去做飯。一天天都是些什麼不省心的東西,下賤胚子。”
白錢氏轉身直勾勾的盯着白孫氏,白孫氏被白錢氏的眼神盯得心裡犯怵,雖然心裡害怕起來,嘴皮子也還沒放棄:“看什麼看?老大才死就敢頂撞我,翅膀硬了?”
白錢氏冷冷道:“屍骨都沒找到,你就咒他們死?你捫心自問,我家那口子有哪裡對不起你,你一天天胡攪蠻纏,他有怨過你嗎?現在你們把他們兄弟倆逼成這樣,滿意了?”
白孫氏氣的捂着自己胸口,用手顫抖着指着白錢氏:“你...你...你...”
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個詞。
白錢氏也沒看白孫氏,把屋子門直接關上,再也不想看白錢氏。
白糖盯着眼前這個女人,她以前只以爲白錢氏是個善良的女人,一心爲了家庭和睦,寧願自己忍氣吞聲。
現在卻被白孫氏一家逼的那麼冷硬,也有些不忍心了。
白錢氏看着白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白孫氏站在門口罵了半天,白錢氏也沒理他,罵累了只得回屋子裡歇着。
白易秋見他回屋:“今天出了這種事,她心裡又氣很正常,你也少說幾句吧。”
白孫氏喝了口水,順了順氣:“她心裡有氣,我心裡就好受了嗎?那兩孩子還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不心疼嗎?”
見白易秋皺着眉坐在一旁,便接着說到:“我這是爲了誰?反正事情都發生了,那我不得多要幾個銀子,好給貴兒備着嗎,貴兒考上舉人了,風光的還不是你白家。”
白易秋雖然捨不得自己的兩個兒子,但是就像白孫氏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只有儘可能的爲還活着的人操心了。
想到這,便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們兄弟倆的喪事,你看着辦吧。”
過了一天,全村都知道了白義和白禮的消息,心裡都不住的感嘆,接着便有些可憐白錢氏和白柳氏,想着以後的日子大概更難過了。
白家一家子爲了喪事在院子忙前忙後的,白糖擔憂的看着白柳氏,白柳氏精神大不如前,整個人更虛弱了。
白柳氏臉色蒼白,對着白糖說到:“娘想喝點水。”
白糖趕緊去倒水,發現茶壺沒水了:“娘,我去廚房給你倒。”
說完抱着水壺便去廚房,倒了壺熱水,趁着大家忙的時候,買了一包白糖,倒在水壺中。
剛到屋子門口,便聽到白柳氏的聲音:“大嫂,我這身體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以後糖姐兒就拜託你了。”
聽到此處白糖便躲在門口,傳來了白錢氏的聲音:“你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有事的,糖姐兒需要你自己照顧。”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現在只盼着我能安全生下肚子裡的孩子,也算爲白禮留個後了。”
白錢氏聽着,心裡很不是滋味:“你只管好生養着你的身子,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白糖在門外聽着她倆的對話,等着白錢氏走後,才端着水進屋。
白糖笑嘻嘻的倒了杯水給白柳氏:“娘,喝水,這水可甜了。”
白柳氏虛弱的笑了笑,接過來喝了一口,發現果真是甜的。
白糖趴在白柳氏手邊:“娘,你要平平安安的,弟弟和我們還小,不能沒有娘。”
白柳氏摸着白糖的頭,心裡總是難受的,想想白糖還那麼小,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自己就這麼都走了,白孫氏必定不會善待兩個孩子,就算有白錢氏護着,但是又能護多久呢。
“娘沒事的,娘還要看着你長大,嫁人呢。”
白糖深知白柳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求生意志,身體也需要調養:“說好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