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這次又在沙河鄉政府前面開闢了一大片場地,用來公審馮明等一干人犯。
馮明、楚亮等六人被警衛營士兵按跪在燕王身前,六人的家屬也都被抓來,密密麻麻的跪在不遠處。
陳敬強等人一看這陣勢,渾身都發起抖來,陳敬強大聲的說:“殿下,我們都是本分老實的百姓!”
燕王掃視了下六人,想了下李立所提供的六人的情況,知道這個陳敬強比較好下手一些,便看着六人厲聲說道:“你們這些狗膽包天的土豪劣紳,每天魚肉百姓還嫌不夠,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公然來放火燒孤王的鄉政府!真是活膩歪了!”
陳敬強等人雖然都沉默不語,但是六個人顯然心裡懼怕到了極點,一個個都顫抖起來,只不過是在拼命的掩飾而已。
燕王看了眼陳敬強,冷冷的說:“不瞞你們,孤王早已洞悉了你們的陰謀,你們中也有人向孤王暗中投誠了,否則孤王怎麼可能直接在你們聚會的時候一下子找上門,把你們連鍋端?都到這個時候了,硬抗是沒有用的,還是早點交代吧。”
馮明等人相互看了眼,忽然醒過味來,一起都目不斜視的望着燕王。
陳敬強卻猶嫌不夠,大聲的說:“大家千萬不要上當,燕王這是在誆騙咱們......”卻見燕王十分得意的望着自己,而馮明等人卻都朝自己投射來毒辣辣的目光。
陳敬強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趕緊閉上了嘴,臉色慘白。
燕王笑嘻嘻的望了眼陳敬強,目光轉向馮明等人問:“你們當初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的,竟然選了個這麼二逼的隊友?”
楚亮等人暗暗嘆息一聲,心想這個陳敬強可真是個活寶啊,燕王聊聊兩句挑撥之言,陳敬強直接就往坑裡跳,變相承認了放火一事。當初咱們是瞎了眼睛還是豬油蒙了心,竟然跟這樣的神坑對於兄弟相稱共謀大業?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自己肯定與陳敬強割袍斷義劃地絕交。
不過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無濟於事,馮明只好道:“殿下,誠如殿下所言,這個陳敬強平時就是個二逼,滿嘴的跑火車,沒有一句話可信。”
孫明達等人也趕緊抓住自己生還的唯一救命稻草,齊聲說道:“對對對,這個陳敬強就是個二逼,殿下千萬別信他的!”
陳敬強憤怒的望着衆人,但他雖然說話有時候不經大腦,但是不代表他智商真的很低,也隨即明白了目前的處境,便也忙對燕王道:“殿下,小的就是個二逼,說話好像放屁一樣,虛無縹緲臭不可聞,望殿下不要把小的剛纔那句沒腦子的話放在心上,放火一事真的不是我們乾的。”
燕王笑了笑問:“自古二逼實話多,你真當孤王是三歲孩童嗎?”
馮明等人忙道:“沒有沒有,我們哪敢哪敢!”
楚亮嘆了口氣,望着燕王道:“殿下,咱大明朝可是法制社會,你貴爲千金之軀,身爲大明朝的藩王,可不能就憑區區幾句誘供,就要認定我們有罪,然後就處罰我們吧?”
燕王收斂笑容,從侍從手中接過一摞子卷宗道:“孤王既然敢抓你們,當然就有過硬的證據了。案發當晚,你們的行走路線,孤王已經查訪清楚。你們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們深更半夜結夥而行,狗叫聲早已驚醒了沿途的不少人家,這些都是老百姓的證言,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又單獨拿出一份筆錄,直接打開了中間一頁道:“這名羣衆親眼看見你們幾個人在鄉政府後牆放火,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楚亮見了這個陣勢,知道自己放火一事肯定鐵板釘釘無從抵賴了,當即臉如死灰,默然良久,望了望燕王,一咬牙道:“楚某早就聽聞殿下的諸多風采,今日一見,楚某徹底臣服了。楚某願意以後跟隨殿下鞍前馬後,爲殿下出謀劃策,願殿下收錄。”說完,表情凝重,煞有其事的跪在地上。
燕王盯着楚亮,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什麼。
馮明見狀,也連聲道:“殿下,馮某聽說寧王他們不知死活搞什麼‘八門落鎖’計劃跟殿下作對,馮某願意把全部家財捐出來獻給殿下,幫助殿下度過難關。”
孫明達等人也齊聲附和,都表示願意捐盡家財。
燕王笑了笑對馮明等人說:“馮明,你休要夾槍帶棒來威脅孤王!就算寧王用‘八門落鎖’計劃封鎖孤王,又待如何?孤王沒有金剛鑽,就不攬他瓷器活!孤王要是真的懼怕寧王等人,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收拾你們這些宵小之輩了!至於你們的家產,嘿嘿,你們放火燒孤王的鄉政府,論罪當誅,你們的家產自然也全部要罰沒充公,此時此刻你們竟然異想天開慷孤王之慨,拿已經屬於孤王的財物來討好孤王,可謂無恥至極!”
馮明等人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楚亮擡頭道:“殿下,楚亮真是誠心投靠,願殿下收錄!”
燕王笑了笑說:“楚亮,孤王承認在你們幾個人中,數你最有腦瓜,可惜你的腦瓜沒有用在正道上。”
楚亮忙道:“楚亮之前交友不慎,誤入歧途,如今得蒙殿下指點迷津,幡然醒悟。”
燕王指着李立問楚亮:“楚亮,這個人你可認識?”
楚亮忙道:“啊,這不是李兄嗎?殿下,李兄自打來咱沙河鄉政府以來,可是兢兢業業每天起早貪黑忘我的工作,實在稱得上是公職人員的楷模。楚亮投靠殿下以後,一定要以李兄爲自己的參照,見賢思齊,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崗位中去,爲殿下的變革計劃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如今楚亮爲了得一條活路,連帶着李立都不吝頌揚之詞。
李立冷冷的看着楚亮如跳樑小醜一般的表演,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燕王肯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所以始終老老實實的站在燕王的身側,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