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蟬·螳螂·黃雀

“爲什麼要分成兩路?”

沒有回答。

淡淡的晨風拂過小徑,溫和的陽光如薄紗般垂下,幾片黃燦燦的葉子擦身飛過,一切都美好極了。

然而,楊念晴卻滿肚子不高興,慢吞吞地跟在李遊後面,邊走邊嘀咕。

想不到早上一起來,居然現何璧與南宮雪已先行帶着張明楚的屍體走了,剩下自己和這個花花公子,色狼。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順手扯下了一把樹葉,好在這裡不用擔心破壞環境有人來罰款。

李遊停下腳步,苦笑:“在下耳朵都要聾了,又怎會聽不到?”

“我們爲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因爲要找菊花先生。”

“和找人有關係嗎,”她一個白眼丟過去,又好奇,“菊花先生到底是什麼人?驗屍體的?法醫?還是……”

李遊打斷她的話:“他不是人。”

不是人?楊念晴嚇了一跳,雖然是大白天,但想到昨晚的事,她居然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個世界實在太古怪了

李遊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害怕,立刻又咳嗽一聲,面露有趣之色:“他雖然不是人,卻是個神,第一神醫。”

原來如此

聽到這麼有懸念的介紹,還好自己心臟好也沒高血壓,不然早就送急救了。楊念晴鬱悶極了:“想不到來這裡,神醫神捕閒人善人都遇上了,我運氣是不是很好?”

他居然點頭:“能同時遇上四個,你運氣的確不錯。”

楊念晴張了張嘴,立刻又恍然:“你們是想去請他鑑定屍體到底是不是中毒?”

“他當然是中毒,”李遊搖頭嘆氣,“我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他中的什麼毒”楊念晴忽然轉過彎來,兩眼亮,“聽南宮……公子昨天說的話,那毒好象不太普通?”

“聰明。”他繼續往前走,步伐悠然。

“一般般”

被帥哥誇獎自然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楊念晴不由快走幾步跟上他,不過下一刻她立刻現,誇自己的人是個花花公子。

“可我們幹嗎要分成兩路?”警覺起來。

聞言,李遊似乎有些失望:“還不明白?”

她搖頭。

他嘆了口氣:“倘若你是那兇手,你會讓我們查出那毒的線索麼?”

“不會”楊念晴截口打斷他的話,興奮道,“他可能會想辦法毀滅證據,說不定要來個毀屍滅跡,所以我們要分成兩路,暗中監視,‘螳螂補蟬,黃雀在後’?”

“錯,”李遊又停下腳步,“我們只是省了些麻煩而已。”

“麻煩?”

“你以爲,我們跟在後面,他會不知道?”

她立刻搖頭:“不可能,他一定知道了。”

“既然知道我們跟在後面,你若是他,會輕易動手麼?”

“不會,他那麼聰明,肯定不會冒這個險,”楊念晴懊喪極了,“那我們跟在後面不是沒用了嗎?”

“又錯了,有用得很。”

“有用?”

“看來,楊大姑娘已將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忘了。”

還好楊念晴不笨,立刻明白了過來:“是把屍體安全送到菊花先生那裡他一邊要想毀滅證據,一邊又要注意不讓我們現,我們這麼做可以讓他分心,比起全都守着屍體反而安全多了。”

“聰明”

“謝謝”她擺擺手,又擔憂道,“可他若不是一個人,還有幫手怎麼辦?”

“正好可以確定他是否一個人,”想了想,李遊搖頭,“他行事如此謹慎,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個人就多一些麻煩。”

“聰明”這回換楊念晴滿臉佩服,拍着他的肩膀讚歎。

李遊看看肩膀上的手,忽然嘴角一彎:“你不怕?”

她不解:“什麼?”

“你難道不知,如此一來,危險的不是他們,反而是我們,”修長的雙目中隱隱又泛起有趣之色,他若無其事道,“或許,他會先對我們下手。”

笑容立刻僵住。

她楊念晴可不是什麼“第一”,萬一真動起手來,估計也只有挨刀的份兒,雖然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不過挨刀還是需要勇氣的,何況這事根本與自己無關吶……

“我可不可以回去?”

“可以,”李遊繼續朝前走,“老何原本就交待叫人將你看起來,不得離開南宮別苑,想必兇手暫時還不會回那裡……”

“算了,”楊念晴立刻擺手,“我又沒那麼怕死,再說你不也是輕功暗器第一嘛,記得到時候帶我跑快點……”

說完,望望四周,不由靠近了他一些。

李遊忍住笑,嘆氣:“有一個麻煩在,只怕不跑快點也不行。”

“麻煩?”她立刻離他遠遠的,憤憤地瞪着他,“你以爲我願意跟你一起?”

“不會,”他悠然道,“但你也絕不會願意跟老何一起。”

何璧那張冷漠陰沉的臉立刻從腦海裡蹦出來,楊念晴一顫,瞪眼道:“當然不會,可還有那個南宮雪呢,幹嗎非要跟你一道?”

聞言,李遊奇怪地看着她。

楊念晴沒好氣:“看什麼看”

李遊笑了:“你要跟他一起?”

“對,”她翻翻白眼,“跟着他也比跟着你好”

“可他卻不願意跟你一起,”語氣彷彿十分惋惜,“誰都知道,第一公子南宮雪從不單獨與女人打交道的。”

楊念晴立刻無語。

半晌。

她忍住氣,冷哼一聲,忿忿道:“原來他不喜歡女人的,哼哼,我看他多半是喜歡男人,說不定就是個玻璃”

“有道理,”李遊似乎覺得很有趣,“在下卻沒想過這個,說不定他果真喜歡男人,下次倒要記得問一問他。”

楊念晴不再說話,悶着頭便走。

“現在是不是很感激我?”

“我是女的,居然願意跟色狼一起走,”她努力平靜下來,咬牙道,“你難道不覺得該感激我?”

聞言,李遊似乎有些意外,搖頭:“色狼只對漂亮女人有興趣。”

……

黃昏。

何璧與南宮雪因運着張明楚的屍體,所以走的水路。而李遊與楊念晴卻是坐的馬車。古代的馬車哪有想象中那麼舒服,只顛得楊念晴渾身痠痛,卻又不好說出來,那也顯得自己太嬌慣了……她愁眉苦臉地趴在車窗上,望着遠處河上的船嚮往了半天,待回過身時,才現李遊居然已經睡着了。

長得帥的男人,睡相一定更迷人。

飄灑的長眉下,那雙總是歡快明朗的眼睛此刻正閒閒地閉着,略略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楊念晴雖然坐得不近,卻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長長的惹眼的睫毛正隨着馬車的顛簸,有節奏地抖動着。這個時代有假睫毛製造麼?她簡直要懷疑那漂亮的睫毛是嫁接上去的了。

看看他,彷彿還睡得很熟。

終於,楊念晴忍不住好奇,將臉湊到他面前,幾乎貼着他的鼻子,屏住氣,細細地觀察起那兩排可愛的睫毛來。

是真的,這麼漂亮的睫毛怎麼長在男人臉上她用手悄悄碰了碰,又摸摸自己的睫毛,自卑地嘆了口氣,坐回原位。

“一個男人也有這麼長的睫毛,過分”

她鬱悶地嘀咕一聲,又苦惱地捶捶腰:“強,這麼着也能睡着……”

話沒說完——

“在下只是喜歡在車上想事情而已。”

原來他並沒睡着。

楊念晴尷尬極了:“原來你的靈感都是馬車給的,想什麼?”

那雙明亮的眼睛帶着有趣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足足一分鐘左右,忽然眯起,升起無數促狹的笑意。

不是,剛纔自己的動作他都看到了……想到這,她不由更心虛:“你在想什麼?”

他喃喃道:“在下一直在想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他又閉上眼睛,“下一段路我們是不是該換成水路,坐船?”

“當然”楊念晴心花怒放。

這該死的馬車太難坐了

咳嗽兩聲,她掩飾住解脫的喜悅:“我早就想提醒你了,你看他們也是坐船,那樣我們可以跟在他們後面更近一些,隨時注意那邊的動靜,而且在船上比較隱蔽……”

她幾乎是搜腸刮肚,把所知道的坐船的優點全都說出來了。李遊卻只是睜眼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楊念晴這纔想起:“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他嘆了口氣,“有的人分明不慣坐馬車,只怕已渾身疼,在下只是奇怪,她什麼時候纔會說出來。”

我靠楊念晴目瞪口呆。

片刻。

“你故意整我”一拳過去。

他側身往旁邊一靠,手枕着頭,動作彷彿再自然不過,然而,那送去的拳頭卻也剛剛擦着他的衣服過去了。

她愣了愣,冷哼一聲,又要打。

“等等,”他忽然擺手制止了她,“你打得過我麼?”

“打不過也要打”又一拳過去。

果然不出意料,那拳頭又剛好擦着他的衣服過去了,倒顯得是她出拳不夠準一樣。

李遊看看她,似乎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道:“明知道打不過卻還要打,實在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

“你”

這次他乾脆連避讓也免了,修長明亮的雙目中透出更多有趣之色。

一個人莫名其妙掉到這鬼地方,出門就是馬,上廁所沒衛生紙,晚上沒電燈,還要受氣懷念起現代舒適的生活,楊念晴越想越委屈,終於忍不住埋頭擦起眼睛來,老媽肯定以爲自己死了……

抽噎聲越來越大。

終於。

李遊嘆了口氣:“原來,不只漂亮溫柔的女人才會哭。”

她不理。

“再哭下去,眼睛一定會難看。”喃喃的聲音。

“關你什麼事”

“叫別人看見,還以爲在下換了品位。”

品位?

楊念晴火大,終於吼出聲來:“你以爲我會願意跟一隻色狼在一起”

“不會。”

話音剛落,一隻手已伸到面前,修長乾淨的手指上,竟然是一塊潔白的絲巾。

他眨眨眼:“再哭就難看了。”

楊念晴愣了愣,賭氣不接:“是你太過分”

“我過分。”

“你混蛋。”

他苦笑:“我混蛋。”

見他認了,楊念晴不由暗暗笑:“你色狼”

“這也要認麼?”

“對”

“跟女人鬥,吃虧的總是男人,在下平生最怕女人哭,”他無奈道,“我色狼,你別哭了。”

楊念晴這才滿意地擦擦眼睛,伸出手去,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她並沒有去接手帕,卻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臂。

“嘿嘿,有本事再躲啊,逮不到你”

李遊愣住。

哪位大師說的?女人的眼淚永遠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楊念晴本是好玩,他可是個“第一”,若認真起來自己這點小把戲哪能製得住他。她故意伸出一隻拳頭在他鼻子面前比劃,一邊陰陰笑道:“打鼻子?你這麼帥,若是鼻子被我揍扁了,是不是很可惜……”

李遊不眨眼地看着那隻拳頭在面前晃來晃去。

半晌。

他終於嘆氣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在下早就不該相信女人的。”

“你現在才知道,太遲了,”楊念晴冷笑一聲,有些得意,“對付色狼,不用女人難道還用男人?笨蛋”

“錯,”李遊不慌不忙往後一靠,“在下只是想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原來不只漂亮女人會騙人。”

愣了愣,明白過來後,楊念晴再也不擔心帥哥的鼻子美觀問題,毫不猶豫地一拳揍過去:“你去死”

眼看拳頭就快要招呼上那張俊臉——

忽然,那雙修長明亮的眼睛眯起,一片燦爛動人的笑意盪漾開來,如同佛祖拈花一般的神秘,絕無半點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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