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府邸,獨孤信獨自跪在祠堂裡,面前是一排祖宗牌位。
老夫人撐着柺杖,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進了祠堂。
然後也跪在墊子上,給牌位磕了幾個頭,獨孤信連忙扶起老夫,讓她坐在一邊的位子上。
然後獨孤信自己繼續跪在墊子上。
老夫人在椅子上坐等,身邊的侍女遞過來一串檀香念珠,老夫人接過念珠開始一顆一顆的往後撥。
“知錯了嗎?”
獨孤信低下頭回答:“孩兒知錯了。”
“錯在那了?”
“錯在沒看清楚形勢就站了邊,皇室是皇室,不管誰當皇帝,獨孤家不能敗。”
“恩,知錯就好。如今大興已是楊堅的天下,按理說,楊家和我們獨孤家關係也不差,就因爲這一步棋走錯,現在都沒有緩解的辦法,一個不好還能丟掉全府人的命。”
“母親,如今這個樣子,就是死了,我也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你以爲我就有臉見了?獨孤府還沒有到那一步,要是真到那一步也不是沒有辦法。”
老夫人拔着念珠,眼睛開始微眯,裡面閃現一絲狡猾的神色。
“母親,你有什麼好辦法?”
“你記不記得崔氏生下的那個女兒?”
“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啞女?她不是被青山居士帶走了嗎?”
老夫人高深莫測的看着自己兒子。
“要保全大局還得靠她。”
“孩兒不太明白,還請母親指點迷津。”
“爲了我們整個府犧牲幾個人算什麼,任何事情都要以獨孤府爲大!”
“是。”
“當初青山居士帶她走的時候,可是說了她是紫微星轉世。紫微星可是天上的星宿,那不等於她就是轉世天女嗎?若是我們把得之可坐穩天下的轉世天女送給楊堅,這個結不就解了嗎?”
獨孤信一陣狂喜,說:“那我們獨孤府,不僅能解除這次危機,還能繼續掌權!”
“你想辦法,讓外面培養的那些眼線,去青城山白雲觀找一下,一定要找到獨孤伽羅。”
“母親吩咐的是!孩兒立刻前去行動。”
“去吧。”
孤獨信興沖沖的往祠堂外面走去,開始佈置一切,完全沒有想過,那個人也是自己的女兒,身體裡流出跟自己一樣的血。
祠堂裡,老夫人依然坐在那往後撥着念珠,旁邊的佛像眼神分外狡詐。
杭州城裡,伽羅依然擔心着獨孤府的安危,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掉了。
這十天伽羅一直在努力打聽消息,終於聽到劍純大哥傳來的一個好消息。
楊堅的兵馬已經撤出獨孤府,獨孤府已經自由了,還有一個消息,就是楊堅這幾天準備登基了,估計要大赦天下。
誰做皇帝對伽羅而說,沒有太大區別,重要的是,她在乎的人,不會有事了。
放鬆下來之後,伽羅又開始專心忙天香樓的事情了。
之前推出的那些菜品,不到兩個月就被富貴酒樓的學了去,還降低了價格拉
走了一些客人,當然這些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十二月過後,伽羅又研製了幾樣新的菜色,同時,她還特意請了一批繡坊的女工,過來按照自己設計的圖紙,製作了一些小娃娃。
圖案就以現代的黑白豬和Kitty貓爲原型,製作了一大批,同時在這些小玩具的身體下面秀上伽羅出品四個字,以防假冒僞劣。
準備好這些後,在十二月十號,把小玩具和新菜品隆重的推出,但凡在天香樓消費十兩銀子以上,免費贈送,當然還是僅限一人一個。
這樣一來,被富貴樓搶走的生意,又回到了天香樓,而且比之前更加的生意興隆。
因爲那種小娃娃實在太新奇了,很招惹女孩子喜歡,閨房裡很多女孩子之間都以拿到這種可愛的小娃娃高興。
很多青年男子爲了討心愛的姑娘歡喜,也會特意去天香樓吃飯,然後用贈送得到的小娃娃送給自己心儀的女子。
一時間天香樓的名氣達到巔峰,伽羅老闆這個名字也開始四處傳揚。
關於這些事情,趙宇都沒有插手管過,他信任她的能力。算起來,倒也是個會看人的聰明人。
如今杭州城裡名氣最大,收入最高的酒樓就是趙宇的了,不得不說,他眼光真的挺好。
這天,伽羅按照往常一樣,從天香樓裡出來,往家裡走去。
走到某處石橋上時,忽然停住腳步,前面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伽羅立馬對着那人跑了過去,氣喘吁吁的來到這人面前,低着頭喘氣扶着那人的肩膀說:“子夜,你怎麼跑出來了!空鸞怎麼不在你身邊?怎麼出來連個輪椅都不帶?”
說完話就把頭擡起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呆,黑色長髮鬆鬆垮垮的披在肩膀上,一雙黑色的雙眼十分邪魅性感,完美的臉型和五官。
一身黑衣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邪魅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魅惑。
紅黃色的楓葉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此的美麗的場景,已經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伽羅一時犯了傻:“子夜,你頭髮怎麼變黑了,腿也好了。”
那名男子邪魅的看着她,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伽羅忽然感覺不對,這個跟子夜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根本不是子夜。
那名男子深深的看了伽羅一眼,然後運起輕功,往後一飛離開了。
伽羅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有點呆。
回家家中,伽羅看着依舊忙碌替人診病的子夜,不禁對比了起來。子夜是陽光,有着溫暖的屬性,那個男子屬於黑夜,有着寒冷的屬性,完全不是一個人。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雪花,氣溫還降低。
伽羅趕緊出去買了很多棉衣,給他們穿,冬天就是要多穿些才暖和,又教了他們一些知識,開着火爐,門窗不能關閉,必須讓空氣流通。
伽羅感覺自己才十六歲就已經當媽了,太惆悵了。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她一直不敢和子夜說,怕是和子夜又恩怨的人。
雪一連下了十多天,很快就堆起了厚厚的雪層。天氣太暖,伽羅懶勁犯了,不肯去天香樓,當然這個是她的自由。
子夜也沒有擺醫療攤子了,畢竟下着雪,實在不太方便。
在屋子裡,看着外面的雪花飄落着,伽羅開始想起現代的一種玩法。
興奮的拖着文彬和空鸞,來到院子裡堆起了雪人,不一會就堆起了很高的一個雪人。
子夜坐在輪椅上在門口那個位置,端着一口熱茶,含笑看着他們三個人戲耍。
伽羅看到子夜後,怕他着涼,又進屋拿了牀棉被給他披在腿上。
然後又繼續去堆雪人,最後在地上找了幾個被雪埋藏的石頭,插在雪人的臉上,就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乘着他們正在滿意的看着雪人,伽羅偷偷從地上捏了一個雪團,丟向文彬。
然後哈哈笑着跑開了,文彬也立馬捏起雪球還擊,空鸞有點呆,從小呆在雪狐宮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看了一會,終於領悟了玩法,也就蹲下身子撿起一團雪,捏成一個圓球砸向文彬。
一時間,院子裡歡聲笑語一片。子夜坐在門口,含笑看着他們玩鬧。
雪花四處飄灑飛舞,天空純白色一片,新年就要到了。
這天,伽羅特意去天香樓觀察了一下情況,雖然已經是隆冬,生意卻一如往常的好,火鍋的銷量開始暴漲。
戚掌櫃忽然上來了,平時沒事情戚掌櫃一般不會找她。
伽羅略帶好奇的問:“戚掌櫃,找我有什麼事?”
“伽羅老闆,外面有兩個人找你。”
“長什麼樣子?”
“是一男一女,男的比女的俊美。”
伽羅帶着疑惑跟隨戚掌櫃來到樓下大堂。
眼前一個男子正微笑中帶着一絲狡潔的看着伽羅,他身邊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雖然沒有表情,看向伽羅眼神卻十分溫和。
伽羅心中一喜,跑到青山面前喊道:“師傅!師叔!不對,是師母了!”
青山居士笑着摸摸伽羅的頭說到:“哎呀呀,我的徒兒長大了。”
伽羅喜不勝收,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師傅。
“師傅,你怎麼找到我的?”
“剛來杭州城就聽到到處在說天香樓的伽羅老闆,這麼出名不知道都不知道。不過我們也不大確定,所以過來看看是不是你。”
“走,我們回去說,子夜和文彬都在家裡呢!”
伽羅在前面帶路,青山和黎姻跟隨在身後走着。
“這幾年不見,我徒兒就變成天香樓老闆了,沒給師傅丟臉。”
伽羅臉色一紅,問到:“師傅,那天你們到那裡去了?”
青山居士聽了這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始傻笑起來。
黎姻師叔看到青山這傻樣,臉開始泛出微微的紅色,擡手“碰”敲了下他的腦袋。
“在小輩面前,你給我注意點形象。”
青山居士一本正經的回答:“老婆大人說的是,在下唯命是從。”
伽羅看到他們的氣氛如此之好,不禁爲他們高興。這世上又有了一對幸福的情侶,子夜也不用再因爲自己師兄師姐的事情內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