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我再度前往諸葛亮的住所。
然而這次我卻有大些麻煩……
剛剛來至山腳了。我就愕然發現頭頂的天色大變,片刻之際便下起傾盆大雨。
左右一望,在路邊尋了一處躲雨之所,便與趙雲歇息片刻等大雨過後,再行上山拜會諸葛亮。
然而極爲蹊蹺的是,大雨一連下了一個時辰有餘,亦不見它稍有停歇。眼看着約定的時辰越來越近,我猜想這肯定是諸葛亮準備好的於是一咬牙道:“子龍在此等候,我先上山了!”
趙雲忙道:“主公不可,此時大雨傾盆若是着涼了……”
我阻止了他說道:“眼看約定的時辰越來越近難道某要失信於人呼?”
趙雲繼續道:“主公就算我們按照約定時辰去了,這諸葛亮也未必在家,此時大雨傾盆山路難行啊……”
我又道:“子龍不必多說,某自當前往!”說罷頭也不回就往外走。
趙雲見我真敢冒着此傾盆大雨上山甚是無奈卻也只能跟着上山。
三日前感覺甚寬的山道如今在我的眼中,卻是極爲狹窄,又兼暴雨,山道泥濘不堪。極爲難行,稍有不甚便有失足滑落之險。
不過我還是硬生生登上半山腰,來到了諸葛亮的住所,只是觀其如今儀態,卻是有些可笑了。
渾身溼漉、沾染污泥、污穢不堪,頭上的束亦被暴雨打散,披散着頭一幅落魄之相。然而就算如此,我眼中的神色亦是未變絲毫,其實本來不會這麼難堪的,不過我爲了增加同情和印象分也是拼了。
說來也蹊蹺。就當我和趙雲望見那處草廬的一刻,大雨卻是停了,驕陽復出,最爲詭異的是。此刻轉身望向身後,那山道還是如同三日前那般寬闊。而山道之上,亦無半點被雨水打溼的痕跡。
好似根本就不曾有過方纔的暴雨一般。
我一臉愕然。摸了摸身上的衣衫,隨即暗暗鬆了口氣。
若不是全身還溼着,我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白日見鬼了。
而此刻,正是我與那“童子。相約的時辰!及至草廬之前。我深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全身裝束,隨即上前叩門,然而叫我無比愕然的是,此次來開門的,還是三日前的那位童子。
極爲錯愕地張張嘴,我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硬着頭皮問道:“敢問小兄弟。你家公子可曾回來?”
“恩!”那童子點點頭。
回來了?!我心中大喜,急忙抱拳說道:“如此。且還勞煩小兄弟代我引薦一番。”
“可是又出去了”然而還沒等我說完,那童子甚爲無辜地說了一句。
我繼續問道:“小兄弟可有替我代爲知會你家公子?”
“恩,我說了。”那童子死命地點頭,隨即皺着小臉說道:“公子本是欲留下等你前來,不想公子至交好友前來,硬是拉着公子前去喝酒,公子抵擋不住。就被拉走了。”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喃喃說了一句,那童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卻是看不清我如今面色如何,片刻之後,我擡起頭來,面色如初,抱拳說道:“不想今日如此湊巧,也罷,既然如此,我且先回去,卻不知你家公子何日歸?”
只見那童子面上有幾許差異,稍稍一愣神,急忙低頭說道:“想來、想來不會太久,一兩日便可歸來……亦或許數月,難以定餘。”
“這般,如此也罷!”我嘆了口氣抱拳道:“既然如此,某暫且歸……”
我還沒說完就被趙雲打斷了,“你家公子以爲他是誰?我家主公乃當朝三公,今日冒雨前來,你家公子居然還敢託大,若是某所料不錯,你家公子就在屋內吧?今日若是再出來,某便燒了這茅屋!”一向沉穩的趙雲實在是忍不住了,前日拜訪不在也無話可說,今日拜訪居然還敢託大,我與主公冒雨而來,那諸葛小兒以爲我二人是遊樂來了不成?
嘿嘿,子龍說的不錯,那諸葛亮定然就在屋內或者這童子恐怕就是諸葛亮,反正我又沒見過諸葛亮他怎麼說都行,這子龍真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啊。
不過想歸想,卻是不能真的讓他燒了這茅屋,於是我忙道:“子龍不可,諸葛先生既然未歸,我等便日後再來,豈能如此?還不快給小兄弟道歉?”
那童子也是驚呆了,根本沒想到趙雲來這一出忙道:“不必不必,想來我家公子兩日之內定然歸來,大人何不兩日之後再來?”
趙雲還欲說些什麼,我馬上回道:“那好,某便告辭了,兩日之後某會再來。”說罷掉頭就走,臨走事還喃喃的嘀咕一句:“哎……事不過三吶!”
望着我離去的背影乃遠,那童子還未曾說話,卻聽屋內有一人嘆息道:“孔明。此舉實是不妥!”說着,徐庶緩緩從屋內步出,望着諸葛亮皺眉說道:“如此,可算過了你的考驗?”
諸葛亮悠悠的說道:“應期而至,謂之守時,乃信也;冒雨上山,謂之心誠,乃摯也;得聞此行亦是空,卻是不怒,乃厚也。”
我與趙雲緩緩下山之時,趙雲對我說道:“主公某料那諸葛亮定然就在屋內,此人如此託大,我們爲何還要如此?直接讓雲燒了這茅屋逼他出來豈不……”
趙雲還未說完,我便打斷道:“子龍,你可知道那諸葛亮爲何如此?”
趙雲道:“這、、某不知,不過此人太過託大真真令人……”
“這也是我要請他原因。”我打斷了趙雲繼續嘮叨,又道:“此人實乃大才,卻也是要保當保之人,若是誰來此人都保,那他就不值錢了,我敢保證兩日之後,此人定然煮茶相候,伺候定會保我成就一番不朽之功!”
趙雲喃喃道:“主公也太過誇獎此人了吧?”
我高深莫測的一笑道:“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