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纔在腦子裡思考完這個身體上的疑點,還沒來得急消化,就聽到外面豐滿女人急促向誰解釋的聲音,春雅一聽,立馬驚恐道,“小姐,你快點躲起來吧,老爺來了,他一定會打死你的,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豐滿女人抱着一個胖子男人的手,一拖一拉的走了進來,胖男人雙眼通紅,手裡拿着一根尖細的馬鞭,一揚手就抽到了莫雪坐着的牀邊上,啪的一聲脆響,木頭做的牀邊立馬給帶起一片的木屑。
“你說,今天是我打死你,還是你隨我們一家人一塊去死,你這個孝女,你爬六王子的牀也就罷了,老夫不顧忌身份讓你嫁過去做妾也罷了,你竟然謀害了皇孫,你罪大惡極,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想讓我斯洛家族跟着你一塊陪葬你知道嗎。”
胖男人怒罵着,又一鞭子就抽向莫雪的身上,這一次在不虛張聲勢,硬生生的向莫雪的身個抽了過去,她這個身體才醒來,要是接了這一鞭子,怕是又得打過氣去了,豐滿女人嚇得尖叫着衝上前去撲向那鞭子,撕拉一聲,女人身上濺起一大串的血花。
莫雪驚呆了,一眼看去,只見女人的胸口跟手臂上全是撕拉開的傷口,衣服也被扯破了,血染紅了一身,她倒在地上大聲的叫疼,莫雪撲了過去張了張嘴,“你……你沒事吧,你……娘,你沒事吧,快,快叫大夫,快叫,春雅,快去叫人呀。”
本來這個娘是怎麼也叫不出口的,可看到她滿身的血,叫個娘又如何。
驚得動彈不得的春雅完全是軟着腳跌跑出去的,她一邊哭,一邊向外面大叫,“來人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胖男人還是怒氣衝衝的,看了眼女人,一把丟掉鞭子眼淚都流了出來,“我們就跟着你一起陪葬吧,你還護着她,好好,大家就一塊死吧,我們整個家族就一塊陪她死吧,我真是做孽才生出了這樣的女兒,是我的孽。”
“嗚嗚,老爺,這個女兒你可管過幾天,她能有今天是誰的錯,她年小母親就走了,你把她丟給大太慶,大太太那裡會好好對她一天的,虧得她小小年紀能活下來,現在要是真償命,那也得皇上下旨,你不能打死她。”
豐滿女人虛弱的哭道,把斯洛老爺說得更氣上加氣,大吼,“我寧願她之前就死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孩子,只會拖累家族,如果能像她姐姐那樣去聯姻,對我們家族有點恩惠,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連她妹妹都不如,這樣的孩子我寧願她死了。”
“你說得對,我不能打她,我看皇上的旨意什麼時候下,就讓皇上把我們家都砍頭了吧,都回去洗好脖子等着吧。”
斯洛老爺硬琅琅的男人,從來不輕易掉一滴眼淚,今天卻不知流了多少,他慢慢向外走去,高大肥胖的身體萎靡像個半死的老頭。
女人護着莫雪的手,看着老爺走了,低着頭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去,不知是身上疼還是心裡疼的,她抽泣的說道。
“戴佳,你也聽到了,你做的事已經引起皇上注意,就是我們家保你,皇上也不願意,他一定會賜死你,現在除非六王爺給你求情保你,你還可能免去一死,你父親也是沒辦法了,不管如何去求六王爺,六王爺都不見你父親,如果此事不解決,我們斯洛家族……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更嚴重一點的,我們全家可能真的會被砍頭,你父親是真的氣急了,如果,如果你真的被賜死……嗚嗚……”
“我真的不知道救活你,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嗚……老神婆還說你命格改變,說不定能讓我斯洛家族光宗耀祖,要是真的,你能不能改變這樣的情況,嗚嗚嗚,我死了不要緊,可是孩子們,孩子才長大,他們又沒有錯……”
莫雪手腳無措,這也關呼她自己的命,她當然希望不能一活過來就被砍頭吧,想到剛纔斯洛老爺打罵這個身體的話,要是原主還活着,怕是也會被氣得活生生的死過去,這是有多嫌棄這個孩子,纔會說出樣一話來。
“就只有去求六王子才行嗎。”
“現在能行的也就只有這個法子,你爹去求過了,本來我們家就有不少的政敵,看到這樣的事發生,那個不想落井下石,在說,你當時睡到六王子的牀上,也沒經過他的同意,他心裡對你有怨言說不定,在加上那個孩子……我們遼疆國皇室子孫凋零,本就得到的孩子不多,你把那個重要的孩子給……你讓人家怎麼不怨恨你。”
莫雪無語又尷尬的把女人扶起躺在牀上,給她的傷口上藥抱扎,女人還能一直說話,看來傷得並不很重,斯洛老爺打人也是留着三分力道的,不一會,春雅就帶了個大夫跑過來,給女人開了許多的藥去熬,又急匆匆的跑了,生怕跟這裡的人沾上半關係。
特別是莫雪,那個老頭子一樣的大夫跟本不敢對上她的睛睛,那怕是餘光掃過,也是急忙忙的移開,嚇得手腳直哆嗦。
春雅去熬藥,豐滿女人疼得呻吟得直吸口水,剛纔跟莫雪說了半天也不見疼,是因爲太急忘記疼了,現在緩和了過來,也就開始一陣疼過一陣的。
莫雪還在尋思着怎麼自救,這件事過去了有四天了,也不見皇帝的旨意發下來,應該是有退路可選,要是真的出事了,皇帝早就下旨要把黛佳給弄死,這表示此事絕對有蹊蹺,她依然疑惑,那個側妃真的懷孕了嗎?要是真的,那還有閒工夫去炫耀,還讓黛佳聽到了,要是按一般的人早把自己當大熊貓給保護起來了。
在一個皇子府,能生下孩子的人才是大贏家。
“真的去求六王子嗎。”莫雪喃喃自語道,把拿藥上來的春雅叫到跟前,“春雅,你家小姐現在有麻煩了,如果你想要好好的出嫁,就告訴我當時發生事情的細節,你當時應該在我身邊伺候着吧,要不然怎麼會知道我推了那個女人。”
她銳利的眼睛直盯着春雅。
春雅許久沒見過這樣眼神的小姐,不由得一哆嗦,“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聽人說的,她們都這樣說過小姐,其實當時,我並沒有在小姐身邊伺候,那天小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生氣,把奴婢打了一頓,奴婢不敢在跟前伺候,就回小房休息去了,後來就聽到外面的人說小姐你……你打了人了,奴婢其實什麼也沒看到。”
莫雪呆了呆,這都可以,一個黛佳這邊的證人都沒有,那些人是想說啥就能說她啥,想打她就打她,這完全是想至她於死地呀?
莫雪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她一下站起身來,“你說的是事實,沒有辦法虛假。”
“沒有,小姐,奴婢那裡敢說假話。”
“那好。”
春雅跟牀上躺着的女人都驚呀不已,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只見她說了句‘那好’便沒一聲響又坐了下來。
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