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到了什麼?”
玉如意搖搖頭。想想也是,他們兩人躲在這裡,“與世隔絕”,哪裡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我居然有些酸意。
三個人擠在樑上,剛纔的緊張換做了渾身的汗。我擦了擦手心。
玉如意打量了我一番,“皇后娘娘似乎樹敵頗多。”
我沒有說話,看了旁邊悶不作聲的澤新辰,忽然想到那兩個說澤新辰暈倒的宮女。
腦子裡有些混亂。難道這一切都是季淑妃陷害我?那麼她也看出我對澤新辰的另眼相待?
僅僅是這,倒也不是一件稀罕事,宮裡眼線海得去了。但是季淑妃能恰好算到我會因爲澤新辰的“暈倒”而進偏殿,那她也太冒險了吧。
萬一我沒進去呢?好歹是大理國的公主,一旦她殺人嫁禍未遂而被戳穿,季淑妃只會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用一個大理國公主的性命來賭這樣不確定的一件事,季淑妃還不至於下如此大的血本,冒這樣大的險吧。
可如果不是,真相又是怎樣?想到季淑妃提及那個荷包,她那咬牙切齒以及幸災樂禍的面孔,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論如何,這個女人已經設計過我太多次了。
眼皮不自禁地又跳動了幾下,我摸着身下的柳木,稍稍有種實在的感覺。倘若此次大難不死,我必要想辦法把季淑妃給除去!
身旁的澤新辰嘆息了一口氣,對玉如意說道:“如意,這次只怕脫不了干係了。你又何苦來此?”
玉如意伸手碰了碰澤新辰,眼睛裡秋水橫轉:“你那不足之症若不再治,我只怕……”
澤新辰無奈地搖搖頭,看向玉如意,示意她不必再說。
不足之症?澤新辰有什麼病嗎?玉如意的話讓我心裡頓時塞入了一塊巨石,“王子有什麼不足之症?”我再看澤新辰,怪不得他看上去如此憂鬱,其實他是因爲身體虛弱,也不知有什麼病痛在身,加上離鄉背井,自然是整日懨懨的。
澤新辰和玉如意都有些詫異地看着我,因爲她們都從我的眼眸中讀出了“牽腸掛肚”這個詞。
玉如意有些玩味地看着我,一邊說道:“腎虛肝弱血生機,他得的是血證。”
“血證?”我腦袋轟轟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就要坐不住摔下去。星!他和星居然得了同樣的病!他不是星又是誰?!
血證就是古代對白血病的一個籠統的稱呼。
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我別過臉,不敢讓玉如意和澤新辰看到我此時百感交集的淚人兒。
星,一定是星,只不過他暫時不記得我罷了。我喃喃地對自己說,但心裡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因爲星的病魔也伴隨着星一同來到了這個時代。
我正想着,卻覺得背後一陣刺骨的寒風閃過,那種寒氣讓我霎那間就聯想到“殺意”,有人要殺我?
返轉頭,淚眼婆娑中只見玉如意一臉森然地看着我,她的手高懸着,但懸而未下,因爲澤新辰忽然張開手臂護在了我的半身。
“如意,你幹什麼?!”澤新辰努力壓制着自己的聲音,但是他的慍怒還是讓他的分貝大了好些。
然而,玉如意也是一臉不甘心,我擦了擦眼,讓自己看得真切些,玉如意依舊死死地盯着我,兩隻眼睛如狼一般,似是伺機而發,想讓我一招致命。
她低低地對澤新辰發號施令:“你讓開!”
澤新辰卻也執拗上了,有些不置信地對着玉如意,“如意!你殺了她也救不了我!”
我明白過來,玉如意想趁我不備突襲我,卻被澤新辰擋了回去。
玉如意也是一臉不信地看着澤新辰,她眼裡的驚詫和羞憤漸漸濃郁:“你居然爲了她!你……你是不是瘋了?!”
玉如意是個烈性子,此時因爲澤新辰的忤逆,顯得有些不理智,忘記了外面有衆多圍兵,當着我的面告訴澤新辰她的籌謀:“他們要的是殺死大理公主的兇手,他們要捉的人是她!只要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她,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我纔可以去爲你找藥啊。新辰!”玉如意捉住澤新辰的手臂,似乎想通過撼動他的手臂讓他清醒過來。
但是澤新辰卻更是不依,“如意,這是你嗎?我就算死,也不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