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着盤子裡的點心,有了食慾,便十分開心。“這糕點呢,我先端着,就麻煩你們兩個,去暖閣裡,搬張小桌子過來吧。”說完,我就接過叮嚀手中的東西。

過了一會,她們就把桌子搬來了,我又下了個命令,“你們兩去倒三杯茶來。”我的話說完了,可見她們一臉納悶,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不用多想,只需照做。”

她們倒好了茶,擺在了桌子上,我坐了起來,微微一笑,“都坐吧,陪我吃點東西。”

她們立刻低下了頭,“奴婢不敢。”

我把頭一轉,“那算了,我沒胃口了,都拿下去吧。”

“小姐。”徵音喚到,“小姐,別賭氣。”

“誰說我賭氣了,沒胃口了,拿下去吧。”

“小姐,怕你了啦,陪你便是了。”叮嚀說道。

我轉過頭來,“這纔對嘛。”她們安坐下來,卻不敢吃東西,真不知道這古人怎麼這樣。

“來,拿着,快吃。以後在我這,你們便可以與我同坐同吃,可知道?”

“是。”她們心不對口的回答我。

我只是拿起糕點,咬了一口,便開始發呆了。爲什麼古代的一切那麼奇怪?非要分主僕呢?人家不也是爹孃生的,唉,這古人就是奇怪。這不屬於我的身體,病態未失,眉宇間,有淡淡的愁態,就連我現在借住在她的體內,也變得無精打采。雖然長得和我一樣,可是,這容貌仔細看來,也漸漸不像了……

“小姐,喝茶。”叮嚀給我遞了杯茶。

我接過茶杯,淡淡一說,“好。我累了,你們慢慢吃,吃好後,把東西收一下,也下去休息吧。這桌子就放這就行了。”

“是。”

我披上披風,走進暖閣,躺在美人榻上,想着,經過憐汐這幾晚的琴聲,瀟穎的查賬,外面想必也有所議論。幸虧漏洞不大,只不過龍家的錢沒法在週轉,所以,這錢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除了爹給我的銀兩,也只能靠我的那些成品了。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在美人榻上睡着了。醒來發現叮嚀已經候在我旁邊了,看見我醒來,她迎了上來,臉帶笑容,可就是隱隱覺得不對勁。她伺候我梳洗,和我來到我住的別院大廳。我只看見廳中坐着一女子,這女子不是憐汐。她淡紅的衣束,頭髮散落在肩上,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稚氣。

“斂兒。”我喚她道。

她從椅子上起來,迎了上來,拉住我的手,“二姐。”然後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好啦好啦,不是又見面了嗎?姐姐沒事。”我摟着她,安慰着。當然,我不是未卜先知,先前聽徵音說過,剛剛來時,叮嚀也提醒我了。“來吧,我們過去坐坐。”

“嗯,好。二姐,我好想你。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

徵音端了茶上來,“兩位小姐,喝茶。”

“叮嚀,上次吩咐的那些東西,可做好了?”

“嗯嗯,好了。我去拿來給小姐。”

“斂兒,陪姐姐看些東西吧?”

她喝了口茶,笑着道,“好啊。是不是要給我的?”

“好好好。你看了,覺着不錯,就挑去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斂兒,在自己的面前,便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想來,她的家人都很寵她。

“小姐,東西都在這了,小姐看看可還滿意?”叮嚀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怯怯的說。

“下去吧,我想和斂兒處着。若有人過來,便說我在忙,沒空。”

“是。”叮嚀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擡頭看了看正拿着簪子在賞玩的斂兒,一臉天真得緊。她拿着一根銀簪,以銀白色的愛心桃加上流蘇結尾,單調卻也素雅。“斂兒可是喜歡了?”

她擡起她那烏黑的眸子,嬉笑道,“是啊。二姐,我喜歡這個。”

我伸出手,接過簪子,走到她面前,“來,二姐給你弄上,看看美不美?”

“二姐……”她略顯得有些害羞,這倒也給她多添了幾分嬌美。“嗯,真不錯。很適合。姐姐送給你。”

“真的嗎?”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慢慢的低下頭,“二姐可從來沒送過我東西……”說話的聲音越發小聲。

額?這是……明明徵音跟我說,爹爹只娶了一個妻子,跟孃親很恩愛,沒納妾,可是孃親病逝了……斂兒是現在的自己的親妹妹啊,怎麼會……

“沒事,我覺得斂兒這樣甚好看,就真的給斂兒了。”

她擡起她那泛着淚水的眼睛,看着我,“二姐……”

“好啦好啦,不哭啊,斂兒最乖了。”我把她摟在懷裡,安慰着她。“既然來了,就陪姐姐幾天吧?等這的事忙完,我們在一起回去,可好?”

“嗯嗯。”她伸手抱住了我。我沒反應過來,除了自己的父親母親,我還沒被別人抱過呢。“好啦,不哭啊。免得待會別人看見了,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她擡起頭來,笑了起來,“不嘛,我就要賴着姐姐,萬一……萬一……反正就是要賴着你。”

“好好好。你先去暖閣坐坐,我先去大廳一趟,解決點事後,就陪着你。”

“嗯嗯,好。姐姐要快點回來啊。”

看着她這般不捨,便可知,以前做姐姐的,沒怎麼疼她。“去吧。”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身量纖纖,便知也不是很開心啊。“徵音。”

“小姐,有何吩咐?”

“你回去一趟,告訴爹爹,我讓斂兒留下來陪我。”

“是。”

“叮嚀,伺候好斂兒。我去前廳一趟。”吩咐完,我拿着東西往前廳走去。

“伯父安。”我福了福。“伯父,這些銀兩你拿着,過些日子,讓爹爹派人把剩餘的送來。”

“這……這怎麼可以?”

“沒事,拿着,就當是我這段時間麻煩伯父的。不拿啊,我可不安啊。”

“那……那好吧。”轉身看向瀟穎,“兒啊,等家裡安定了,記得還陌凝啊。”

“是。知道了。”瀟穎轉身看向我,“對了,左府作了迴應,就是同意退婚。但是十分隱秘。雖說外面知道我們求助於左府,卻不知道如何求助,也算是完了這事了。”

“伯父,這幾套茶具送給你,原是我胡亂畫着的,然後命人去做,沒想還不錯,看在我的心意上,伯父莫要嫌棄啊?”

“不會不會。這心意難得可貴。”

“瀟穎大哥,麻煩你把這些首飾給憐汐,望她會喜歡。還有,瀟穎大哥,我沒什麼可以送你的,這玉墜子送給你。”

“謝謝。也代憐汐謝謝你。”

“伯父,小妹雖也在這叨擾,可卻沒來拜見,實在是失禮。可小妹怕生,所以……望伯父見諒了。”

“沒事。你快去陪着她吧。免得她不適應。”

“那我先下去了。”說完了,我便回別院了。這些東西,原是要填漏洞的,可現下變成禮物贈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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