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我到了千葉桃花,請安道。
皇爺爺打量了我一會,道,“你怎麼來了?”
“皇爺爺,陌兒想着,太后抱恙,皇后跟茗妃又都有了身孕,悲喜交加,又臨皇后生辰,想請皇爺爺一同前去,這樣,借一借咱們冷風王爺的貴氣,驅一驅宮裡的晦氣呢。”
皇爺爺看了看我,嗔道,“你個小丫頭,真是夠稀奇了,感情是要請我去驅晦氣呢,而不是想爺爺了。”
我順勢摟着皇爺爺的手臂,道,“皇爺爺,這不,我們這些晚輩都沒怎麼見過你,爺爺這都不露面,別人可要怪陌兒藏着掖着,不讓別人見爺爺您了呢。”
“不去不去,爺爺老了,不喜歡那些場合。”皇爺爺拍了拍我的手背,道。
我故作生氣,鬆開手,背對着皇爺爺,低聲道,“原來是一個個都討厭陌兒了呢,唯恐避之不及呢,都喜歡王府裡的王妃呢……”
皇爺爺輕輕皺着眉頭,道,“王府裡的王妃?”沉思了一會,道,“言熙是不是把你趕出來了,讓姓龍的當王妃了。”
我嘟着小嘴,看着皇爺爺,道,“可不是嘛,原來以爲爺爺是明事理的人,沒想到跟言熙一樣,都是嫌棄陌兒了。”
“爺爺怎麼會嫌棄陌兒呢。”皇爺爺說着,招了招手,對管家道,“快,命人把清音閣給打掃打掃,讓陌兒住下。”
我見還是有轉機的,拉着皇爺爺的手,晃了晃,道,“爺爺,陌兒想姐姐了,可如今我並不是子書陌凝了,進不去了,陌兒好想姐姐,爹爹斂兒都走了,姐姐又見不到,陌兒好孤單。”說着說着,淚水流了下來。
這眼淚,可不是假的,是真的難受了……
皇爺爺輕輕拍着我的背,道,“好了好了,不哭了,爺爺過幾天陪你過去,好不好?讓你見見你姐姐。只是從來只有晚輩見長輩,哪有長輩特地去見晚輩的?”
“誒,皇爺爺,您還在,晚輩自然得來請長輩咯,這不,我來請你了麼。”
皇爺爺摸了摸我的腦袋,道,“就你有理了。”
“陌兒這就去給爺爺做點小點心,爺爺就先歇會。”我走了幾步,回過頭道,“爺爺,我是謝初珩。”
“好。爺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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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奕,我們先走吧。”言欽整理好服飾,從蔓昀堂裡走了出來,跟候在馬車旁的嘉奕說道。
嘉奕些許不解,問道,“初珩不去?”
言欽眼角一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謝大小姐的脾氣,倔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可能請得動呢。”
嘉奕會意,點了點頭,道,“也是。”轉而笑了笑,道,“快些走吧,太子殿下找我有事呢。”
兩人上車,嘉奕拿起放在一旁的書,翻了翻,言欽則是玩弄着嘉奕的扇子。
不經意間,言欽道,“她跟太皇叔一起進宮了。”
嘉奕點了點頭,道,“料到了,你說她不去,我就猜到了。”
言欽會心一笑,沒說什麼,認真的打量着手裡的扇子,嘉奕則是繼續看書。路上無非就是言欽問嘉奕一些瑣碎的問題,嘉奕看到書中有趣的地方,就同他分享。
下了馬車,言欽徑自去找太后問安了,嘉奕則是先去找左曦。
“姐姐,我想你了。”憐寒趴在皇后懷裡,膩歪道。
皇后有些受寵若驚,低聲道,“這麼多人呢,都是王妃了,還是長不大。”
憐寒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道,“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嘛,哎呀,有沒有傷着小皇子啊。”
皇后想了想,笑道,“就你寵孩子,你從曦兒到未出世的孩子,都這麼細心。”
“哪有嘛,姐姐的孩子,我就是姨娘,哪有不疼的道理啊。”
“哎喲,皇后娘娘跟柔風王妃可真親。”
“茗妃娘娘安。”憐寒起身,打招呼道。
茗妃笑了笑,道,“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姐妹敘舊了?”
皇后笑而不語端坐着,憐寒打量了她一會,道,“娘娘有身孕,還是坐下歇着吧,免得磕着碰着了,那可就不好了。”頓了頓,接着道,“我跟皇后也只是話話家常,沒有被打擾,娘娘且安心。”
憐寒話裡的意思是要茗妃少管別人的事,管好自己跟肚子裡的孩子就行,免得皇后生辰上,出了點什麼意外,全都得扣在皇后頭上。
茗妃在深宮待久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憐寒話裡的意思呢,入席坐下後,端起茶盞,道,“王妃,王爺呢?怎麼沒見着。”
憐寒一時語塞,想了想,道,“王爺去看太后了。”
“喲,王妃也是媳婦呢,也不懂得前去看望,在這邊撒嬌呢。”茗妃抿了一口,放下道。
憐寒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茗妃娘娘說得可真對,只不過,娘娘也是爲人媳吧?”
憐寒看了看站在身後的言熙,有些安心,只見言熙一手摟住憐寒的腰,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道,“再說了,太后病中,皇后又逢生辰,我們夫妻,一人一邊,又有何不可呢?”
茗妃理虧,尷尬了好一會,才道,“久聞王爺最疼王妃了,果真不假。”
“謝娘娘關心了。”言熙說罷,摟着憐寒再度走向皇后,道,“娘娘萬安。”
皇后笑了笑,示意他們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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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猜你在這。”
我轉過身來,看見言欽站在下邊,我笑了笑,道,“陪皇爺爺來看太后,我還特地與言熙錯開了。”
“母后怎樣了?”言欽緩緩上了臺階,邊走邊問道。
我手指在髮尾繞了繞,道,“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是了,問我做什麼。”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太醫那些老頭啊,話不可盡信。”言欽擺了擺手,然後從腰間解下個墜子,扔給我,“戴上,這樣,大家不會懷疑。”
我乖乖戴上,道,“我說太后這病啊,多半是裝的,至於爲什麼,我還沒想明白。”
言欽道,“的確。要不是怕皇上把她給廢了,也不至於裝病。”
“廢太后,爲什麼?”
“太后無所事事,縱容下邊的人胡來,皇上那麼正直的人,下邊有人上奏,自然會查一查,不查還好,一查呀,一大堆破事。”言欽頓了頓,道,“如今,卻是苦了皇后,懷着身孕,還得來侍奉太后。”
“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行了?嚴懲下邊的人,就當太后是無辜受牽連啊,至於廢了太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