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回王府了?”管家走了進來,問道。
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緩緩說道,“是啊。一切都妥當了。我該回去了,順便安撫一下長姐。”頓了頓,問道,“管家,你打算怎麼辦?”
“小姐去跟娘娘說聲也好。嗯……我想留在府中,不知……”管家說着看了看我。
我笑了笑,說道,“都好。可就是怕你無聊了。”
“小姐哪的話,從年輕時到現在,都在這府中度過了,如今故人一個個離去,若是讓小姐你偶爾回家,連個舊人都沒有,可不是真寂寞了。”
我莫名有些心酸,卻感到欣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若是有任何麻煩或需要,就遣人去跟我說一聲。家裡留下的,都是些心腹,管家你可以放心。”
“謝謝小姐爲我如此費心安排。”
“管家言重了,家裡一切都交給你安排了。”我看了看一旁的劍靈,說道,“我先去換身衣服,該啓程了。”
“也好,免得晚了,不好行走。”管家起身,微微朝我福了福,說道。
我點了點頭,劍靈扶着我回房。
“王妃要換哪套衣服?”劍靈開了櫃子,朝我問道。
“那套黑色的。至於裡邊的,依舊白色。珠釵翠環就省了,用那套紅色楓葉流蘇簪子吧,這樣,去去晦氣吧。”
“嗯?王妃怎麼會如此想呢?”劍靈取來衣服,幫我換着,問道。
“畢竟這喪事,不是誰都能不介意,再說了,離王府遠,若是不考慮周全,難免讓人覺得晦氣,也覺得不懂事。着黑色衣服,白色裡衣,是對逝者的尊重,別紅色簪子,去晦氣,是對別人的體諒。”
劍靈幫我理了理衣角,點了點頭,說道,“還是王妃心思細膩。”
我坐在銅鏡前,梳了梳髮,徹底整理好後,繫上披風。與管家話別幾聲,上了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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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顏,明早能到嗎?”我坐在馬車裡,問道。
“王妃爲何如此急呢?如果連夜而行,明早應該能到,只不過,連續坐這麼久的馬車,您受的了嗎?”霖顏駕車回覆道。
“不怕。必須趕在明天到達王府。”我冷聲道,話語中帶着不許反駁。
“是。”
“王妃,你這是做什麼?”劍靈握住我的手,問道。
我看了看她,扯了扯笑臉,說道,“快馬加鞭連夜回去,我要讓那些卑鄙的人,付出代價。”
劍靈見我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握住我的手明顯僵了一會,緩緩說道,“王妃,何苦呢。他們又跑不了,若是折騰壞自己個的身子,可是不值呢。”
“我心已決,別說了。”我輕輕拍了拍劍靈的手背,道。
劍靈見勸說無果,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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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愧是大少奶奶,婆婆不來,也不聞不問。一看就是有人撐腰。”薛夫人冷言一出,正在看下人遞上去的賬本的蘇婭愣了愣。
蘇婭看向坐在一旁的薛夫人,陪了笑臉,說道,“姨娘說哪的話,婆婆不適,自然歇着不來。”
因蘇婭是小一輩的,主事時,便讓各位夫人坐着,然而,總有人沒事找事。
“好懂事的模樣。誰不知道身後是那個女人給你撐腰。”許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蘇婭自知這話接住,無益,便低頭快速瀏覽賬本。只聽薛夫人開口說道,“許妹妹,你瞧瞧,這矯情做作的模樣像誰?”
許夫人掩嘴笑了笑,正想開口說,就有一個聲音打斷道,“能像誰呢?不就像極了王妃麼。”
蘇婭把賬本遞給下人,側身行禮道,“娘。”
海倫娜揮了揮手,在一旁坐下,蘇婭說道,“都下去忙吧。”
“海姐姐,你看看,這小媳婦,可一點都不比你差啊。”薛夫人笑着說道。
蘇婭看了看海倫娜的臉色,說道,“姨娘說哪的話呢,孃的本事、經驗比我多,我只不過是繡花枕頭罷了。”
“小嘴給甜的呀。”
“呵,這副模樣,可真像極了那個女人。”海倫娜不給好臉色,瞪了一眼蘇婭。
蘇婭低下頭,立在一邊。“姐姐,你瞧瞧,都給你甩臉子了。看來,姐姐平日裡太過寬容了。”
“來人,傳家法。”海倫娜朝身旁的人說道。
薛夫人跟許夫人勾了勾嘴角,預着看戲。蘇婭一臉無措,卻深知無法,規矩的跪下。
“夫人。”下人把戒尺遞給海倫娜,海倫娜揚起尺子朝蘇婭打去。
“住手。”
聞言,海倫娜的尺子停在距蘇婭的背的不遠處。
“王妃。”在場的下人們下跪請安。
我快步上前,搶過海倫娜手裡的尺子,嗔道,“還有沒有規矩了。”
海倫娜等人不情願的請了安,海倫娜說道,“王妃,妾身在教訓自己的媳婦,談何沒了規矩。”
我示意劍靈扶起蘇婭,我走了幾步,說道,“蘇婭何錯?需要動用家法?”
海倫娜轉身看着我,道,“目無尊長。”
我忍俊不禁,手裡的尺子朝海倫娜扔去,又快速上前握住,尺子的一端抵在海倫娜身上,我說道,“尊長?長?是什麼長?又該如何算呢?一家之長是王爺,主母是我,你們只不過是妾室,雖說也是長輩,但我記得主事的人,可不是你啊。”收回尺子,瀟灑轉身,說道,“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傳家法?”
海倫娜等人皆愣了愣,蘇婭朝身旁的小丫頭說道,“快去,去西院請公子爺過來。”
我走到一邊坐下,說道,“來人,將海倫娜遷出西院。”
聞言,下人們走了上來。海倫娜看了看身後的下人,朝我喊道,“你有什麼資格要我遷出西院!”
“就憑我是王妃。”我側臉一瞥,說道。“還愣着幹嘛?把海倫娜遷出西院,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