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給三人把過了脈,他的說法和陳郎中差不多,情況危險。陳郎中給用的藥也對症,不過他還是開了藥方,因爲陳郎中這裡的藥不全,有些好藥材,他這裡是沒有的,但自己不一樣,自己被薛五公子逼着帶了很多好藥材。
開好了藥方,陳郎中開了一眼,又看了鎮子上大夫帶來的藥,他長出了口氣,這位老哥帶的都是好藥,有這些藥,全大哥和蘭蘭性命無憂,不過金兄弟還是危險,能不能熬過這關,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五哥不是昨天就出門了嗎?啥時間回來的?可曾回過府?”薛凌雲看着目不轉睛盯着墨蘭的薛凌風問道。
“七弟。這是怎麼回事?”薛凌風沒有答他的問題反而問薛凌雲事情的經過。
“五哥都不知道,我又哪裡會知道,我今日無事,想來看看蘭蘭,哪知道她不在家,我就去找了找,剛好碰到就救了她。”薛凌雲眼神閃了閃說的很輕巧。
薛凌風還沒有再答話,墨蘭突然喊了起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打爺爺,不要殺他們。”
衆人急忙圍了過去,嘴裡相互的喊着:“蘭蘭。”
然而墨蘭並沒有睜開眼睛,她沒有清醒,只是發了噩夢。
薛凌風眼內寒氣涌現,好可惡,竟然這樣對蘭蘭,蘭蘭一定是遭受了極大的驚嚇,對方這是要他們的命嗎?那兩個老人家傷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藥熬好了,衆人又開始給三人灌藥。
“爺。有個婦人在外面探頭探腦的,讓我抓了過來。”薛凌風的隨從進屋來稟告。
薛凌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現在的心思都在墨蘭身上,哪還有心思管什麼婦人。
隨從打了個寒戰,爺的眼光太冷了。自己還是不要惹他了,他轉過了身,正要退下去。
門外卻傳來了一道極度不滿的女高聲:“你們抓俺幹啥?俺又沒有做啥壞事。俺只是看看俺男人和俺公爹在不?幹啥抓俺?”
“帶進來。”薛凌風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隨從心中暗恨這婦人沒有眼色,他不敢怠慢,急忙把人帶了進來。
王氏看了眼,是崔氏,她怎麼來了?讓薛凌風的人抓來了?這事是墨長生引起的,她定然知道些什麼。
王氏丟下了手裡的帕子,快步走上前去,看着被壓着的崔氏。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先扇了崔氏幾個耳刮子。
崔氏被打的嗷嗷直叫喚。無奈她的雙手被壓着,反抗不得。
“死老太婆,我又沒惹你,你打我做啥?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崔氏不服氣的喊着。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氏又甩了崔氏一巴掌。厲聲問着她。
“我,我不知道。”崔氏的眼神有些躲閃,嘴裡卻說着不知道。
薛凌風沒有等王氏再開口,一腳踢翻了崔氏,對隨從說道:“打到她說爲止。”
王氏看着不斷被小廝打的崔氏,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覺得打輕了。
“別打了,我說,我說。”崔氏受不住疼。把她知道的說了出來。
“俺當家的欠了賭坊銀子,賭坊要拿讓他拿個墨家鋪子的閨女抵債,他們商量好了,說初二都去走親戚,這邊家裡沒啥人。設了個圈套,讓爹來喊人。並打算騙大伯和墨梅那丫頭上山的,他們在那裡等着,然後把人帶走。
我也不知道爲啥墨蘭今個沒有去走親戚,她咋跟着去上山了?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在家等的着急,看到了現在爹和當家的也沒有回來,就想着過來看看,至於後來發生啥事了,我是真不知道啊。這真不關我的事啊。”崔氏說完還不斷的叫喚着,先頭被打疼了。
“你爹知道長生的主意不?”王氏又問了句。
“爹不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定是不成的。長生知道爹心裡向着這邊,所以才誆爹說套着了野豬,這樣的話,爹的心裡想着你家鋪子,必定來喊,他又說還有兩隻狍子,這樣就得多去個人,想誆墨梅去,然後,然後……”崔氏說道這裡,不往下說了。
“打。”王氏狠狠的喊了聲。
“別打,我說。”崔氏看着又要動手的薛家小廝,急忙又道:“本來是想把墨梅騙去,對方說姑娘纔好賣價錢,纔好套話,套完話後調教一番也能給他們賺大錢。他們準備把墨梅賣進青樓。”
“你們不怕這事漏出了口風嗎?不怕追查嗎?”王氏又問着。
“對方說,跟去的人他們會解決掉,這樣沒有了活口,把屍體往山上一扔,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長生回來,就說人被野豬或者啥動物給吃了。這樣就沒有人追查了。”崔氏給王氏解釋的清楚。
“那你爹呢?他也不說?還是你們準備把他也滅口了?”王氏的眼內要噴出火來了,這兩人好狠的心。
“長生說,爹要是聽話,就留爹一命,要是他心裡只有這邊,那他也沒有辦法。誰讓他這個當爹的不向着我們呢。這都是長生的主意啊,跟我沒有關係,你們就放過我吧。”崔氏說完不住的磕起頭來。
“那畜生他可回過家?”王氏踹了崔氏一腳,又問道。
“沒有,一直沒有回來,就是因爲他沒有回來,我才心裡擔心過來看看,我真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啊。”崔氏很老實,問啥說啥,希望這邊能放過她。不找她的麻煩。
“這又吵吵啥呢?一天到晚的欺負我們二房,看我們二房沒有人是吧?我和你們說,程家是我們的親家,我們不是沒人。”一道不滿的話音一落,馮氏走了進來。
她拍打着身上的雪,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媳婦,皺起了眉頭。這又是因爲啥?媳婦咋被打成這樣?這大房也太不講理了吧!
王氏陰狠的看着馮氏,她動作迅速的上前給了馮氏兩巴掌,這兩巴掌打的極重。把馮氏的嘴角打出了血,也打蒙了馮氏。
馮氏覺得眼冒金星,她心裡一時反應不過來了,這老婆子是咋了?咋打了自己?爲什麼呢?
“看着她們,不許她們出門,要是她們叫喚,就打到她們閉嘴。”王氏並不理會馮氏,對兩個小廝吩咐一聲,轉身進了裡屋。
小廝點了點頭,看着王氏的做派,他心裡直抽氣,想不到這老太太還挺有氣勢的。
馮氏看王氏走了,她不幹了,張嘴吵吵起來,小廝二話不說,衝馮氏揮開了拳頭,直打到她不敢吭聲爲止。
崔氏看婆婆也捱了打,心裡暗讚自己聰明,婆婆來後,她一聲沒吭,不吭聲,小廝就不打她,她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了。
此時炕上的三人還是昏迷不醒。兩個郎中也直搓手,這墨蘭和墨全雖然沒有了生命的危險,可啥時間能醒,他們也說不出來。墨金這邊更危險,怕是會熬不過去。
昏迷中的墨蘭覺得渾身像火燒,可她又冷的厲害,頭疼不說,身上也像被人暴打了一頓一樣,難受的緊,腦瓜仁疼,什麼也想不進去。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她就知道,她難受的厲害。
她費力的睜開了眼,眼前迷迷濛濛的看不清楚。
“丫頭,蘭蘭,蘭丫頭。”
不斷有人喊着自己,聽聲音有男有女,是誰?聲音裡充滿了關切與焦急,她覺得很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努力了半天,眼也沒有睜開,她又沉沉的睡去。
兩個郎中又給墨蘭把了脈,
“別急,蘭蘭這病發出來就好了。估摸到了明個她就能醒過來了。倒是金兄弟,他怕是要挺不過去這關了。”陳郎中說的有些沉重。
王氏看了看墨金,他的臉如金紙,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他要不行了嗎?雖然說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引起的,可他的出發點沒有錯,況且他是個不知情的,他傷成這樣,怕是和當家的還有蘭蘭一起反抗壞人才傷的,也算是幫了自家,自己不希望他死。可如何救他呢?
“來喜,我讓你回府取的山參可帶來了?”薛凌風喊着自己的小廝。看王氏的表情,他知道對方不希望這人死,所以他纔出聲。
“帶來了,爺。”來喜急忙從懷裡拿出了山參,雙手捧着。
“我當家的咋了?讓我看看吧,這是咋回事啊?”馮氏在外面焦急的喊着。
“打。”王氏衝外面高喊了一聲。
片刻後馮氏又沒有了聲音。
“可能用它吊命?”薛凌風問着兩位郎中。
“能。”兩人答了聲,接過了山參,切了片給墨金含住了。希望這山參能把墨金的命拉回來。
外面的天快暗了,走親戚的人該回來了,墨長海扶着劉氏進了家門。
二人本來臉上帶着微笑,這次回孃家還算不錯,劉氏的妹子雖然說話還是不大中聽,可比以前好多了,劉氏的父母也很高興,本來想留二人吃過晚飯在回來的,可二人怕家裡忙,還是趕了回來,可剛一進院子二人就察覺到了不對。
ps:
謝謝夢雨生花,幻.一水送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