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並未理會二夫人,而是看着老侯爺等人,看幾人聽了她的話陷入了沉思,知道他們心內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又輕聲的訴說了起來:“至於夏雨,夏雨原來的事情我並不瞭解,侯爺說要給我丫鬟,我選了熟悉的,才把她們四人要了過來,她的老子娘要贖人,若是夏雨願意,我豈會攔着,自然高興的放人,可我問了夏雨,她說,她寧死也不願意給六少爺做妾,說她已經給二夫人表明過心意。她說願意在身邊一輩子伺候我。侯爺,您說這樣的情況下,我一定要自己的丫鬟去做妾,我這樣做,和逼着她去死有什麼兩樣?”
聽得墨蘭問話,老侯爺點點頭,沉聲道:“你沒錯,咱們侯府還沒有硬逼着丫頭做妾的事。”
聽侯爺贊同墨蘭的話,二夫人一撇嘴,心道:什麼沒有,是您不知道而已,好幾個爺兒收的屋內人,當時那些丫頭都不願意,可最後咋樣,還不是乖乖的認命,聽從安排了嗎。
墨蘭不理會別人的表情,繼續對侯爺說着:“六少爺闖進了蘭院,他一個哥兒不經同意,擅自闖了進來,這姑且不說,他爲什麼會摔?我想當時在屋內的人都看得明白。不錯,凳子是我故意放在那裡的,可我覺得這樣還輕了呢,對於一個想毀我名節的人,我真覺得自己做的不夠。我若是任他爲所欲爲。那現在怕是侯爺就該和祖母談論我和六少爺的婚事了,而不是坐在這裡聽我們兩方論理。”
墨蘭的這些話說的很不客氣,可屋內的人卻都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暗恨六哥兒太大膽,光天白日的就想欺辱墨蘭,這也表明了他們府內的這些人是怎樣看不起王氏祖孫了,全部都敢欺上門來。
二夫人卻不聽墨蘭的。指着墨蘭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勾引六哥兒不成惱羞成怒,才用凳子絆倒了六哥兒,你先還滿口胡話,誣賴六哥兒,果真是半點羞恥心也無。”
墨蘭看着二夫人,冷冷的問道:“夫人說我勾引六哥兒,是我勾引他來蘭院的?是我勾引他讓他靠近我的?夫人說話得講憑據,一直說我狐媚,我那點狐媚了。說我勾引四哥兒,說我看上了明達哥,夫人。說話要講證據的,您這樣平白污人清白,可有想過被你誣陷的人會何等難過傷心。”
二夫人聽了墨蘭的話,不屑的看着她道:“就你?你也有臉傷心?我看你過的好的很呢。我並沒有屈說了你,你就是個狐媚的。你就是……”二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暴怒打斷:“住口。”
發出聲音的人正是二老爺,他簡直對自己的夫人太失望了,她鬧成這樣,不但不悔過,還百般的挑不是。還在辱罵蘭蘭,真是氣死他了。
老侯爺也冷冷的看着二夫人。言道:“弟妹,蘭蘭把事情說清楚前,你不得再插言。若是再亂說話,別怪爲兄的不給你臉面。”
二夫人本還想爭辯幾句,可侯爺都這樣說了,她把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墨蘭看二夫人不說話了,她又接着說道:“六少爺和夏管事吵鬧不休。逼着讓我放了夏雨,我奶奶實在是無法才下了牀。出來見他們。
奶奶到了外間,不說六少爺,夏管事,崔媽媽,還有二夫人的丫鬟和婆子,他們見了奶奶沒有一個行禮的,相反還在奶奶面前大罵不休,夏雨出聲提醒他們要行禮,他們才勉強行了禮,沒等奶奶叫起,全部起了身,還罵道什麼,滾過來,跪下,小蹄子,小賤人,不得好死一類的髒話,還要打罵夏雨。敢問侯爺夫人,這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老侯爺聽墨蘭發問,神色冰冷的道:“夏管事?好個夏管事,我倒是不知府內何時多了個夏管事。六哥兒私闖內院,命管事在他院內打十板子,三個月不準出府。兩個婆子各打二十,掌嘴二十,丫頭掌嘴三十,完後各自重新教導規矩,一律降爲粗使,你,可記了?”
老侯爺最後這句是問侯夫人的,話語有些冷,顯然是對於她把內院管成這樣,心內不滿。
侯夫人急忙應是,今日的一切事都由不得她做主了,她只要隨侯爺的話走就是了。
二夫人像說話,可看到侯爺和二老爺那冷如冰霜的神色,她嘴張了張,硬是沒出口,她更恨墨蘭了,幾句話說出來,自己身邊的人全部受了罰。
墨蘭就像沒有看到二夫人憤恨的目光,繼續說道:“奶奶氣不過,覺得我是個閨閣女子,而他們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過了。才命人掌了嘴,掌嘴的時間,幾個人不服,還和白媽媽,夏雨兩人打了起來,夏管事也上前質問奶奶,侯爺,那時間,奶奶還沒有被人威脅,說不會讓奶奶好過,他們就這樣對待奶奶,還是在蘭院內,侯爺覺得他們對嗎?最後我看奶奶被氣的不行,才讓白婆子送了客,並讓她給侯夫人告罪,說奶奶身子難受,晚上就不去請安了。
我剛勸慰了幾句,還沒有等奶奶緩過勁來,丫鬟就來報,說二夫人來了,讓我們出去迎接,我們不敢怠慢,趕緊起身,奶奶起身的時間暈了下,可還是命令我扶起了她,去接二夫人。
二夫人見面就怪罪奶奶,說奶奶架子大,不把她看在眼內,都不出去迎她。我和奶奶賠了罪,希望二夫人不要生氣,可二夫人並不理會,說我不像個閨閣女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奶奶和她爭辯了兩句,她就說我們不知是那個旮旯冒出來的,頂替了侯府的老姑奶奶的身份來府內作威作福,要趕我們走。
奶奶說我們不是冒牌的,二夫人就用身份壓奶奶,說奶奶若是答應我和四哥兒的婚事便罷,若是不應,她定不會罷休,不讓我們過好日子。
奶奶心裡難過,說若是她當初的二嫂在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奶奶這句話是錯了,可她並不是無心的啊,二夫人發了雷霆,讓她的丫鬟婆子上前打奶奶。
白媽媽,夏雨她們情急之下,才和那些丫鬟婆子打了起來,若不是她們忠心,怕奶奶現在都被打壞了。二夫人看丫鬟婆子一時過不來,又命陳媽媽來打我們,侯爺也知道,那陳媽媽五大三粗的,她這一巴掌下去,奶奶怎麼受得住。無奈之下,我拿出了防身的匕首,和陳媽媽對上了,然後二夫人就摔了屋內的東西,還追着奶奶攆打。
蘭蘭覺得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就求二夫人住手,有話可以好好說,哪知道,哪知道二夫人不肯放過我們,還打了奶奶,我奶奶就算不是侯府的老姑奶奶,可在我們家也都尊着,敬着。在家裡人都沒有人和奶奶高聲說過話。更別人動手了。進侯府後,二夫人日日找奶奶的麻煩,今日更是動上了手,難道我們進侯府就是爲了受欺負來了嗎?既然這樣我們呆在這裡做什麼。蘭蘭替奶奶謝過侯爺,夫人的大恩。我們這就離開。不再給侯爺添麻煩了。”
話說完後,墨蘭行了一禮,然後攙扶着王氏,二人要去裡間收拾東西。
其實不怪墨蘭這樣,她和王氏何嘗想鬧,她隨王氏進侯府,就是想在這裡呆一段日子,讓王氏好好的享受下親情,然後她們就回去,可來了後,二夫人是百般挑剔,日日用話擠兌奶奶,世子妃也天天都在一旁添是非,連二夫人身邊的丫鬟都敢辱罵奶奶,別說二夫人自己了,昨個是王明有求了二夫人,想讓自己嫁進來受罪,今個又是六少爺直接闖進了蘭院,後來竟然想毀她名聲,打她主意,若是她們在侯府日日都這樣,那真是沒有意思,呆在這裡幹嘛。糟心的日子不過也罷。真想在京城呆着。住在薛凌風那小院子內都比這裡強多了。
“妹妹。你坐。是兄長考慮不周,忽視了內院,忽視了妹妹。兄長在這裡給妹妹陪不是了。等兄長把事處理完了,妹妹要是覺得兄長處事不公,妹妹再說走也不遲。”老侯爺聽完墨蘭的話,上前扶住了王氏。不讓她進裡屋。
二老爺也上了前,動情的說道:“蘭芝,你就是看在我和大哥的面上也不能走啊,你真不認我們了嗎?我們兄妹可是好不容易纔見着面啊。”
王氏聽着二人的話,也是一臉的淚,她看着兩位兄長,哭道:“兄長,蘭芝何嘗不想你們,這幾十年蘭芝想家人想的好苦啊。好不容易和兄長團聚了,你們可知蘭芝心裡有多高興,蘭芝真不想給兩位兄長添麻煩。蘭芝,蘭芝,那老賊,他,他實在是。”王氏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了,她一陣氣喘,忽然眼睛一閃,向後倒去。
墨蘭在王氏氣喘就注意上了,現在看奶奶突然暈倒,她急忙用了最大的力氣在後面接住了奶奶。
老侯爺和二老爺看妹子暈倒,也急速的雙雙拉住了王氏,這樣王氏纔沒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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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渾身痠痛的雪,趕緊起身做飯去,家裡大小包子都喊餓了。雪自己也好好餓啊。吃完飯在繼續碼字。